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
宁枭恭敬的低头,苏景澣挥了挥手,他便退到了一边,任苏景澣调遣。
“宁殇,你没有什么和我说的吗?”
苏景澣坐在了桌子前,手上把玩着一把明晃晃的刀,仿佛下一秒这把刀就会落在宁殇脖子上。
宁殇咽了咽口水。
他忽然不敢撒谎了,遇到了苏景澣,所有的话都憋进了心里,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敢吭声。
还要继续说下去吗?宁殇犹豫着。
半晌,他结巴道,“苏先生,我,我没有叛变。”
既然演戏,就干脆把戏演到底,只要不看苏景澣的眼睛,他还是敢说一些话的。
“嗯。”
苏景澣没有接话,只是随意的一答,即使是个语气词,但也冰冷异常。
宁殇看了看他,小心的移开了目光,“我,我是为了苏家,可我不知道,是我低估了黑桃k,我以为他看不出来,没想到还是失策了。”
苏景澣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宁殇突然就有了动力,越说越激动,把刚才给宁枭讲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宁枭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弟弟自导自演,有些反胃。
死到临头还不知道认罪,难道他真以为苏先生听不出来吗?
“苏先生,你看我身上的这些伤,你看我的右手,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对苏家真的是忠心的。”宁殇举起了自己惨不忍睹的右手,那只手已经被截肢,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手腕,样子确实十分狼狈。
苏景澣很了解宁殇,他是个贪生怕死之人,更别说会自残,那这么说来,黑桃k下手真歹毒,竟然会对自己的属下这么残忍。
他看了看宁殇,表情依旧十分冷淡,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地下室又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周遭充满了沉睡着的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突然爆发。
“苏先生?”
宁殇被这恐怖的氛围包围着,十分不安,试图给自己制造些噪声。
“嗯。”
苏景澣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
“吕沫儿,死了。”
听到了吕沫儿三个字,苏景澣才稍稍抬起头,“怎么死的?”
“是宋凛,宋凛杀的。”
宁殇邀功般的说道,他觉得苏景澣应该对这件事情感兴趣,所以赶紧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宋凛现在投靠了海德拉,他觉得吕沫儿碍眼,于是把她杀了。”
苏景澣冷笑,事到如今,宁殇还是不长记性,还在这里谎话连篇,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不敢杀他?
若不是宋凛递来的消息,保不准自己还会信了宁殇的鬼话。
“哦,管我什么事?还是你觉得,我对吕沫儿还有什么想法?”
这个女人自作自受,苏景澣听到她死了,倒是很轻松,毕竟这是第一个背叛他的人。
吕沫儿,她活着就是个笑话。
“不不不,苏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殇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就算他再蠢,他也能听出苏景澣对吕沫儿的厌恶。
为什么吕沫儿混的那么惨,可怜这个女人,到死还想回到苏景澣的身边。
苏景澣真是冷漠,吕沫儿虽说有些蠢,但她还算是痴情,放着这么好的女人不要,非得要那个凶的像母老虎一样的林慕雪,图什么?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你说的这些,似乎对我,没什么帮助。”
苏景澣不愿和他废话,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可以相信你没有叛变,但如果你没给我有用的消息,我会废了你另一只手,否则,滚蛋。”
他扬了扬手里的匕首,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血腥的话。
宁殇下意识的想向后退一步,可身上的绳子让他动弹不得,他想要远离这么个地方,他后悔答应他们来这里做卧底。
他以为苏景澣会很容易的相信他,没想到苏景澣还留了一手。
宁殇此刻十分恐惧,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会被砍了,怎么办,该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以为宁枭会帮他,可当宁殇看向宁枭时,宁枭的眼底满是厌恶,全然没了之前的那副纵容。
“苏先生,我,我虽然没有什么可靠的消息,可是我知道海德拉的内部构造,如果你去的话,我可以带你进去。”
宁殇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随便找个理由糊弄一下。
“你知道的,海德拉有我的眼线,这些事情我还需要亲自出马?”
苏景澣不屑的冷笑,他真的蛮佩服宁殇的勇气,这种不入流的话也能说得出口?
宁殇这个蠢货,连宁枭一半都不如,幸好他当初判了变,不然在苏家待着,岂不是坏了苏家的名声?
“宁殇,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所以,该偿命了。”
一瞬间,苏景澣便闪到了宁殇的面前,那把精致的匕首就抵在了宁殇的喉咙上,宁殇的冷汗瞬间从额头流下,一路顺着脸颊,滴落在了那把明晃晃的匕首上,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苏先生,我……”
宁殇小心的说着话,生怕自己的喉咙别戳穿,苏景澣也并没有立刻下手,而是拿着锋利的刀尖在他的喉咙上慢慢的画着什么。
“有话快说。”
“我,我真的没有叛变。”
宁殇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硬生生的从嘴里憋出这句话。
“我知道你没有叛变,可我的孩子被你害死了,我总该给自家孩子一个交代。”
苏景澣冷笑道,他背不背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杀人就要偿命。
宁殇知道,今天一定是完了,又被宋凛骗了一次,这次甚至搭上了自己的小命,难不成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
算了,死就死吧,宁殇也不太想活,活着的每一天都要胆战心惊,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就在他闭上眼等待死亡的来临时,那尖锐的刀尖蓦的移开了。
宁殇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苏景澣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把刀,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凌厉的视线注视着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