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 章 献祭①——残废?...

  第41章献祭①——残废?...钟巧珝告诉虞妗妗,她母亲姓连,叫连一清;

  光听名字给人的初印象,是温婉而秀气的女子,实际她却做出了亲手捂死女儿的残忍事件。

  一般探监,只能隔着厚重的防弹玻璃,探视人和犯人不能直接接触。

  只有特殊情况或者警方提审,才能在狱警的监视下到特定的房间面对面交谈。

  钟巧珝本来没这个权利,自打连一清入狱,她也从来没探过监。

  还是虞妗妗思考片刻,觉得自己并不了解外国的魔鬼一类,不清楚沾染过的人是否能单从面相看出端倪;

  保险起见,最好能近距离接触,方便她感应。

  她之前几次办事,在南城市局的‘都查科’挂了名。

  虽然官方没接触她,也没明说,但听康永河的意思是,他是自己的专属接线警员,如若遇到需要官方力量帮助的都市灵异案件,可以直接联系他。

  故而她们能和连一清在接待室见面,是虞妗妗联系了康永河,对方帮忙联系了花荣市警局,以二次提审为由过来的。

  见到连一清本人之前,虞妗妗在看钟巧珝发给她的相关资料。

  首先连一清本人信仰的魔神,在西方神秘学中真实存在。

  她自称是“弗法”信徒。

  furfur,华国音译“弗法”,是所罗门72柱魔神的第34位,形象为尾巴燃烧着熊熊烈火的雄鹿,能力为明鉴真知,操控男女爱情。

  至于她是怎么和这种外国魔鬼搅在一起的,钟巧珝并不清楚,只知道她深陷其中十数年。

  自己上高中时,她就癫狂到想教唆自己自杀,去献祭‘弗法’。

  妹妹死亡后,钟巧珝就在调查、研究西方神秘学,为此还加入了一些兴趣小组和群聊。

  只是从她搜集到的资料中,虞妗妗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真正让她有些在意的点,是连一清入狱前使用的社交账号。

  账号名字为“永爱清煦”,头像是一头健壮雄鹿的剪影。

  点开之后会发现,连一清虽不是什么知名人物,但也并非籍籍无名,她的账号有几百粉丝,大多数帖子底下都有十几到几十个回复;

  然而她的每一条帖子内容,都充斥着暴躁、苦闷、狂热的情绪。

  三年前的发帖多是些和神秘学、“弗法”有关信教内容。

  到了变化的分水岭,连一清的帖子内容开始变得奇怪。

  她声称家中从两年前起,搬进来一位丈夫的远方亲戚,对方是个很粘人的小姑娘,并且没有分寸,和丈夫亲密过了头。

  女孩儿不上学也不工作,每天花自己丈夫的工资买衣服、买吃喝用品,一点点小事就装委屈大哭,博取丈夫关注和同情,动不动对着自己的丈夫撒娇卖萌,还会经常扑到丈夫的怀里,惹得丈夫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如此种种还不算完,如果自己不高兴生气,丈夫还要为了女孩儿斥责自己:‘你多大她多大,你还和她计较?’

  每天看着丈夫对另一个侵占家中

  资源的女孩儿嘘寒问暖,甚至动作亲密,她简直要气死,满脑子只想把这个破坏她和丈夫感情的女孩儿赶出家去。

  在连一清的账号里,充斥着她对这个扎根在自家的女孩儿的厌恶和排斥,甚至会用侮辱性的词汇代称。

  她还向情感博主投稿,对于如何解决烦恼、处理这个远房亲戚,希望能征集到广大网友的意见。

  也就是这条艾特了她账号的投稿火了,一时间很多路人网友义愤填膺,纷纷到她账号下安慰她、给她支招出主意。

  【……这个远方亲戚有毒吧?哪怕是至亲的家人,异性之间也该懂避嫌了,我在家虽然也和我爸撒个娇求个零花钱,但抱在一起也太过了,他们之间肯定有猫腻。】

  【博主是圣母吗?这都不把她赶出去,又是撒娇又是搂搂抱抱,明晃晃是在勾引你丈夫,破坏你家庭!太呕了,连亲戚都能下得去手。】

  【渣男贱女配一对,再加博主一个软柿子,绝配。】

  【男的也不是好鸟,他要心里没有小九九,肯定早就把这个亲戚送走了,也绝不可能和对方这么暧昧,博主小心被他俩合伙搞了。】

  【编的故事吧,在你眼皮子底下和你老公呆了两年,还花你们夫妻共同财产,这都没把这两人扫地出门,你是忍者神龟啊?】

  【可以在家里安装个摄像头啊,搜集证据起诉离婚,再不济也能把视频和证据发到渣男公司,让他社死!】

  【……】

  一时间很多网友也浏览了连一清之前的帖子,在她发牢骚的帖子下面留言安慰。

  只是在投稿火了的半个月后,连一清再发的帖子下面的网友舆论再度转风向。

  从开始的声讨、鼓励,变成了劝她就医。

  【博主是不是有精神类疾病?】

  【博主去看一下昨天的新投稿吧,你好像弄错了,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假想敌了!!】

