药汁摇荡,偶尔露出他畅声大笑间微微震颤的结实胸膛,和精美的蝴蝶骨……
修长健硕的臂膀随意地搭在浴缸边沿,姿态魅惑而性感。
他微一个昂首,都是霸凌无比,自然而然的散发出强大到无可匹敌的狂野与不羁。
杜秋心跳微有一点快,心中直骂妖孽。
这人若非是不能近女色,恐怕就算他出身再有问题,脾气再差再可怕,也会有无数的女人前扑后继而来吧!
面颊上热度升上来,她不动声色地内息压制下去,说道:“闹闹昨晚回去,一夜都没睡。他等着你跟他认错,结果你没去。他说以后都不要跟你睡了,暂时就我自己带他吧!”
说到孩子,很少在杜秋面前低下姿态的独孤永夜眼里,自然地升起一丝柔色。他神情温和地说道:“不!”
杜秋:“……”
拜托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温和的态度,这么柔软的声音来拒绝,会让人误会的好不好?
伸手捏了捏眉心,杜秋无奈地说道:“那你要跟他好好道歉。”
忽然有种两人的角色对调了,他是刁蛮任性小女友,她是成熟温柔好大叔的赶脚!
为神马要这么包容他?
心中有些些儿不爽,但知道这人讲不通道理,她还没有找到制住他的方式,只能暂且退让了。等以后找到了他的弱点……哼哼……
一阵寒风忽然刮过来,独孤永夜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忽然感觉有点冷。
他微微往水中一潜,令药汁盖过肩膀,斜眼睨她,以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慢慢地说道:“这是我们父子俩的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正如这女人对他无可奈何一样,在臭小子面前人,他也是束手无策的。
小家伙生气了,哪儿有他不道歉就原谅的可能。但是,这种会破坏他高大形象的事情,当然不能让她知道。
杜秋第一次发现独孤永夜的傲慢不再讨厌到让人想踹两脚,非但不讨厌,相反似乎……还挺迷人的。
尽管她心性较冷,感情不如那些敏感纤细的女人强烈。但每一个孩子都是妈妈的心头肉,她也不例外。
不喜欢她孩子的人,注定是得不到她好感的。而喜欢她的孩子,也基本就等于对她的认可。
独孤永夜对闹闹有多真心,仅凭闹闹依赖他的程度就能看得出来。
而这一声‘父子’,绝对是她眼中的,独孤永夜那张刻薄的嘴里吐出的,最最动听的一个词。
杜秋不用担心他们‘父子’二人能不能和好了,她笑着问道:“地幽和黄歧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纳采礼。”独孤永夜应道。
杜秋讶然:“啊?”纳采是六礼第一礼,他一给就是八支龙卫队,会不会太贵重了?
“那纳吉和纳征礼,你都打算怎么给?”
“这么迫不及待要嫁过来了?”独孤永夜斜眼看过来,神情很是惬悦。
杜秋冷眼一扫:“懒得跟你鸡同鸭讲,自己慢慢泡吧!”
她身上披着的大氅是他的,因此显得有些长,直直盖过了小腿。洒脱的步行,踏过小径上一块块青石渐渐远离,衣摆轻摇,身姿袅袅……便是背影,也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忽然发现,黑衣她穿起来是那样的好看。
不,或者该说,什么样的衣裳她都能穿出最美的一面吧!
不过,从拼命抗拒都无奈接受再到习惯成自然,他如今最喜欢的颜色就是黑色了。
心中忽然生出一个激荡的念头,独孤永夜起身进冰室的小侧间里冲洗干净换了衣裳,步履轻快地往书房走去。
这天,是傅元姿回门的日子。
因为她只是亲王侧妃,独孤倾歌按礼并没有陪着她回府省亲,所以那些身份尊贵的长辈也没有前来恭贺,但却指派了家中的小辈们聚过来讨个热闹。
而,据说是为了表示对傅家对傅元姿的看重,皇后竟让自己的小女儿七公主独孤景瑜代为送傅元姿回娘家。这事传了出去,自然又引来了不少想要跟独孤景瑜套交情的年轻男女们。
因此,这会儿的傅家十分热闹。
天气热在外面玩得没意思,空间最大的正厅被空了出来接待客人。屋角四周都摆上了冰块,有婢女拿了扇子将冷气一点点扇到空气中,使得正厅凉爽一片。
一群身着锦衣的年轻男女们,一边享用着各种美食的水果茶点,一边随意的闲聊着互相恭维,或是偷偷眉目传情,有些互相有意的大胆男女坐在一块,还时不时地在桌底下,衣袖下做些人所不知小动作。
空气中,浮游着暧昧的气息。
已盘起了发的新妇傅元姿,高贵的坐在右侧主位上。她偶尔端起茶杯轻泯一口茶,唇角带一丝优雅的弧,笑看着厅中众人的嬉笑打闹。端庄的姿态,美好的容颜,颊边两抹红晕成熟的蜜桃般诱人。
姜温言端着两只酒杯,颊上泛红脚下却沉稳地走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傅元姿:“来,祝大表妹跟妹夫百年好合,表哥敬你!”
傅元姿脸色悄然一变,见有人注意到了这边,她侧过脸面上带笑脸上却含怒地接过了酒杯:“多谢表哥了!你想害死我吗?还不走开。”
后面的话却是咬牙切齿小声说的。
原来自己在她眼里,竟然会是想害她的人吗?
他若当真要害她,又岂会那么辛苦的藏着自己的心思?从不敢在人前表露半分,就怕会坏了她的名节。
姜温言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笑得苦涩:“表妹放心,我是诚心祝福你跟妹夫的。因为我已经奏请母亲为我说亲,想必不久就会有消息。婚后,我便会带着妻子南下赴任陈州县令。以前的事,表妹就当我年少无知好了,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表妹。看在表亲一场的份上,也希望表妹能真心的祝愿我幸福!”
“你……”傅元姿被他的话惊得愣住。
这个表哥虽是姜家长子,仪表堂堂,才高八斗,还是上一届的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