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不肯相决绝 连蓉详说玲珑局,铁衣偷会娇公主...

  第4章不肯相决绝连蓉详说玲珑局,铁衣偷会娇公主...“少局主,怎么样?”商六迎上从小彭王爷府回来的郭旭,见他脸色凝重,心下不由得一沉。

  “蛊毒着实少见,小彭王爷也束手无策。不过如果我们用得到,可请太医院院判为铁衣诊脉,但我担心即便如此只怕也解救不了铁衣。”郭旭心急如焚。

  “少局主,有客到访。”侯诚进来请示郭旭。侯诚,铁掌侯坤的长子,一手大裂碑手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

  “什么人?”

  “来人称是江南镖局总镖头。”

  “快快有请。”郭旭和商六爷、侯诚立刻去了迎客厅。

  迎客厅内。

  “天下第一镖”的牌匾挂在大堂之上。除了这块匾额,镖局里每一处都那么熟悉,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连蓉带着围帽,透过轻纱细细地打量着长风镖局。如果,如果可以,没有纷争,没有玲珑棋局,她永远住在这里,是长风镖局的一份子那就好了,为什么?她如此命苦?

  郭旭带着众人来到迎客厅,见到的就是高谦带着一名面带围帽的白衣女子和一名绿衣少女,二人都带着兵器,白衣女子后挎双刀,绿衣女子斜跨单刀,目测年纪不大。

  “高兄!真是稀客!沈园一别,高兄一切可好?”郭旭见到高总镖头面色红润,想他如此重伤痊愈的这么快,也是替他高兴。

  少局主,六爷,采玉姐姐,都到了。连蓉看着她们,心下多番感慨。

  “沈园一别,郭贤弟别来无恙。”众人落座后,郭旭开口道:“高兄此次前来京城是押镖送货还是探亲访友?不论如何要多留几日。”

  “哎,对对对,高总镖头多停留几日,你和少局主、辛力多聚聚。”商六接道。

  “怎么?铁衣出门了?”高谦看众人未提及铁衣,遂问道。

  “呃......这个过后再详谈。这位姑娘还请高兄介绍引见。”郭旭按下铁衣之事不提。

  “哦对了,这位是连神医,这位是她的妹妹妡儿姑娘。我此次前来京城,既是押镖送货也是报恩还情。大家知道,沈园一役,我身受重伤,后随母亲妻小回到直隶,也看过不少大夫,都说我伤重难愈,武功只怕要保不住。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偶遇连神医,其一身医术不在沈夫人之下,竟用我闻所未闻的奇特法门将我治好,没过两个月就活蹦乱跳了。这次来京城也是受连神医所托,押送重宝到贤弟的镖局。”

  想不到此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医术?商六爷等人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都心下惊叹道。

  “重宝?”郭旭纳闷道,“难道连姑娘要找我长风镖局托镖?”

  “且慢,”采玉站了起来,“这位姑娘,我看你,好生面熟。”

  “采玉姐姐,十年未见,你一点都没变。”连蓉轻轻摘下围帽,“少局主,六爷,采玉姐姐,多年不见,大家可都安好么?”

  “蓉蓉?真的是你?”郭旭惊讶道,“十年,你消失了十年,如今真是大姑娘了。”

  “蓉丫头,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商六爷嘴上

  惊叹着,心下却千回百转。想当年蓉蓉来到长风镖局,是因为一件事,住了三年后她无故消失,现在又突然出现,只怕中间有不少曲折啊。()?()

  “蓉蓉,”采玉立刻走上前来,执起连蓉的手,只见好好的一双手,却苍老无比,遍布伤痕,“这十年,你过得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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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们认识?”高谦惊喜地发现原来连神医和长风镖局好像很熟悉,这不就是一家人了么?()?()

  “想当年,你口中的连神医啊,在咱们长风镖局还住过三年呢!”郭旭笑着说道,这突来的喜讯,冲散了他心头一点点阴霾。()?()

  “对了,铁衣去了哪里走镖?这几日能回转么?”高谦问起铁衣你精通医术,如今我哥哥受了伤,不知道你可有办法医治?”采玉拉着蓉蓉,双目恳切地看着她。

  “什么?铁衣受了伤?谁做的?”高谦立刻问道。

  “咱们还是边走边说,我们现下过去看看二少局主吧。”连蓉心下焦急,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这一路上,采玉将元宵灯会的事情说与连蓉听。

