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哲道:“好像有大人物来了,你爸去门口迎接。”
单临溪有些奇怪,哪来的大人物,他爸还得亲自去门口迎接?莫非是没什么能耐又喜欢排场的老丈人?他哼笑一声,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橘子汁,又拿了迷你蛋糕,正吃着的时候,听见门口传来些微喧闹声。
单临溪看了一眼没看着,只从缝隙里瞥见一抹黑色的衣角,那人未免有些过于霸道,只是看见点衣裳,也能感觉到凛人的气势。
倒跟某人很像。
只是傅以恒是不可能来这里的,周年宴又不是什么大事,傅以恒又忙,或许年底他爸使使劲,能请来这尊大佛吧。
单临溪安安心心吃着蛋糕,头也不抬,听着声音越来越近,等人来到他面前,还在胡思乱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临溪。”单承简叫了一声。
单临溪正想到小时候和他妈一起在周年宴上偷偷喝青梅酒的事,那时候他爸会抱着他和客人说话,可惜他那时候人小,不一会就会睡着,等醒来时就很神奇的在家里的大chuáng上。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上辈子的事一样久远。
“临溪!”
单临溪猛地回过神来,插着蛋糕的叉子差点掉在地上,被人一把抓住,拿起来放进了自己嘴里。
“太甜了。”
男人如此评价道。
声音悠扬悦耳,是熟悉的美妙声音,单临溪曾为此深深中毒来着。
他猛地抬起头,男人的目光不失所望的接住他。
傅以恒看着他轻笑,话却不是对着他说的:“这就是单公子?”
单承简看儿子发愣的样子,以为被吓到了,赶紧道:“这是我大儿子单临溪,平时挺活泼的,今天看见傅董,倒是收敛了不少。”
傅以恒盯着单临溪的眼睛,瞳孔深处压着沉沉的光,点头:“的确。”
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他的电话,确实挺“活泼”的。
不过没关系,今天他就来抓逃跑的金丝雀回笼,以后都别想有机会逃走了。
单临溪堪堪提着一口气,心里告诉自己别害怕,只是他爸认识的同行罢了,平时没有jiāo情,需要应酬走个过场,连朋友都谈不上。来就来,喝完酒走了就不会再见面了,他不需要怕!
单承简道:“来,临溪,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昆仑世正的傅以恒傅董,以君的哥哥,爸爸的老朋友,你叫傅叔叔就行。”
单临溪:“……”
这最后一口气是提不住了……
他实在是叫不出“叔叔”,艰难地叫了一声:“傅董好。”
老朋友?!哪来的老朋友!他怎么不知道!
大概知道他的疑惑,单承简解释道:“我和傅董可以说是老jiāo情了,以前爸爸做生意的时候,傅董帮过大忙,既然是单家人,你也要承这个情,既然叫一声叔叔,就要把这份情谊坚持到底。”
傅以恒轻笑:“言重了,朋友之间帮个忙而已。如果临溪不愿意叫叔叔,叫哥哥也行,别怕,我又不会一口吃了你。”
一口吃了多没意思,小朋友得细品。
别人听着没什么,单临溪可听得明明白白,那句“一口吃了你”,暧昧的没边了,当着他爸的面,单临溪耳尖都红了。
老不正经!
单承简看着儿子透红的耳尖,奇怪道:“怎么害羞成这样,心里想什么呢。”
傅以恒轻轻笑出声。
单临溪的耳尖更红了。
傅以恒看着眼热,把酒全喝了,又从侍者盘中拿了一杯。这时,一旁的杨云枝拽了一把单擎宇,对着傅以恒笑道:“我们家老二正好跟他哥相反,平时稳重的过头,在这种场合反而能放得开。”
单临溪还在羞耻中,倒没管她话里借机拉踩的意味。
杨云枝眼巴巴等着傅以恒看过来,想把儿子好好介绍一番,哪想傅以恒目光全在单临溪身上,听着她的话,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半点没动弹。
她顿时难受起来,看单临溪十万分不慡,被退婚的人有什么可看的,也不过是皮相好看点罢了。
哪有他们家擎宇聪明帅气,长得就是要当家做主的模样,比单临溪这个弃子qiáng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话虽如此,却还是气得牙痒,好不容易等着傅以恒转过身来,赶紧把单擎宇推上前去。哪想傅以恒愣是一眼都没看,对着单临溪道:“走吧。”
单临溪不想动,可是奈何他不走,傅以恒也不动弹,傅以恒不动,所有人都不敢走,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傅以恒这才满意抬腿,和单临溪去了另一边,杨云枝母子硬生生被落在了后面。
杨云枝暗暗咬牙,让单擎宇跟上去,自己去跟傅以君打招呼。
傅以君本不想来,但请帖已经送到了,他要是不去,倒显得十分无情无义,于是便硬着头皮来了,没跟他哥站在一块,一个人躲在旁边打算喝两杯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