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静了一会儿,安问蕊红着眼睛拉开了房门:“爸爸!”
“哎!”安父高兴地应了一声,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通,啧啧直点头,“我家闺女,果然是漂亮!”
“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输给了一个惯会装模作样的贱丫头!”安问蕊咬着牙,恨极了杜绯。
安父笑道:“你这丫头,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的好朋友?”
“爸你还帮她!”安问蕊恼怒地瞪守来,安父道:“我不是帮她,我是帮你啊!你想想,你要是跟太子妃闹翻了,以后还有什么机会见到太子爷?”
只要女儿能攀上太子爷这份关系,哪怕是做外室,他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至于道德什么的,一个养了小三小四小王害死原配的渣渣,指望他有?别搞笑了!
“你说得对!”近水楼台先得月。暂时,只能忍下这口恶气了。
安问蕊深呼吸了一口气,温柔地笑了起来。
父女二人下了楼,大厅沙发上坐着的二太太的女儿,目不斜视地看着电视,看都不看他们。
安问蕊冷笑一声,挽着安父的胳膊娇声道:“电视有什么好看的,爸,走咱们去看现场。”
“呵呵,行行!”安父高兴地带着她出了门。
屋里,二太太的女儿气得将遥控狠狠的咂到了屏幕上。
“贱女人!”她也是安家的女儿啊!本来爸爸已经答应了要带她去的,可是安问蕊不让,所以她礼服都白换了,还要被一再的羞辱。
可恶,别让她抓着那贱人的把柄,否则她一定弄死她!
安家门外,同样打扮一新的司机走过来拉开门,恭敬地弯腰请人上车。
安父先上的车,后面快步跟来的二太太想挨着她坐,却被安问蕊一把推开。
“你干什么?”穿着高跟鞋的二太太差点儿摔倒,气得怒喝了一声。
安问蕊冷笑:“你干什么?”
“我要上车。”二太太再次走过来,又被拦住了。
安父探头过来看:“发生什么事了?”
“她推我,不让我上车。”二太太红着眼睛告状。
见安父看过来,安问蕊毫不心虚地说道:“她要是去,那我就不去了。可不想带着老小三去那种高端地方,然后被人拦在门外。”
“你,你欺人太甚!”二太太这下子是真的要气哭了。
不让她去,你之前就说啊!为什么要等她准备上车了,才在司机和园丁的面前拦她?
“问蕊,你……”到底是自己年轻时的‘真爱’,安父有些不忍心,他责备地看向安问蕊。
安问蕊冷冷道:“害死我妈妈的贱人,你以为我会让她风光,没弄死她都是我心慈手软了!”
“……”安父心虚地别过脸去,不作声了。
“兴德!”二太太哀求地看向安父,安父眉一皱,说道:“好了,你赶紧回去陪孩子了,我们还要赶时间……”
“兴德。”二太太大喊了一声,说道,“她这么恨我,认为是我害死了她妈。可是,那也是因为我当年跟了你呀!你以为她对你无怨?你就不怕将来有一天,她会爬到你头上吗?”
安父心中一惊,猛地看过去,安部蕊连忙说道:“我再怨他也是我爸爸,不像你,就是一个外人。”
安父心定了,狠瞪了二太太一眼:“杵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让开。”
二太太只能退到一边,眼看着车子在自己面前扬长而过,简直气恨到差点儿哭出来。
但是她不知道,安家的车还没有到太子酒店门口,就被查车的人拦了下来。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能进去?”被黑衣保全拦下来,安问蕊笑容僵硬地问道。
保全面容冷肃:“今日宾客身份多不同,宴席不容有失,没有请贴的,一律不许进去。”
“我,我不是没请贴,只是不小心撕破……”安问蕊想要解释,边上一个等着通过的富家女‘噗哧’一声笑了。
“能不小心撕碎杜家亲制的玉符喜贴,请问你什么修为啊?”
安问蕊看过去,就见那富家女,张扬地拿着手中的‘喜贴’轻扇。
而所谓的喜贴,竟然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绯红玉页子。上面用金丝绘了符文,密符不止能保证薄片灵玉的坚固,还不容伪造,更能验证来宾的身份。
这样的东西,一般人想要弄坏,恐怕都没办法吧!
安问蕊能说出如此蹩脚的谎言,这证明她根本就没有见过真正的喜贴。因此富家女嘲笑起来,毫不客气。
安问蕊脸皮子轻颤了下,她强笑道:“我的喜贴是被继妹使坏偷走了,手机也被摔坏,忘了绯绯的电话号码联系不上她。你能帮我去通报绯绯一声吗?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之前还一再叮嘱我,一定得到场为她祝贺的。”
这些年,安问蕊没少高调地宣称自己杜家小姐闺蜜的身份。
原来大家就很给她面子,而今这位杜家小姐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妃,那她以后岂不是更有面子了。
因此,安问蕊很是骄傲。
那富家女正暗中懊恼,自己不该多嘴得罪了她,就听黑衣保全不给面子的说道:“安小姐,你安家并无请贴。太子妃亲口交代过我们,不能让你进去,你请回吧!”
“哈,哈哈哈……”富家女愣了下,突然笑了出来。
她走过来将安问蕊挤到一边,将自己的喜贴递给黑衣保全,验证通过后,她回过头来,公然嘲笑道:“安问蕊,这些年你仗着太子妃这么嚣张,我还以为她真有多喜欢你呐!原来不过是只插着羽毛装凤凰的秃毛鸡。”
安问蕊脸上阴云密布,可是这地方四处是她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只能飞快地躲进车里,让司机赶紧走人了。
车上,气氛凝结。
安父阴沉着脸,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车子快要到达安家的时候,安问蕊突然喊道:“停车!”
“大小姐。”司机噤若寒蝉,将车子停在一边。
“你还想闹什么?”安父火冒三丈的吼着,狠狠瞪着她,再无一丝慈父的仁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