  “原来是这样。”高谦看着坐在床上抵力运功的铁衣,他脸上、颈上的肌肤下,仿佛有一条会窜动的黑气,不禁心下大怖。“这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你们让一下,让我看看。”连蓉先把脉,心下了然后,让一旁留守的辛力将铁衣上半身的衣物脱去,露出了铁衣颈上的苦难佛,采玉连忙将苦难佛收了起来。连蓉观察了一阵黑气行走的纹路,后用独门点穴手法闭住铁衣胸前几处大穴。

  “这是黑龙蛊毒。是蛊毒中比较厉害的一种,炼制时需一滴黑蛟之血,如无黑蛟,也需黑蛇。毒性发作快速,善在五脏六腑游窜,以吸食真气为生,如有真气过渡,方能暂时压制,但是吸食真气也会让蛊虫成长迅速,最终啃食五脏六腑,如不及时解除,只怕会死的惨不忍睹。”

  “蓉蓉,现下可能医治?”郭旭心提到了嗓子眼,与其说铁衣是他的手足,不如说铁衣、采玉他们自小三个人,一条命,缺了谁,都是活不成的。

  “可以。但是需要一些药材和两条黑蛇。”连蓉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药材的名录,多要一条黑蛇,以做备用。“药材甚至都可以延后,黑蛇必须得有。要快,再晚的话就来不及了,铁衣会被蛊毒侵蚀五脏六腑痛苦而死。”

  商六爷立刻拿起药方,“我亲自去办,准保没错。”

  半个时辰后,东西就置办齐全了,冬季能筹办到黑蛇,六爷也是尽了最大努力。

  “大家可以留在这里,不论看到什么,千万别出任何声音。采玉姐姐,一会二少局主吐出秽物要用盆千万接住,不管他吐出什么都不要怕。”连蓉嘱咐好了众人,先从随身的荷包中取出一枚雪白的丹药,看到采玉疑惑的眼神,“这是灵蛟雪蛤丹,可以护住他的心脉,温润他的五脏。”

  辛力立刻按照连蓉要求的上前为铁衣运功,“记住,辛大侠,真气不可猛,必须不急不缓

  ,轻轻催动,让药力化解开来。”片刻后,连蓉顺手提起一条蠕动的黑蛇,并在其身上划破几道伤口,掐住蛇口对准铁衣的胸口,用烛火烧过的热匕首在胸前一划,只见铁衣身上的黑气瞬间凝聚为一条蠕动的黑蛇,此时他所受的痛苦远非常人能忍受,他虽不能言语,却难忍欲动,豆大的汗珠滴滴滑落,“少局主,按住了他。让他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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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吧。”高谦上前按住铁衣的肩膀。()?()

  正在此时,一条细细的黑虫瞬间从铁衣的伤口飞出,飞入对准的蛇口内。连蓉飞快地将蛇丢入一个坛罐,盖紧坛盖。()?()

  铁衣的胸口流出了很多黑血,“辛大侠,将真气运转六个小周天,再汇聚于天突穴。”()?()

  两个时辰后,真气汇聚于天突,铁衣只觉得腹中有异物,一下子呕吐了出来。

  “啊!”高谦看着盆中带血的黑虫,只觉得阴森恐怖至极。

  “采玉姐姐,让下人赶快端出去,连同这个坛子,用火烧掉。”看着火候差不多了,“辛大侠,收功吧。”

  连蓉拿出银针,在铁衣胸前扎了数针,直至流出了红色的血液方涂上一种绿色的药膏,最后扶着铁衣轻轻躺下,盖好被子。连蓉此时才觉得心落在了肚子里,长出一口气。

  “蓉蓉,铁衣怎么样?”郭旭看着铁衣,连蓉将银针收起。

  “万幸之前有人给他过渡真气,否则后果熟难预料。将刚才的药方煎了,喂他喝下,再调养几日,定要多食用一些补齐血的,养上一个月即可痊愈。”

  “太好了。”采玉真是觉得天无绝人之路,众人也都欣喜万分。“蓉丫头,此次多亏了你呀。”商六爷不禁感动地老眼湿润了。

  “铁衣这次真是凶险,蓉蓉,幸好有你。”郭旭也是满口称谢。

  “连神医不愧是连神医啊,这手法,叹为观止。”高谦也恭维道。

  “得了得了,我这后背直发冷。”连蓉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我的事,不用急在这一两日,看你方便。”连蓉看着郭旭和众人轻松的表情,她不想此时给他们添烦恼,这样温馨的场面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该多好啊。

