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 章

  “敢如此欺骗我,女人,你是第一个。”

  你别是个智障吧?

  对付秦榛,路满早已自成一套良招。她不搭腔,甚至连个吐槽都不给,直接转头看着谢邯秋建议道:“没位置了,我们直接在走道里打吧。”

  “……”

  观众台与地面之间的高度不大,秦榛微微弯下腰,便揪住了路满的袖角。

  他下巴靠在横放于栏杆上的手肘间,委屈巴拉地开口:“小满姐,别不理我嘛。”

  两点时的太阳最毒,丝缕微风都不敢出现。偌大的羽毛球馆,空气是热的,呼吸是热的,甚至握在手里的球拍也是热的,唯独秦榛触碰到自己的食指是凉的。

  “你这么闲吗?”

  路满心想自己有对付秦榛的良招,秦榛也必有对付自己的办法,不然怎么每次都还是跟他说话了呢。

  听到路满终于理自己,秦榛高兴地撑着栏杆直接从观众台上跃到地上:“对啊,老师让我们自由活动,我就来找你了。感动吗?”

  谢邯秋在旁边,路满都有些不好意思听秦榛这些厚脸皮的话了。

  “一点也不,你来就来,不要打扰我打球。”

  秦榛抽走路满手里的球拍,拿来敲着自己的背部,笑嘻嘻道:“我都来了,你还想打球?咱们逃课吧。”

  秦榛这个鼓舞自己逃课的想法,从高一起一直坚持到现在,简直让路满闻及泣泪。

  “你的执念真可怕。”

  翻了个白眼,懒得抢回被秦榛拿走的球拍,路满从一旁的篮子里又挑出一个新拍子。谢邯秋站在原地一直没走开,也没因为自己被无视而感到不满。

  他如此这般逆来顺受的态度,倒是让路满油然生出抱歉感:“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开始吧。”

  不待谢邯秋回答,秦榛一个跨步插在他俩之间,完完全全挡住了路满的视线。

  他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路满的头顶响起:“开始什么呀,不逃课也行啊,咱俩坐观众台上玩呗。”

  路满发现秦榛现在是越发懒得再伪装自己的性格了。

  “秦榛,我们之前说好的。”

  “说好什么了,我又没答应。”

  “……”

  路满没有再接话,氛围倏然间尴尬了起来。

  离他们最近的几组早已停下了互打,甚至有几个站得远都跑过来跟其他同学凑在一起偷听八卦。

  路满一直不喜欢被围观的感觉,她不想再和秦榛争辩下去。

  可在她开口前,秦榛先一步行动了。

  他把手里的球拍扔回到篮子里,看着路满服软道:“好吧,我想起来答应你什么了,你别生气了。”

  ???

  秦榛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吗???

  “我没有生气。”路满的确没有生气,秦榛是什么德行她又不是刚了解,她只是单纯不喜欢被围观而已。

  秦榛得了便宜马上卖乖,他顺着路满的话又问了一次:“所以逃课吗?”

  “……”逃个鸡!

  体育课后还有语文课,刚回到教室的路满就发现班级同学看自己的视线有些不对。

  下课在食堂偶然碰到周潭,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周潭先凑上来打听消息了。

  “听说你下午和秦榛在体育馆打情骂俏。”

  哈?瞎扯!净TM瞎扯!

  “瞎扯!”

  这声‘瞎扯’倘若是说自他人之口,路满只恨不得在心中高呼相见恨晚。只可惜这两个字是出自秦榛之口,对此路满只想表示呵呵。

  秦榛的表现果然没出乎路满意料之外,他义愤填膺地拍拍胸膛:“造谣!这绝对是造谣!”

  “什么打情骂俏!明显是我被小满姐单方面碾压欺负最后悲惨离开!”

  您可闭嘴吧。

  ******

  秦榛在学校好吃懒做了一个月后,终于启程去了剧组。

  第二天去教室时,没有再看到秦榛一大早趴着睡的姿势,更没了他向自己打招呼时聒噪的声音,路满欣慰于清静日子到来的同时,难免有点不适应。

  尤其是习惯了两个人一起吃饭后,某天突然只剩下了自己,比较起周围成群结队的人,怎么看自己都觉得违和。

  幸好R高学习氛围浓郁,即便突然变成了一个人,但这种不适应很快就因周围的氛围消散得一干二净。

  路满跟谢邯秋交好是在一个月后的事了。

  因着‘质保月’地到来,除高三外的所有班级都要进行黑板报竞赛评选。

  老宋在班会课稍稍提了这件事后,便全权交给班长负责。

  班委的正式选举,基本上跟刚开学时临时选定的人员一样,班长还是之前的巧克力妹。

  出黑板报并非强制性要求谁谁谁必须参加,班长让大家先自助报名,若人数凑不齐,再选择看运气抽人参与。

  出黑板报本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事,画的好算班级荣誉,画不好也没人会在乎。反而还消耗大量学习时间,于是在班长话音刚落几分钟后依旧没人自愿报名。

  最后还是采取了最老套的抓阄法。

  全班学号被打乱,随机抽取两个人再加上不得不参加的宣传委员,几率可以说是小之甚小。

  所以在班长报到路满名字时,路满满脑子被日了狗了刷屏。

  这该死的臭运气!

  另一个人的名字很快也公布了。

  谢邯秋:“……”

  路满:“……”确认过眼神,是被孤立的气场。

  经过粗略分工,由路满负责画图,谢邯秋负责抄文字,宣传委员负责画文本边框。

  不想浪费其他学习时间,也没有多余的空闲时间,最后三人讨论之后一致决定将每天中午的休息时间挤来出黑板报。

  现在还没到考试阶段,中午时分教室里头人并不多。只有三个人在的教室里电扇全开,再也没有了熟悉的闷热感。

  烈阳在沥青地上打下斑驳,泥土里蚯蚓慢慢爬动。树上是断断续续的蝉鸣,校外偷溜进来的野猫穿过灌木丛,惊动树上的鸟儿一阵窜逃。

  路满踩在椅子上不带停顿地快速描绘,白色的粉笔慢慢变短,不少笔灰似微雪般飘落在墙角,而留在黑板上的那些却勾勒出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图案。

  谢邯秋看着看着不禁发出一声感叹:“你画画好厉害,学很久了吗?”

  听到谢邯秋的问话,路满犹豫了会,才应出了声。

  “恩。”前世到现在应该算很久了吧。

  谢邯秋没有再说话,宣传委员去卫生间还没回来,教室里顿时除了呼呼的风扇声,安静得尴尬。

  路满瞥了眼谢邯秋苍劲有力的字,又看着自己笔下的画,说:“我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句话。”

  路满突然地出声搭话,使得谢邯秋不禁停下写字的手,好奇地看向她:“什么?”

  “那些依附于灵魂与ròu体之外的名誉、地位、权利、金钱都不属于你,只有知识和技能属于你。”

  “我以前看时,只觉得震惊,感觉说出这句话的作家真是厉害。现在想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