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他皱眉：“你是在替她说话？”
都已经扇人耳光，将芊芊推在沙发上，亏她开始觉得她性子弱。
“陈述事实。”他冷淡道。
老太太从楼上下来，林慕雪察觉后转身，猝不及防跟苏景瀚四目相对。
男人漆黑的双眸没有一丝温度，两人对视，他瞥一眼后错开视线。
林慕雪心莫名一颤。
“奶奶，林慕雪仗势欺人，给了我一巴掌，还嚣张说她是我堂嫂，就是给我两巴掌，我也必须受着，不能反抗。”
苏芊芊看见老太太，想也没想开始告状。
她看见奶奶的时候是林慕雪推她，而且奶奶不喜欢林慕雪，她又是奶奶孙女，百分百会帮她。
老太太如鹰隼般的目光射向林慕雪，这一次，林慕雪不卑不亢的对上老太太目光，嗓音清脆，一字一顿，显得从容不迫。
“老太太，是她先想用茶杯砸我脚，出言不逊在先，我反驳后她给我一巴掌，我还她一巴掌。”
她往茶几后边退了退，将摔碎在地上的瓷片露出来，而她也用手腕上黑色雏菊花的头绳将头发扎好，右半张脸露出来，白皙娇嫩的小脸有着明显的巴掌印，红了半边。
苏景瀚原本是以看戏的姿态，目光掠过女人脸上的巴掌印，看一眼苏芊芊，目光幽黑森冷。
苏芊芊只觉得脖颈一凉，余光四处看了看，并未感受到什么。
“雪儿。”老太太还没反应，苏景瀚就已经开腔。
他声线清冽，很好听，雪儿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让林慕雪心莫名一颤，忙回应一声。
“过来。”
林慕雪乖乖的到他旁边站着。
“弯腰，给我看看你的脸。”
林慕雪摸了摸自己脸：“苏先生，我没事，不疼。”现在已经不疼了，而且她也给苏芊芊一巴掌，已经还了回来。
苏景瀚却冷冷一瞥，就沉沉的看她。
他看得她心里发怵，挪动着身子到他正前方，蹲下身，为了方便他，她还将脸蛋往他面前凑了凑。
她这一系列动作落在老太太跟苏芊芊眼里，两人均是一个想法。
作秀。
苏景瀚手指摸上她的脸，冰凉的指尖摩挲着，他眼神幽暗。
她往他面前蹭脸的时候，他竟觉得娇憨可爱。
“下一次谁再打你，不用顾忌的打回去，不敢打的，回家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低沉的嗓音听得林慕雪全身酥麻，而他的这段话，让她猛然看向她，眨眨眼，心漏了半拍。
而苏景瀚已经将手收回，转而握着她小手，看向苏芊芊，语调不变，却让苏芊芊感受到一股由心而散的凉意。
“芊芊，你是不想认我这个堂哥？”
苏芊芊摇头：“堂哥，我没有。”
她现在就算有这个心思，当着奶奶的面，也是不敢表现出来的。
“雪儿是我妻子，我是你堂哥，她顺理成章是你堂嫂。”
前半句话他嗓音还是低沉的，后半句阴霾爬上脸，语气也阴凉。
“堂嫂身为长辈教训你，你就得受着。”
“堂哥，难道林慕雪想教训我就教训我？”苏芊芊拧眉反驳。
苏景瀚冷笑：“雪儿在我面前很乖，我妻子是个讲道理明是非的人，她会露出尖锐的爪牙，就一定是对方惹是生非。”
“堂哥，你这分明是袒护林慕雪。”苏芊芊不满。
苏景瀚眉眼已经染上不耐，没再开腔。
老太太双眼看一眼苏景瀚，眼里涌动着晦暗神色，当看向林慕雪的时候，直接让她跪下。
林慕雪不明：“老太太，我为何要跪下？”
“第一次来我这里就生事端，我惩罚你，你不满？”
林慕雪眉头微拢，还没开腔，老太太已经吩咐张妈。
“张妈，带她去祠堂跪着，将少爷的爱好誊写一份，让她给我牢记于心。”
苏芊芊脸上一喜，看向林慕雪满脸挑衅。
她就清楚奶奶是会帮她的。
苏景瀚难得蹙眉：“奶奶……”
他才说两个字，林慕雪就已经将他话打断：“老太太，你给的惩罚我可以领，但不能是我一个人受罚，这件事情里，做错事的不只有我一个。”
她看向挑衅神色僵在脸上的苏芊芊，反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她受罚，也不会便宜苏芊芊。
老太太看着地面上的瓷片，点了点头：“张妈，带着两人去祠堂，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芊芊抄家规。”
“奶奶。”苏芊芊还想求情，老太太锐利扫她一眼，顿然噤声。
苏景瀚看着林慕雪离开的背影，脸色一沉，自顾自的推着轮椅，从客厅里离开。
祠堂里。
林慕雪安安静静的跪着，而苏芊芊在一旁对她骂咧咧，若不是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让她骂不出下流的话，否则就成泼妇骂街了。
林慕雪右耳朵进，左耳朵出，当苏芊芊拽她胳膊时，她眼眸沁凉觑她一眼道：“你还想再让老太太惩罚的重一点，你就动我。”
苏芊芊先动手，她也不会让自己平白无故的受欺负。
老太太三个字还是将苏芊芊给唬住，也没忘记放狠话：“今天的事情我记住了，我会让你给还回来。”
林慕雪没理会她。
没一会儿，张妈拿着家规和让人写出有关于苏景瀚喜好来，分别给苏芊芊和林慕雪，随后离开。
两人在祠堂跪一下午，林慕雪已经能将苏景瀚的喜好背得滚瓜烂熟，而苏芊芊抄写家规，几次冒火，没有老太太的准许，她就不能停。
也没有人送晚餐，两人肚子都饿着，林慕雪中午没吃多少，饿得肚子时而叫唤，惹毛憋着一肚子火的苏芊芊。
苏芊芊先动手，林慕雪防备的时候也出手，两人身上都有伤，还是听见祠堂外脚步声，立刻跪好。
林慕雪已经跪一下午，腿是麻的，又被苏芊芊踹了小腿，又疼又麻，她不想再继续跪着。
张妈推开祠堂的门，先让林慕雪背苏景瀚喜好再检查苏芊芊抄写的家规，随后才让两人下楼。
林慕雪起来的时候，小腿疼麻，膝盖一弯，险些又跪下去，而苏芊芊直接起来就往外走，像是不想再多待一秒钟。
张妈将两人反应收入眼底。
林慕雪从二楼下来，看见李伯坐在沙发上，赫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