  高谦将连蓉委托之物交给了她,住了几日后看了铁衣醒了就离去了。自打铁衣醒后,连蓉尽是做些补齐血、养五脏的饭汤,好像就不知道累。闲下来了不是发呆就是和妡儿嘀嘀咕咕,再得闲就是和采玉聊聊这些年长风镖局的过往,知道郭旭失去武功的一刹那,她并没有太惊讶。

  “想不到我走以后,长风镖局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这晚,姐妹两个在屋内摆宴。

  “你呢?当年为何突然走了,如今又为何突然回来。”采玉看着这个曾经的小丫头,不禁问道。如今她出落地如此美丽,却有着那样的一双手,这些年,她究竟在哪里?在过什么样的生活?

  “当年走,自然是被迫的,不想连累大家。如今回来,也是因为不得不回。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多年,采玉姐姐和少局主还没有成亲。

  ”连蓉眨了眨眼睛看着瞬间脸红的采玉。()?()

  “我在说你,你反倒说起我来了。你当我看不出你对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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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采玉姐姐,你别乱说。”正在姐妹两个说话之时,只听妡儿说道“阿姐,少局主来了,饭好了没有。”()?()

  郭旭打趣道,“在说什么这么好笑?”()?()

  “没什么,和采玉姐姐说笑呢。”连蓉见铁衣也来了,立刻轻轻扶着他坐下,“你还在养伤,怎么也过来了?”

  “不碍事。”铁衣看着这个小丫头,当年还是那么小那么瘦弱的一个孩子,如今也有如此医术了。

  酒席上,众人落座。

  铁衣却举起了第一杯酒,“还没谢谢连姑娘的救命之恩,程铁衣没齿难忘。”

  连蓉落寞地将举起的酒杯放下,“当年我落难是长风镖局救了我,一住就是三年,大家也算年少相识,现在一口一个连姑娘,你不觉得太生分了么?”

  “不是,我只是,咳咳咳。”铁衣一急,就咳了起错了,你叫我什么都行。你此次受伤很重,气血不足需要好好调养,再有个十天八天,我担保你痊愈,可是现在你情绪上千万别有大的波动。”连蓉赶快近上身前,轻轻拍着铁衣的背,眼中都是担心和心疼。

  妡儿在一旁一脸吃惊,我的天,这是我阿姐?那个教中行事缜密、不讲私情的医堂堂主?我不是在做梦吧?

  “蓉蓉,”郭旭打破尴尬说道,“此次江南镖局保的重宝究竟是何物?”

  “是天池玉莲。”连蓉拿出一个宝匣,打开后果然一朵新鲜玉莲置于盒中,“这是用一种独特的药水喂养,才能保持生命,否则摘下这许多日早就干枯了。”

  “天池玉莲产自长白山,几十年也结不出一朵。相传得食玉莲者武功大进。是武林中难得的宝物。怎么会由江南镖局由南护送至京城呢?”采玉不解道,南辕北辙的路,怎么会聚在一处?

  “还不是靠我阿姐多长了个心眼,否则宝莲早就是别人的了。这一路上我们经过大小数十战,我阿姐她......”妡儿插嘴道。

  “妡儿,”连蓉制止了妡儿,“此事说来话长。”连蓉敬过众人后,满饮了此杯。

  “不知大家可知道星月教?”连蓉没有回答问题,反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星月教?苦固星月教?”采玉大为震惊。

  “要论武林掌故,还是采玉给我们说说吧。”郭旭笑着饮了杯酒,笑看着采玉说掌故,这是他最爱的一件事之一。

  “我也所知甚少,”采玉笑着摇头,“只知道云南有个叫苦固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存于世间上千年的教派,姚广孝的关门弟子铁云子先生曾到过那里。教中门规森严,所学颇杂,很多中原失传已久的武功、典籍,那里都有流传。”

  “采玉姐姐真是博学多闻,那姐姐可知道玲珑棋局么?”连蓉崇敬地看着采玉,小的时候她的采玉姐姐就仿佛什么都会,什么都懂,在她去了星月教后的十年中,

  她一直以她为榜样,多学多记,早早筹谋。()?()

