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事关两个国家生死存亡的大战,又岂是一场战斗就能决定的?
如今,不管是浇河城外,还是大非山下,都是大战的核心。
当然,这也是李承乾国力不足的原因。
如果他真有大唐的那个实力,他必然不会将战场分散成几块。
说到底,他的这种打法太考验细节了,稍微出一丢丢的差错,就有全面崩盘的危机。
庆幸的是,李承乾对于细节的把控确实有一手,至少到目前来看,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在大非山下,契苾何力也终于结束了第一阶段的战斗,将为拓跋钊争取时间的残兵败将全部拿下。
“奚潼追上去没有?”契苾何力打扫完战场,一边擦着染血的宝刀,一边问道。
一旁,慕容承邦笑道:“已经追上去了,这会儿可能都和西海王交上手了。”
“不要把拓跋钊逼得太紧。”契苾何力说着,收刀入鞘,又补充道,“将他撵跑就行,但不能让他南下,一直往西边赶,只要不影响我们接下来对付慕容伏允就行。”
有些话他没说,不是没必要,而是不方便说,之后他还会再做一些安排的。
“行了,收拾完战场,留下几千兵马看着这些俘虏,我们继续。”契苾何力说道,“承邦,你带着你麾下,从南边迂回去支援吐门罗他们。
‘怨军’去帮奚潼部,其余人跟我去支援虎豹营,今晚,势必全歼慕容伏允的有生力量!”
“大将军,我们……”‘怨军’的将士一听这话,有些愣神。
不是说让他们去围剿慕容伏允么?
这才多久功夫,就又变了。
“你跟我过来。”契苾何力看了眼‘怨军’的将军,将其带到了一边,说道,“伱们此番去援助奚潼,最主要的目的是别让拓跋钊南下和达延芒结波他们汇合,明白么?”
“大将军信不过奚潼?”一听契苾何力这么说,‘怨军’的将军顿时明白了。
“谈不上信不信得过。”契苾何力说道,“这一场大战对我们大明王廷来说,太过重要了,怎样的小心谨慎都是应该的。
在大战结束之前,本将军不想冒任何风险。”
他其实一开始是真打算让‘怨军’去支援虎豹营的,但思前想后,还是得防着一点儿。
毕竟万一出了什么岔子,真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至于说他们这边,呵呵,如今的兵力已经够了。
“末将明白了。”说完,这‘怨军’的将军当即就点了点头。
契苾何力又吩咐道:“记住,你们此番主要目的不是打仗,而是策应,如果发现奚潼和拓跋钊有什么勾结,知道怎么做么?”
“大将军放心,末将明白的!”
点了点头,契苾何力这才说道:“去吧。”
另一边,慕容伏允正在指挥大军两面迎敌。
该说不说,这也是一位马上君王,如果抛开他晚年昏聩、疑心重的毛病,这也应该是一个足以彪炳史册的君王。
不管怎么说,灭国之后还能复国的君王,古往今来都是凤毛麟角,单凭这一点儿,也证明了慕容伏允并非庸才。
当然,这也是时代使然,若不是前隋过早的夭折,天下动荡,慕容伏允想再次复国也不容易。
可这并不能成为否认其功绩的原因,能抓住时机,本身就是能力的一种体现。
“大汗,西海王突围了!”就在慕容伏允调度大军的时候,有探马来报。
一听到这消息,慕容伏允顿时眼前一亮,问道:“他终于来援了?”
他都忘了,其实他才是援军。
探马见状,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言语。
见他这般,慕容伏允有种不好地感觉:“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西海王……”探马支支吾吾地说道,“西海王向西边突围了,契苾何力正带着大军朝我们这边来。”
说完,他急忙低下头,不敢看慕容伏允的脸色。
而慕容伏允闻言,握紧了拳头,瞪着双眼,一言不发……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暴怒的征兆,但事实上这一次慕容伏允并没有动怒,而是迅速的调整着自己的心态,说道:“西海王那边粮草已经见底了,这时候突围保存实力也是无奈之举。
此番挥兵南下,说到底还是本汗小看了李承乾,无妨,我吐谷浑数百年的基业又岂是它大明王廷能比拟的?
既然事不可为,那我们就避其锋芒,待本汗重整旗鼓,必将一战败大明。”
他不是不恼,只是他暂时不能恼。
西海王跑了这是事实,那么此时他再怎么恼怒都无济于事,现如今,最重要的是稳定军心。
再说了,他又不是不能撤。
大非山下虽然被契苾海和吐门罗占据着,但他不是非要走大非山的。
只是路不好走罢了。
很显然,慕容伏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