  顺着网友们的指路,虞妗妗也找到了当年的那条投稿。

  投稿人是名精神科的医生。

  树洞君bot投稿号v:投稿人@小原不圆

  【博主好,针对本月6号的那条《远房亲一直住在我家、戚缠着我丈夫怎么办》的投稿以及投稿人,我个人有点猜想。

  我是一名神经科的护士,在医院接待过一些产后抑郁、精神分裂的患者,‘永爱清煦’那位投稿人很可能是生病了,那个远房亲戚并不存在,她把自己的女儿当成了侵入家庭的情敌。】

  【一般来说,产后抑郁甚至应激性精神分裂的患者,会因为怀孕生产的痛苦和体内激素分泌原因陷入低迷情绪,这时如果家属不能细心呵护、陪伴,仅把注意力放在刚出生的孩子身上,对患者不闻不问,就会加重病情。

  患者会将孩子当成入侵者,当成抢占家属和配偶的敌人,如若情况持续下去,一些病情严重的患者甚至会伤害自己的孩子,造成不可逆的后果。】

  【前段时间我看到‘永爱清煦’的投稿,就觉得很奇怪,所以去翻了这位投稿人的账号,果然发现两年前这位

  女士发过两条庆祝小女儿诞生的帖子()?(),

  时间正好能和投稿中‘远方亲戚’出现的时间对上。

  只不过医院最近太忙()?(),

  我经常加班()?(),

  再加上这种病的高发期一般在患者刚生产不久?()??♀?♀??()?(),

  或是产后一年,‘永爱清煦’的女儿已经两岁了,我并不能隔着网络确定。如果投稿人有空的话,建议还是去医院看看,你现在对这个“远房亲戚”的抵触心理已经很强烈了,我担心你会对她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到时再后悔就晚了。】

  【当然,要是我搞错了,那我先和‘永爱清煦’道个歉!!希望原谅我的莽撞。】

  这条投稿一出,引起广泛讨论。

  网友们仔细想想,的确认为连一清的投稿处处透着奇怪。

  什么远方亲戚会这么没眼力见,在别人家住两年,白吃白喝还和别人的丈夫搞暧昧。

  如果对方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女童,一切就都理所当然了。

  孩子年龄这么小,可不是除了吃睡玩不用上学工作,买衣服买奶粉肯定是父母去做,父亲也会经常抱女儿、哄女儿睡觉,态度亲昵。

  故而才有这么多热心网友,到连一清的主页下提醒她去就医,并关注她的账号想看后续。

  只不过她本人好像不太买账,不仅没有回复提醒她的稿主,还把很多呼吁她去医院、询问她事情真相的网友给拉黑了。

  再之后她就很少用这个账号发帖,是警方调查她杀害小女儿动机时,才把账号重新扒出。

  也就是说从女儿姣姣两岁不到,连一清就把她当成了假想敌,在此之后也从未去医院就诊。

  除了她本人的宗教信仰有问题,警方认为她的心理疾病,也是她捂死小女儿的主要原因之一。

  连一清被狱警推进接待室时,虞妗妗刚刚看完这些资料消息。

  见她本人入场,虞妗妗细细打量。

  单从对方靠近时周身的气息气场来看,虽略显古怪,能明确她有问题,却又不像寻常撞邪所产生的阴气。

  是一种相对腐朽、形同黑巫和腐烂动物尸体的气息。

  和虞妗妗猜想的一样,东西方的神魔鬼怪有异,仅凭气场是没法断定连一清的具体情况。

  连一清的目光死死盯着女儿钟巧珝,又哭又笑。

  相较于她的激动,时隔半年多再见母亲,钟巧珝情绪平静,面上带着淡淡讥讽。

  “原谅你?”钟巧珝冷笑开口:“你杀了自己的小女儿,我的妹妹,把好好一个家庭弄得家破人亡,现在你还有脸说原谅?!”