  “我曾听闻,星月教的玲珑棋局乃是选拔下一任教主的必经之路。但是棋局中关窍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还是蓉蓉你告诉大家伙儿,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星月教地处西南边陲,行踪向来隐秘,采玉姐姐都能知晓这许多,已非常人所能,小妹敬你一杯。”连蓉饮罢,才缓缓说道,“我教共分医、经、兵、刑、善、法、毒、食、蛊九堂,每过十二年,九堂中除去食堂、蛊堂堂主,其余七堂堂主就会被选做星使,开始七星逐月的玲珑棋局。棋局内容由教主定下,不完成,就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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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都完成了会如何?”六爷问道。()?()

  “如果众人都完成了任务,剩下就是彼此厮杀。总之,最后七堂堂主,最多只能存活三人。”

  “啊?这么狠毒?”辛力惊讶道,“这星月教对教众比西方魔教还狠!”

  连蓉苦笑道,“辛大侠说的是。每次玲珑棋局开启,七位堂主面临的考验都是非人道的。”

  “哼!这是什么教派,简直不把人当人,你若不想回去,就在我长风镖局,我看他岂敢道,“许多年前,我娘她受不了这严苛的制度,在玲珑棋局布下的任务中诈死,遇到了一代神医连素于,他们结为连理,生下了一个女儿。”

  “连素于?可是江湖三大神医的连素于连老前辈?”郭旭惊道。

  “相传江湖三大神医,圣手神医梅退之、江湖侠医萧鹤年、鬼手怪医连素于,想不到蓉丫头你竟是连老先生的女儿啊。”商六爷感叹道。

  “在我十二岁那年,玲珑棋局又一次开启了,有个星使的任务,就是杀死我娘,这个星月教十恶不赦的叛徒。”连蓉自嘲地笑道,“我们一路逃亡,但是爹娘还是惨遭不幸。我娘将我藏入一口枯井之中,才幸免于难,后家人已死,就将她带至长风镖局,开始了三年宁静地生活。

  “三年后的一天,我上街买菜,不知怎么被教中的人发现,就被他们抓回去了。我在教中生活了十年。”

  “蓉蓉,这些年苦了你了。”采玉心疼地看着她的双手。

  连蓉看着众人,“如今我又回到了长风镖局,千言万语真是感慨万千。见到大家都安好,我很满足。”

  “那天池玉莲是用来做什么的?”辛力还是不懂,怎么会扯上宝莲。

  “今年,又是玲珑棋局的开启之年。身为医堂堂主,我的任务就是拿到天池玉莲并护送到杭州。棋局胜负,今年要在杭州揭晓。我知道教中很多堂主欲除我而后快,因此早在知晓任务之前就派妡儿在中原等我的消息,妡儿等到消息早早就将宝莲摘下,与我在直隶汇合。我们借机治好了高总镖头的伤势,让他押送宝莲到京城,我和妡儿再去天池佯装,这一路上果然是步步杀机。”

  “好在如今已经到了京城,咱们聚在一起,就是一家人重聚。()?()”

  郭旭言道。

  “一家人......()?()”

  连蓉只觉得口中的酒泛起了酸涩,他们将我当做一家人,我竟然还隐瞒了这么多事,她突然看向郭旭,“小的时候叫您郭旭哥哥,现在大了,这称呼也得改一改了,还是叫您少局主吧。不知少局主可否接我这趟镖,护送宝莲和我到杭州。托镖金您定。()?()”

  “唉,蓉丫头,你这样说就见外了不是?少局主,您看?↓()◣↓♂?♂?↓()?()”

  商六接口道,连蓉刚刚救了铁衣,否则铁衣中的蛊毒无人能解只怕要出大事,这时托镖如何能要托镖银呢?

  “六爷说的没错,”郭旭笑道,“你这三个字岂不是侮辱我们的交情么?就像你所说,我们年少相识是缘分。如今你又救下了铁衣,长风镖局怎会不接?来,这杯酒不仅庆贺连蓉重回长风镖局,还庆贺铁衣遇险重生,最重要的,我们长风镖局定接此镖。”

  此时的郭旭和采玉,都听出了连蓉话中许多不妥之处,比如他们教中为何要七路星使齐聚杭州,都是谁追杀了他们,为何这么巧她出现的时候,铁衣就中了南疆蛊毒?为何偏偏她能解。但是他们怀疑的同时,也不相信连蓉会欺骗他们坑害他们,只道她定有难言之隐,因此将心中的疑惑按下不问。

  “那何时出镖?”铁衣问道,现如今他的伤势未愈,郭旭又没了武功。

  “铁衣伤势未愈,镖局还有不少事要打理。按照教规,九月初九齐聚杭州断输赢,论生死。究竟何时出发,您拿主意即可。”

