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见林慕雪视线呆滞,苏景澣轻轻问道,平静的言语中夹在着说不出的温柔。
这丫头,怎么一直看着他?难道他脸上有东西?
“你真的好帅。”
“我在想,我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能遇到你。”
“我在想,我是不是要感谢那经常打骂我的养父养母,逼着我嫁给你。”
“我在想,我这辈子是不是也要做许多好事,这样我下辈子可以继续遇到你。”
“我在想……唔……”
话还未说完,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男人冰冷的双唇无情覆上,林慕雪瞪大了眼睛,但见眼前的苏景澣紧闭双眼,长睫微颤,她也赶紧闭上了眼睛。
苏景澣说,接吻的时候,不要走神,要专心。
“啧啧啧,真是可歌可泣啊,这感人的爱情,可真是让我感动啊。”
一阵刺耳的掌声在这肃静的黑暗中不和谐的响起,伴随着一道和苏景澣有些相像却又不像的声线。
他,果真是来了。
“苏青云,你是来送死的吗?”
苏景澣下意识的将林慕雪护在身后,冷酷如地狱来的修罗。
此时此刻,周围的温度都降了许多,即使没有风,也令人战栗。
那个叫苏青云的人,缓缓转过身,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送死的是谁,还不知道呢。”
他在这里守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他们从苏家别墅出来了,他又怎么能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只要是可以杀掉苏景澣,让他等多久都愿意。
“景瀚。”
林慕雪抓住了苏景澣的手,轻轻唤道,“就是他害了我们的孩子。”
当她踏足到这片沙滩时,就知道必会有现在的情景出现。
魔鬼在黑暗中悄悄的潜伏,他们没理由躲在光明里苟且偷生。
“我以为这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桃k是什么人物,原来不过是一个杂种而已,苏家的私生子,也敢来我面前叫嚣,难道你不该恭恭敬敬的喊我一句‘少奶奶’吗?”
林慕雪在黑暗中哂笑,即使看不清对方的脸,但那令人恶心的声音,她也听得出。
黑桃k,也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杂种!”
不出她所料,听到了这句“杂种”,苏青云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一个甩手,袖子里的银针飞出,在这月光的折射下露出摄人的光芒,仿佛是毒蛇的信子,正张牙舞爪的向他们飞来。
林慕雪冷哼一声,一个转身脱下了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使出了三分力气朝那银针飞雨甩了出去。
柔与刚的碰撞,紧接着便看到那一根根银针掉落在沙滩上,一瞬间便没了踪迹。
在海德拉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苏青云,你敢再伤她一分,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苏景澣将林慕雪护在身后。
这个不省心的丫头,怎么又出来了。
“把少奶奶照顾好。”
他甩下一句话,就将林慕雪推到了更加黑暗的角落。
在那黑暗的角落里,站着许多黑衣人,他们与这黑夜融为一体,仅仅能值得分辨是他们手中的明晃晃的指刃。
林慕雪也不抗拒,坐在那群黑衣人前面,看着海滩上的打斗。
苏青云今天难不成是真的来送死的?
他和苏景澣交手,能有多少胜算?恐怕连他袖子里的一根针的分量都没有。
苏景澣一个跨步来到了苏青云的身边,猛地抓住他的右臂,向旁边一甩,没等苏青云反应过来,他已经被苏景澣那巨大的力道摔进了海中。
他忘记了,苏景澣的速度无人能敌。
呛了两口海水的他狼狈的站起,低头间双目露出凶狠的光,苏青云猛地转身,将手中的刀甩了出去。
这种小把戏怎么能难倒苏景澣?
苏景澣只是轻轻一闪躲,那骇人的匕首便直直的插在了岸边的岩石上。
“苏青云,你还不滚吗?我不想杀你,杀了你,我还要进局子里喝茶,为了你的一条贱命,还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苏景澣擦了擦自己的手,刚才碰到了苏青云的衣服,他十分嫌弃。
这种杂种的衣服,比那厕所里的粪便还要肮脏。
“但是,你总有一天,会死在我的手里,我是让你光明正大的死在我的手里,而不是像你一样,用跟踪别人约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可真是恶心,杂种的气质一点都没有改变。”
在苏景澣的眼中,苏青云的地位连苏家的宠物狗都不如。
苏老爷子在外面欠下的风流债,现在倒好,找上了门,还得他给苏老爷子收拾烂摊子。
苏景澣想想就头疼,下辈子再也不想生在这种家庭,整天陪着这群无聊的人,有什么意思?
他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赚一些普普通通的小钱,和林慕雪有个普普通通的家庭,生个普普通通的孩子,过普普通通的日子。
这种人上人的生活,高处不胜寒。
“你最好记住你今晚说的话,下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苏青云恨恨道。
他永远不会原谅苏家的人。
凭什么,凭什么命运就这么不公平?同样留着苏家的血,为什么一个高高在上像个神,一个却卑微的像条狗,明明都是出自于同一个父亲,为什么一个受万人追捧,另一个却不被别人正眼看?
难道他的母亲做错了什么吗?他的母亲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爱上了苏老爷子。
苏家人,都该死!
还有那个林慕雪,她算什么东西,也敢在他面前自诩高贵?
苏青云此时只恨自己在海德拉的时候,没有把林慕雪杀了。
“幼稚,丢人现眼。”
苏景澣冷哼一声,不屑道。
没想到这么无聊的话,竟然在苏青云口中说出,真是丢了苏家的脸。
鱼死网破这种事情,他苏景澣可做不出来,他唯一能做出来就是,只有鱼会死,但是网……绝不会破!
“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这次最好一次说完,因为你下次就没机会了。”
苏景澣笑着问道,只是这笑意,充满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