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这个疯子!”
吕沫儿忽然就乱了分寸,连言语里都多了一丝颤抖,比起宋凛,她更像是那个背叛的人,姣好的面容也因愤怒而扭曲。
她精神病发作一般的扑向宋凛,张牙舞爪的样子和她嘴里的疯子并无区别。
“吕沫儿,你闹够了没有!”
饶是一旁的宁殇也看不下去了,这个吕沫儿真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方才在他面前“举报”宋凛时,还淡定自若,怎么现在就能因他一两句话乱了阵脚?
“在黑桃k面前能不能有点分寸?”
宁殇拉住了吕沫儿即将碰触到宋凛的手,那鲜红的尖锐的指尖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宋凛那张帅气逼人的脸挖出洞来。
若是在这里伤到了宋凛,他怎么和黑桃k解释。
“吕沫儿,你别仗着自己是个女人,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血口喷人的本事,你可真是很有长进。”
宋凛冷笑道,深潭似的双眸暗了暗。
这个女人,必须死。
“宋凛是我的掌事,他的事情还轮不着别人来管,以后若是再敢在我面前乱泼脏水,小心你的狗舌头。”
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雪茄瞬间被掐灭,凌厉的目光扫过对面脸色苍白的女人,黑桃k冷漠的说道。
好一句重情重义的话。
宋凛心中嗤笑,若不是有他黑桃k的默许,吕沫儿哪来的机会在他面前乱咬?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黑桃k不够信任?
现在倒好,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吕沫儿背了锅,这样也不错,省的这个疯女人纠缠不清。
“我……他……”
吕沫儿颤抖着手指向自己又指向宋凛,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她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黑桃k眼底隐隐的不耐烦,也只好作罢。
美眸怒睁,挖了宋凛一眼便走了出去。
“宁殇,我说了,你和宋濂是我的左膀右臂,这左膀右臂之间可不能有什么间隙,可别让有些小人钻了空子,这次我也不怪你。”
黑桃k面无表情道,他放下手中被擦拭锃亮的精致刀片,站起身走向窗前。
“我们海德拉里现在有苏景澣的卧底,两位对这个事情有什么看法。”
一想到所在之处有敌人的眼线,他就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有许多眼睛盯着他,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连周围的空气都充斥着杀意。
“抓呗,抓一个杀一个。”
宋凛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啪”的一声按上了盖子,双目微眯,危险似一头饿狼。
他要杀掉所有挡路的狗。
“黑桃k,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这很有可能是敌人在声东击西,或许我们中间并没有卧底,也没有所谓的眼线,只是敌人故意让我们紧张,内部相互猜疑,再从中作梗。”
宁殇曾是苏景澣的手下,他太清楚苏景澣的为人。
苏景澣心思极其缜密,他的下一步永远不会让别人知晓,若是在海德拉里安插眼线,他也必不会让他们有知道的机会。
“宁殇,你一直怀疑我是苏景澣派来的卧底,现在又说他没有安插眼线,你这,前后矛盾啊。”
宋凛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苏景澣手下都是些什么人,这么蠢的生物也能在他手下干了这么长时间?自作聪明。
“宋凛你什么意思。”?宁殇不比宋凛,他沉不住气,仅是宋凛这一句话就让他青筋暴起,恨不得给对面这男的一拳。
而宋凛却镇定自若,这局面就在他的掌控之中,鱼儿上钩了。
“黑桃k,有没有卧底都是宁殇说的,我说的话,好像并无不妥之处吧。”
宋凛笑了笑,和宁殇这种蠢货对话就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蓦地,阴暗的办公室内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一面墙大的浴缸里鱼儿游动的声音,看似平静,却又暗潮涌动。
“宁殇,我不管你以前在苏景澣手底是如何,但既然你今天来我海德拉,凡事都要按着我的规矩,得罪我的下场,你承担不起。”
不出意外的,黑桃k原本对宋凛起的疑心,仅仅因为宁殇这番话转移了。
祸从口出。
原因很简单,黑桃k和苏景澣是仇家,这个时候,自然越警惕越好,而宁殇好死不死的非让黑桃k放松警惕,在黑桃k眼里,宁殇无疑是想改变他的思想。
在这道上混,最不能做的就是以下犯上,把自己所谓的“主见”收好,顺着自己的主子,比什么都安全。
宋凛觉得,宁殇就是个蠢货。
“大哥,您这是在怀疑我吗?难道我还不够忠心吗?”
宁殇上前欲拉住黑桃k的手,他不懂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竟惹得黑桃k如此不高兴,他只是交代了自己的顾虑。
“啊!”
偌大的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阵惨叫,紧接着一只手指“嘭”的掉在了地上,血流如注,空气间弥漫着令人恶心又蠢蠢欲动的血腥味。
宁殇握着自己的右手腕,不停地颤抖,他不可置信的望向对面。
黑桃k正擦拭着手中沾了一丝血迹的刀片,半晌抬起头看向狼狈不堪的宁殇,阴阳怪气道,“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的手也是你能随便乱抓的?我怎么知道你手中没有我手里这样的利刃呢?”
宋凛呼吸微滞,他知道黑桃k已经对宁殇起了疑心,但没想到他这么狠毒,就这么削了宁殇的中指,这……
随后他也明白了黑桃k的用意,杀鸡儆猴,这种把戏屡见不鲜了
“还有,我说了,你和宋凛是我的左膀右臂,你们之间是万万不可被小人挑衅的,吕沫儿这种丑事也能发生在海德拉,多么可笑,没有证据的一派胡言,你竟然也敢相信?”
黑桃k冷笑道。
“这是对你的惩罚,下次再这么没有根据的一派胡言,小心你的舌头。”
事已至此,宁殇只好作罢,剧烈的疼痛令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紧咬自己苍白的嘴唇。
额头上的汗珠,正顺着脸颊滴落到地上的一摊鲜血中。
一滴,两滴,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