  “那好,我们再另择吉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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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是二月初八,当连蓉清早看望铁衣的时候,发现他早已不在房间。

  戒台寺,铁衣在千里亭中等静待着一个人。这一次中毒,他离死亡这样近,但是他不怕死,却怕再也见不到她,怕失约后她失望的眼泪。暮鼓晨钟,寺庙的钟声声声幽远,香烟袅袅,一幕幕往事凸现眼前。

  “啊!怎么这么难吃啊。”病愈的她嫌弃他第一次煮的粥糊了,他只觉得尴尬。

  “不过你刚才为了救我,任凭那个畜生侮辱,我真的非常非常感动,我都感动的流泪了耶!”她在身后紧紧地抱着他,他是那样深切地感受到她的体温。

  “你又会打强盗,又会烤衣服,还会说新鲜话,哪个姑娘要嫁给你呀,一定不会觉得闷。”山间小屋,她不着衣物躲在他的衣服后面,夸赞着自己。

  戒台寺受皇上、公主所托,从二月初一开始就举行着一场水陆大法会,此刻念经声势如浪涛,给山上亭中的铁衣,也带去了一丝宁静,沉浸在回忆里不知不觉就已黄昏。

  “芳树,今日你要扮做我在这里礼佛,不许告诉任何人。”天凤换起了随身带着的一件便装。

  “可是公主,奴婢怕。”芳

  树穿着公主的衣服瑟瑟发抖。

  “怕什么()?(),

  外面人人都知道我今日闭关第三日?()_[(.)]?8?#?#??()?(),

  谁敢来打搅?”天凤大为不满()?(),

  真是个个都不如小豆子贴心。

  “那公主()?(),

  您什么时候回来?”芳树像一只小可怜,紧紧抓着公主的袖口。

  “哎呀,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啦。我记得这里有一个暗门。”戒台寺的一灯大师是郭旭的方外至交,上次出镖路过此地还好好休整了一番,天凤公主在此地闲逛发现了一道暗门通往后山的曲径,再爬上山后,林中的拐角处有一隐蔽的凉亭,此刻用来和铁衣相会再好不过,宫女太监和侍卫都在外面守着,没人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事。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打乱了铁衣的思绪。

  “铁衣!铁衣!”

  “天凤!”

  两个数月未见的爱侣奔跑着紧紧相拥。

  公主一头撞进铁衣怀里,铁衣就觉得一阵剜心之痛。但是他顾不了那么许多,此时此刻,天凤真真切切就在自己面前,在自己怀里。

  “你还好么?”天凤看着铁衣,铁衣好像憔悴了很多,脸色有些苍白。

  “还好。天凤,你瘦了。”铁衣轻轻捧起天凤的小脸,想起郭旭说的郁郁寡欢,心下甚是自责,都是自己害她才会如此。

  “铁衣,你知道吗?我在宫里日日想你。”天凤将头埋入铁衣的胸膛。

  “我也一样。”铁衣的语气无奈地多,他的手轻抚着她的鬓发,“除夕那日,采玉扮成你的模样,我还真的以为是你来了,害我空欢喜一场。”

  “真是对不起,如果我知道一定会求父皇,出宫去看你的。”天凤自责极了,欢喜又失落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这是什么?”天凤只觉得铁衣的胸膛中有异物,铁衣轻笑着,拿出了苦难佛,“就是他。”

  “铁衣。”天凤双目含泪。

  “没有你在的时候,我看着他,就仿佛你在我身边。”铁衣轻轻搂着天凤,将她深埋进自己的怀中。老天爷,就让他们能相聚一刻是一刻吧。

  “铁衣,父皇要把我嫁人了。”天凤的眼泪终于坚持不了,涌了出来。

  “你答应了吗?”铁衣紧张地问道,他既怕她答应,又怕她抗旨,爱,就是左右为难。

  “我抗旨了,父皇好像起了疑心,我们逃跑吧,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天凤的眼泪比毒针的威力大得多,看的铁衣心痛难当。他轻轻捧起她的小脸,拇指擦掉天凤的泪珠。

  “天凤,我们在一起是不可能的。我今天来,不只是想要看看你过得如何,更想你以后能过得幸福。我不想你每日生活在爱而不得的愁苦之中。”