  “如果不是为了姣姣的事,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你!同样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原谅你。”

  听到小女儿的小名,沧桑衰老的女人浑身一僵,被巨大惊喜支撑着的亢奋情绪刹那间像被抽空了,她枯瘦的身体猛地往后倒,软倒在轮椅上,神经质地摇头:

  “不是…我不是故意要杀你妹妹,她是我怀胎十月含辛茹苦生下来的宝贝疙瘩,我怎么可能不爱她?!我、我就是发病了,一时鬼迷心窍,等我回过神来已经晚了!!”

  连一清

  说着失声痛哭,她垂着头手臂支撑在腿上,干瘦的双手插入枯白发间用力抓扯。

  “别为自己辩解了,你之前怎么对姣姣、怎么在网上发帖编排她的,自己都忘了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爱姣姣?◆()⊙◆?╬?╬◆()?()”

  听着母亲迟无益,我今天来是要问你,你信的那个邪/教、做的那个邪法究竟是怎么回事?!()?()”

  钟巧珝质问:“你到底把姣姣的魂魄弄到哪里去了?!()?()”

  紧接着,她把自己这段时间接连做的梦全盘托出,目光灼灼紧盯着心虚的母亲:

  “姣姣她还那么小,被自己的母亲害死不说,死后灵魂都不能安息,还要被魔鬼怪物拘禁迫害,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你要是真的感到愧疚,就把解救姣姣的方法说出来。()?()”

  连一清嘴唇颤抖,半晌脸色颓败,喃喃道: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了……姣姣的灵魂,已经通过契约交给了“弗法”大人,没人能从魔神的手中夺取缔结者的灵魂。”

  “但、但姣姣这也算脱离了苦海,获得永生,她……”

  “放你的狗屁!”钟巧珝怒火中烧,气得直接从凳子上起身,冲上去就想去抓母亲的衣领。

  她身旁一直默默观察没有说话的虞妗妗反应很快,反手拉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的动作,趁机用手掌按住了连一清的肩头。

  刹那间,一股奇诡的黑暗力量沿着接触的手心皮肤,冲入虞妗妗的脑海。

  她的目光仿佛穿过了监狱、漂洋过海来到极远之地的荒芜空间,看到了一个身形高大壮硕,鹿头鹿角、人身马蹄的拼接怪物。

  似是察觉到窥视的目光,对方骤然抬头,露出一双外凸的、全黑一片的鹿眼睛。

  虞妗妗为防打草惊蛇,在和那虚空中的怪物四目相对前,便松开手、切开了联系。

  她微微蹙眉,把钟巧珝牢牢摁回椅子上:“不要冲动,打骂犯人是违犯监狱律的。”

  钟巧珝想挣扎,一双发红的眼眸狠狠盯着坐轮椅的母亲,对方的态度激怒了她;

  可她哪怕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能撼动肩上的手掌丝毫。

  什么魔神?什么邪法?

  接待室内两名负责看守的狱警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他们本要镇压、阻止动乱,见情绪激动的钟巧珝被虞妗妗阻拦,这才没有上前,只是拧眉说道:

  “两边都控制一下情绪,有话好好说,如果上手那只能中断探视,请二位离开了。”

  其中一狱警不动声色掏出手机,和上级再三确认了得那么好,你自己怎么不去得永生?直到现在还在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你根本不配当一个母亲!”

  连一清脸色煞白,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不敢反驳女儿的话。

  接待室内一片死寂,只能听到略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女人的低泣。

  虞妗妗适时出声:“冒昧打断,连女士,能问问您的生辰八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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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华国人,还得用华国的玄学手段最适合。()?()

  听到声音,连一清僵硬的视线缓缓挪动到她身上,仿佛现在才发现接待室里还有她这么个人。()?()

  沉默半分多钟,从她口中吐出一串出生年月。()?()

  大致排完命盘和十神六亲,虞妗妗若有所思。

  她抬眸,语气平静:

  “介意我问问您的腿伤么?26年前你曾遭遇过一次重大祸端,是车祸吧?那是你命格中的劫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腿伤就是那个时候造成的。”

  闻言钟巧珝有些惊讶地看了虞妗妗一眼。

  在此之前,自己并没有和她提过母亲双腿残疾,也就是说腿疾的具体时间和具体事件,都是她刚刚仅看母亲一串生辰八字就算出来的内容。

  全部对应,没有算错。

  听到虞妗妗问腿疾,连一清垂在膝头的手不自觉攥紧。

  她用浑浊的眼眸看去:

  “你是谁?我的腿什么时候废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打听这件事做什么?”

