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指握上房门把手,微微一拧,岁棠踩着步伐走了进去。
一进去,她便注意到双人大床侧,正低着脑袋看手机的男人,十分不愿意和他说话,就用了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冷然语气传达话语,“祁澈老公,奶奶找你。”
话落。
女人身子一转,就离开了房间。
没有喊老公,是在生祁澈的气但是她又不想两人关系过于生疏冷淡,毕竟是日后需要相处的人。
祁澈正在看陈秘书发来的明日安排表,闻言狭长漆黑的眸子掀起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已经没了身影。
男人神色淡然,眉眼处看不出什么情绪,显然已经恢复到一贯的清冷矜漠气派。
不知为何,他在听到那女人喊他时,第一时刻想的竟是那女人对他的称呼变了。
黑眸变了变,他随手将手机放到床上,转而往走廊方向走。
那高大挺拔的男人一出现,祁老夫人就朝他走了过来,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微微鼓起腮帮,美眸圆圆睁着,似乎还对之前那件事存有不满的女人。
显然,那女人就是岁棠。
祁澈:“奶奶,您找我有什么事?”
说话时,他漆黑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在祁老夫人身旁的人。
岁棠鼓着脸庞,不甘示弱的回望过去。
这一举动,自然被祁老夫人一一尽收眼底,她眸中带笑,朝祁澈道:“明日晚上夏家千金订婚宴,你带着棠棠出席。”
正好借这个机会,让那些对祁家有觊觎之心的人,从而消掉不切实际的想法。
也要让他们知道,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攀上祁家。
祁澈心里十分明白祁老夫人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奶奶这么喜欢这女人吗?
那么迫不及待要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祁澈黑漆一团的眸子闪了闪,欲言又止了一会又只从喉中吐出两个字,“好的。”
既然奶奶想,他就如奶奶所愿。
他从小,父母便出车祸去世了,是奶奶独自将他带大。
奶奶忙于公司的事,还要抽出仅有的时间和精力来照顾他。
现在这个世界上,他最重要的人就是奶奶了。
......
翌日一早。
岁棠醒来就没看到男人的身影,祁澈已经上班去了。
彼时正在会议室听着下面的人汇报公司事项。
破天荒的大伙今日竟然见到祁总漆黑眼底一片乌青,以前工作时不论是熬到多晚,他们都没见过这一幕。
大伙坐在下面,屏主呼吸,偷偷盯着边阖眸边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着桌面的男人。
偌大的会议室,唯有同事的声音,其余分外安静。
陈秘书坐在祁澈的左侧,是最能看清祁澈的人。
他和其他人一样,一双眼睛偷偷观察着自家老板的神色,看着那乌青一团毫不象征着是黑眼圈的男人,他不禁开始怀疑,老板昨晚做了什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老板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啊。
陈秘书不由偷偷凑了过去,在祁澈耳旁用压到最低的声音关心,“老板,您没事吧?需不需要暂停会议?”
他感觉老板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让他很担心啊!
正在闭眼小憩的俊美男人倏地睁开了黑眸,他薄唇微微抿着,瞥了陈秘书一眼并未说话。
陈秘书感受到自家老板看了他一眼,砰砰舞动的小心脏骤停,下意识赶忙将头低了下去。
以为老板又要将他赶出去,不想过了好几秒后,老板都没有其他的动作。
陈秘书不由小弧度的抬起头去观察祁澈,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自家老板竟然在发神!
这是多么罕见的事情!
老板在公司一直兢兢业业,能力超强,不管是在任何时候,都没有三心二意过。
陈秘书的八卦之心开始如墙上的藤蔓,‘蹭蹭蹭’往四肢百骸蔓延。
老夫人昨晚让老板早点回家,今天就是这一副模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影响到老板了。
所以老板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这边。
因为陈秘书那句话,脑海中浮现出昨晚让男人一生都难忘的事情,昨晚祁老夫人讲完事情后,就把那女半推着送进了他的房间。
奶奶说,为了能早点生个孩子,从今天晚上开始,他们就要睡在一张床上。
这一点,祁澈无比清楚,并未阻止或者躲避这件事情。
他想着,床那么大,两个人睡在上面绰绰有余。
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却不想,在入睡半小时后,岁棠那女人就侵占到了他的地盘。
更可恶更不敢想的是,那女人过分的将手放到了他的胸膛上,左摸右摸,他好歹是个男人,哪能禁得住一个女人如此撩拨,当场坐了起来,甩掉那女人的手。
随后又往床的另一边移了移,能离那女人多远就多远。
谁知道,在他要二次入睡时,那女人又跑了过来。
这次,她就像个黏人的八爪鱼,直接缠在了他的身上。
他想挣扎一下,结果那女人的手又覆在了他的灼热......
他怀疑那女人是蓄意报复他,可他却找不到一点证据。
想到昨晚自己的某处被一个女人握了一晚上,祁澈额头两侧青筋就突突直跳,连带着嘴角都紧绷了起来。
“会议结束!”
留下这一句,祁澈长腿一伸,在众人懵逼的眼神下,离开了会议室。
留下的人,八卦心不比陈秘书少,一个个都缠着陈秘书,问总裁这是怎么了,陈秘书也是一阵懵然,但是他却更加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老板绝逼是发生了什么!
......
岁棠在家待了一天,和佣人玩了一天的捉迷藏。
到了下午五点时,祁澈驱车回来接她,见到男人黑且透着沉的俊脸,岁棠黑白分明的眸子充满了茫然。
谁惹到老公生气了吗?
岁棠对祁澈的气在睡了一觉后就全都消散了,彼时她全然不清楚自己昨晚对男人干的‘好事’,今日她穿了一件青绿色的收腰长裙,提着裙摆往楼下走时,面容含笑的往祁澈那边跑。
“老公你回来啦,是不是我们要出发啦?”
见到‘罪魁祸首’男人耳朵莫名染上了一层淡红,但因为身高差,岁棠并未发现,而祁澈明晃晃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一支熊熊焰火烧起来,烧得他全身滚烫。
与岁棠对视时,都涌出了一些不好意思。
祁澈抬手握拳,放在唇旁,轻‘咳’了一声。
“嗯,我们走吧。”
“好耶!”
岁棠没发现异常,莹白的指尖挽上男人的胳膊,勾着的红唇明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