  “不!”天凤瞪大了双眼,倒退了好几步,“难道你变了?你也要我嫁别人?”天凤的表情充满了不可置信和委屈,让铁衣好不容易狠下的心就快土崩瓦解。

  铁衣赶紧上前紧紧搂住她的双肩,“我没有变!我对你始终如一,但是即便我豁出命去,如果你依旧不快乐不幸福,那么又有什么意

  义呢?你还年轻,你才十七岁,日后的路还很长,人生除了男女之情还有很多事你没有经历过,你不能只浪费在我身上。”铁衣苦口婆心,这些说辞他想了很久,可是越说越没有说服力,越说底气越虚。()?()

  “我不听,我不听。”天凤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人家在宫里茶饭不思,日夜想着你,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见到了你,你却劝我另嫁他人!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为我拼命为我下跪的铁衣了。父皇逼我,你也逼我。我讨厌你们,讨厌你们!”天凤一边倒退一边嘶吼。为什么?她为什么是个公主呢?如果她只是个庶民,是不是就可以没有阻碍地和铁衣在一起游历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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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凤小心。”铁衣一把拉过差点倒退摔下山去的天凤,不小心又扯动了他心口的伤口。()?()

  “啊,铁衣,你受伤了。”天凤看着铁衣痛苦的表情,知道他宁可流血不流泪,看我是个刀头舔血的镖师,就是我是一个普通庶民,圣上也不会把你嫁给我的。我们对此事真是毫无办法。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天凤听到这些话,更觉得感情为什么如此煎熬,但是还是说道,“铁衣,你受伤了,别说了。”

  铁衣抓起她的双手,“不,天凤,我们见一次不容易,我要把话和你说清楚。你的幸福和快乐不仅对你重要,对我也是最重要的事。只要你能幸福,就是要我死,我也没有二话。可是纵使我带你离开这里,流浪天涯,除了连累好友,你我颠沛流离,还有什么意义呢?这对你来说,并不幸福啊。你要打起精神来,前方的路没有那么可怕,你要敞开心胸,接纳新的生活,这样我也无憾了。”

  天凤虽然单纯,但是她也同样聪明,她从来都知道铁衣对她情深似海,九死无悔。来之前她就知道是这个结局,如今能再见到他也算了了一桩心愿。不,我不能这么放弃。天凤心里想着。

  “铁衣......”天凤轻轻埋入铁衣的胸怀,生怕碰到他的伤口,“告诉我,你怎么受伤的?”

  “一个意外。”铁衣简要地说了一下经过,不敢对公主说的太多,生怕她回宫还要担心,“不过遇到一个年少旧友,已经医好了。”

  “她的医术真高明,如果能够见到她,我一定要好好感谢她救了你。”一切对铁衣好的人,都是好人,她都要感谢,她总是那么善良,怀揣着一颗水晶做得心。“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落日余晖的光芒照在二人的脸上,暖洋洋的。看着山脚下的戒台寺,远处的炊烟袅袅,只觉得人间烟火,至美至纯。可惜他们两个人,不知再次见面是何时了。

  “铁衣,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再不舍,也要临别了。

  “什么事,你说吧。”铁衣郑重地看着天凤,知道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不论她要自己做什么,都要答应,帮她达成。

  “答应我,好好保重自己。”看着天凤不舍又难过的目光,铁衣只觉得心如刀割。自从遇到了天凤,铁衣发现自己再难控制自己的心了。他重重的点头应允,不论她要求什么,他都会同意的。

  两个人一边不舍,一边下山。

  “我们可能快要出镖了。”

  “哦?什么时候?”

  “不知道,郭旭还没有做决定。”

  “那,去哪里?”

  “你最想去的,江南。”铁衣勉强一笑。

  “唉。你去那里好好看一看,回来讲给我听,就当我也去过了。”天凤幽幽地叹到。

  “嗯。”铁衣应的很小声,他知道,他做不到,因为回来也见不到她,或许听到的就是嫁人的她了。

  “回去吧。”铁衣送天凤到了暗门外。

  天凤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他,眼泪成串地滴下来,重重地敲在铁衣的心上,铁衣觉得心口有股暗流往上涌。

  在看到她回到静修禅房后,隐忍已久地突然喷出一口浓血。铁衣擦了擦嘴角,回到山后的小路,乘着追星离去。

  “看清了么?”金瑛问道。

  “看清了,是长风镖局二少局主程铁衣。”一名东厂侍卫说道。

  “回宫禀告万岁、娘娘。”金瑛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