  钟巧珝冷冰冰回答:“这位是我找来帮忙解救姣姣的大师,她问什么你回答就行了。”

  大师?

  就这年轻小姑娘?

  连一清的眸中流露出一丝轻视,不以为意。

  显然在她这个信教十余年的忠实狂热信徒眼中,说虞妗妗能从伟大魔神的手中抢夺灵魂,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碍于大女儿在旁,她怕又惹女儿生气没敢说这些话,瘪着嘴道:“行……你还要问什么?问吧。”

  虞妗妗当然察觉出那抹轻视,她神色如常:

  “腿伤之后到现在,一直没有恢复吗?”

  “没有,残废你没见过?”连一清语气很烦躁。

  双腿残疾,是她这辈子的心结。

  26年前的一场车祸,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让她从一个顺风顺水、学业感情双丰收的快乐小女生,变成一个再也无法从轮椅上站起来、迎接生活的废物。

  想到此处,似是懊恼废腿不中用,她狠狠捶打了两下,一时间情绪起伏太大她忍不住抽了两下,两眼发晕,胃里翻滚作势干呕。

  “药!我的药!”

  身后的狱警见状,忙拿了纸杯子接了温水,又把一个布包提了过来:

  “319号你的药在这儿,要吃哪几样?需要我们帮忙吗?”

  连一清手指颤抖指了几个瓶子,待狱警速度极快打开瓶盖,把药物倒出来,她合成一大把全都倒进嘴里,一仰头就着水大口吞咽。

  吃完一把缓了几分钟,她状态就好了些,自己在布包里摸索,又掏出几个瓶子取药。

  又是一大把,她仍然闷头吞咽,想必这种把药当成饭吃的日子,她早已习惯了。

  虞妗妗偏头问了句:“你妈得了什么病?要吃这么多药。”

  粗略看下来,最少十来种。

  钟巧珝语气复杂:“很多种病症的综合,可能是车

  祸后久坐不能活动,

  时间久了各种并发症也就出来了。她胃不好,

  有一段时间吃什么吐什么,

  消化系统也有问题,

  还有神经端……

  总之从我记事起她就开始吃药,以前是三四种,年龄越大病症越多,再加上还有各种保养品补品,也就多到现在这个样子了。”

  虞妗妗眉头一抽,“是药三分毒。”

  钟巧珝叹了口气:“也是没办法了,每个月光她的药钱就得上千,总不能看着她病死。”

  等连一清吃完药,她背靠在轮椅上重重喘气,看得人倍感沉闷。

  她苍老的面孔发青,病歪歪问:

  “还有什么话,要问赶快…”

  虞妗妗这才继续:“我想知道,最开始连女士你是怎么接触了这种外国的魔,我能感觉到,你的灵魂正在被腐蚀,你应当以自己的魂魄和对方做过交易。”

  “当对方的烙印完全将你的灵魂覆盖,死亡之后,你的魂魄就会被对方归为己有,我猜你们是以契约的形式建立了联系,这种契约方法你从哪得到的?”

  钟巧珝也朝着母亲的方向看去,她也想知道,童年记忆里还算温柔慈爱的母亲,是怎么变成今天这幅疯狂模样的。

  “我……”连一清卡壳,愣了半天反倒是把自己给想懵了。

  如何契约?

  当然是祷告、念咒文、画召唤阵……

  祭祀和召唤魔神的流程,早已深深刻入了她的脑髓,每晚睡觉前,她都会虔诚的抚摸额头和胸膛:

  「赞美伟大的‘弗法’,所罗门永生永在。」

  可最开始她是如何召唤出了神?

  从来没有人问过连一清这个问题,她的记忆混乱而模糊,连她自己都梳理不清了。

  警察倒是问过,但那时她还沉浸在杀害女儿的痛苦和麻木中,根本没空去回想,这也不是量刑的必须问题。

  在监狱里关了半年,她的精神状态稳定许多,再度被问,她努力回忆了很久,尘封在往事、被她所淡忘的记忆碎片终于浮现出来。

  连一清猛然抬头:“我是从你爸爸的书房里,看到的召唤书!”

  “我爸?不可能!”钟巧珝眉头瞬间拧起,直接否定,语气坚定:

  “我爸怎么可能搞这种东西,他可从来没有像你一样动不动就要称颂伟大的魔神,没有要我和妹妹献出生命。你现在连他都要泼脏水了吗?”

