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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刑厅劝孝善 作妖受髡刑

  第27章刑厅劝孝善作妖受髡刑且先把钟二嫂的为蔡姐儿告状的事暂且先搁下,一会子再细说,且说那刘乐天今日正又不在家下,盼着要去他爹衙门施展拳脚,刘知县现目前又没个门客出谋划策,自己平常又是那背后之人,干脆就去了那衙门做些看批文,上司回批,华阳县各种官司诉讼之事体的卷宗文档,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不明的冤屈,他好压榨些苦主的银钱,又有那地主乡绅打黑诉讼的好助这人家一臂之力,坐在了那衙宇内的卷宗厅要行事摄政起来,翻开那一叠叠的尘封卷宗,都是刘知县按下的,还有一部分是处理过的结案,按下的放在那木柜的最下面一层,结了的放在最上面一层,用手把火漆口揭开,不拘结案或是没接的,一手梭开,把那案卷弄得乱如麻线,诉状人的案件贴在受状人案宗上,干出许多花把戏来,有一宗案子是做娘的和一些街坊上告做儿子的,那儿子取了媳妇子,那媳妇子不贤孝,整日在丈夫面前鼓捣要分家,那婆妇又只得她一个儿子,整日听那耳旁风,也就做了那娶了媳妇忘记娘的不孝子了,把那娘安排在猪圈隔壁另外起一间小小的茅草房,弄得尖尖,小小的恐怕连个转身都打不到个圆的,吃喝拉撒都在那茅屋里,你看见的人倒是宁愿去和牛马睡哪马棚,牛棚的也是不愿睡在此处的,湿气冲天,那回南天气弄得被窝里全是水气,开始也还给了几月的剩菜饭,到后来连那剩下的都没有了,一些与那婆妇绝起食来了,那婆妇又病又饿,在那茅屋里呻吟连天,对门的一个爷儿估摸也有七八十的年岁了,满身,满脸长了麻子斑点,佝偻了背,胡须毛发都是白白的,那爷儿隔着木围栏凑起个耳朵往那里听,声音从猪圈里面传来,叫到大嫂子,你家猪窝里有人在叫哩,你快出来看看则个,那媳妇子道,爷儿你不管哩,那猪再叫春,那爷儿道,咱半截身子都要进土的人了,头一道听猪也要叫春哩,回去与他小儿子说了,那小儿子本就是个泼皮光棍无赖,早就听了些风了,晓得把那老太婆关在猪圈旁边哩,定是那老太婆在吆喝,想着要去讹点钱花花,往那媳妇子的门边一站,隔着矮墙往里看,边看边说,嫂子咱听咱爹说,你家有猪再叫春哩,咱有这门子手艺你开了门,咱里面说,保你耳边清静,那媳妇子隔着窗户道,俺家的猪再俺家叫,不消你来,那无赖道,虽说是你家,但俺家爷儿每晚被你家猪闹的睡不好哩,他这么写年岁了,你还是让我进来医治医治哩,媳妇子道,俺家男人不在,等俺家男人回来你再来不迟,无赖道,你家男人去找种猪配种了哩,刚我在街上打了照面哩,就是他让我来医治的哩,你要是再不开门,吵着我爹,我告诉了这街坊说你家有猪天天白天黑夜的叫春哩,也是奇事,好叫他们来看上一看哩,那媳妇子咬着牙巴子知道那光棍子是要来诈她哩,冲出去开了门要那无赖进来说话,那恶妇长了一双比男人都大的脚,胖壮实,头上只得几跟毛了,比那无赖足足高了一个头,扯了破嗓子道,你来俺家到底有甚事,说来老娘听,无赖道,看你家叫春猪,胖壮恶妇道,不要给老娘转那磨驴子的打转,有屁就放,那无赖也不拐弯了道,现在手头紧,问嫂子借点钱使使,胖壮恶妇先笑嘻嘻的道,哥儿你要借几个,无赖道,不多,借两百钱来,过几天就还,那胖壮恶妇变了脸道,我借你一大屋那个批的钱,你是俺裤裆里的那个大驴货,俺还可以借着用用,使完了给你几个钱,你这么个瘟神一般的身板经得起老娘几次压,那无赖道,你不借有你好受的,把你告将上去,要咱太爷治你个不孝公婆之罪,把你往死里拶,你把你婆婆关在猪圈那边不要以为俺不知道,那胖壮恶妇道,没得你家老爹和我家那个婆子有么一腿子哩,他看她那骚貌婆子在我家受罪,指使你来讹着我家哩,呸,你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娘也是你讹的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诈不成老娘一个子儿,拿了那扫地的笤帚把无赖边打边骂的轰出去,嘴里还说了些他爹和她婆婆不干不净的胡话,那无赖那是容易干休的人,看着诈不出银子,就要想到告官的路,四邻八舍的说他家对面的儿子媳妇子不养娘,养在猪圈里不给吃喝,眼看要死了,那中间有几个有血性的人,拿了锄把,担子,伙了街坊把门给那恶妇打的稀巴烂,把那婆婆抬将出来,给了几口水,只见那屋臭气熏天,比猪圈都不如,身上全是屎尿,没有吃的饿了就把自己的排泄物吃了,渴了就喝自己的尿,身上没得一块好地儿了,头发丝上全是屎尿,只剩一口气掉着的,看的那周围的人泪水汪汪的,都大骂道,除了那鬼罗刹,生下就是那恶人的,就连畜生也做不出这等没天理的事情,那恶胖媳妇子看那人多势重的,也是灰心焉气了,那媳妇子的忘八丈夫跪在地上求原谅,祖宗祖宗的喊,下话磕头,说错了打自己的耳刮子,要央求免了见官,叫郎中医治,修个大大的瓦房把自己的娘当菩萨贡将起来,那当中有几个老乡愿,张开那狗口准备要和稀泥了,显示他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风度,要饶人也不是饶恕这等畜生,恩怨不明,好坏不分,就是大恶人,人人得而诛之,如过街老鼠,怪到不得那圣人也要咒骂这种人不得好死,说道:乡愿,德之贼也!之类的话术,你把这稀泥一和,那老婆子还有活的可能不,变本加厉的对待,你把人从生的角落里面拉出来,又要把人往火里推,反复折磨,不是人做的事,世上这类人不在少数,你且听他那狗口说些甚么哩,一个络腮胡,吊丧眼,鲤鱼嘴,穿了一件油气的棕袍子的,约摸五十左右的男子道,都快算了哩,他们也是知错了哩,见官不是体面的去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