  连一清结结巴巴解释道:“没有!我怎么可能陷害你爸爸?你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害他的!”

  “书是我自己找到的,当时……当时他们学校里有个女学生,总是私下联系他,他们经常在书房通电话,每次我一问你爸就说他们在讨论学术问题,有什么问题课上不能说?那个小贱人就是想破坏我的家庭,想勾引你爸爸!

  我一直在问那个小贱人究竟是谁,我要去学校里扒了她的脸皮,要让所有的老师学生和他的家长知道,一个女学生居然勾引自己老师!可是你爸偏袒护她!还为了她和我吵!”

  说到这儿,连一清原本有些颓靡的脸再度扭

  曲()?(),

  情绪激烈:

  “所以我才趁着你爸去上课()?(),

  想去他的书房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_[(.)]▓?▓%?%?▓()?(),

  在他那堆教学书目中()?(),

  我看到了一本漆黑的厚厚的、像笔记本一样的书……”

  女人越说,脸上奇异的光彩越是浓重。

  她的目光和思绪,仿佛也穿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天,再度看到了那本让她心神狂热的黑色大书。

  直到现在,她还清楚记得书的表面是磨砂质感,又没有任何书名和介绍,看着就像一本大日记本。

  尽管书页闭合,从侧面看,依稀能看出里面的内页泛黄老旧,是本老书。

  尚且年轻的连一清被怀疑和妒忌冲昏了头脑,以为那是丈夫的日记本,将其抽出翻开观阅。

  书匪的第1页,就记载了所罗门72柱魔神。

  尤其重点强调了第34位,“弗法”。

  它是爱情的魔神,可以操控、玩弄男女的感情。

  如果你有心上人,想让他对你死心塌地白首不离,只需要用灵魂同“弗法”缔结契约,成为第34位魔神的忠诚信徒,就能获得魔神的帮助。

  在此之前连一清并不相信什么神鬼,更何况是西方神秘学。

  然而那张纸上所记载的召唤阵,以及诡异华丽的咒文,深深吸引她的眼球,让她不受控制地一页一页翻看下去。

  同时她心底的妒忌像毒蛇,让她坐立难安。

  她眼下的担心无非就是丈夫出轨,她接受不了这个可能,手中的魔法书能让她得到爱情,为什么不试试呢?

  就算是假的,她也没有任何损失。

  于是连一清被蛊惑着画出召唤阵,念了咒语。

  那天独自在家的她,亲眼看着庞大扭曲的魔鬼从阵法中钻出,冲自己裂开了嘴角。

  也就从那天起,她对魔神信仰深信不疑,并越陷越深。

  最终亲手杀了女儿钟姣,把她纯洁的灵魂送给了至高无上的魔神。

  钟巧珝听得无比暴躁,只觉得好笑:“你说我爸出轨?你没有一点证据,就说他和学生有染,你知不知道传出去不仅会让爸被革职,还会毁了一个无辜学生的人生?!”

  “更何况爸这么多年他好,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

  经了解,钟巧珝和钟姣的父亲名叫钟祐煦,目前是一位大学老师,教西方文学史。

  十几年前、也就是钟巧珝10岁之前,他并非大学老师,而是高中历史老师。

  按照连一清的怀疑,和他有染的人得是个女高中生,故而钟巧珝觉得她在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连一清神经质地抓着轮椅扶手,面目有些狰狞:“你懂什么,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确的!那个贱蹄子就是故意勾引你爸爸!”

  “你真的…不可理喻。”钟巧珝目光很冷,带着失望,扭头对虞妗妗解释道:

  “我爸学历史的,而且特别喜欢西方文学,他大学毕业后先在高中教了几年书,以在职人员的身份考了研究生,后面才转当了大学老师,专教西方文学史

  和文化史。”()?()

  “他看书很多,我家有一面墙都是他的专属书墙,他因教学需要才搜集了很多西方神话的相关书籍,我以前最喜欢去他书架上淘书看。我想那本记载着魔鬼相关的书,就是这个原因才放入了他的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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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恐怕我爸也没想到,那书里记载的东西居然是真的,还会被我妈亲自试验、召出了魔鬼,继而害了妹妹……他要是知道,绝对会非常自责、痛苦。”()?()

  虞妗妗闻言,没有对这件事发表见解,只是问道:()?()

  “你和你爸关系很好么?”

  “很好。”钟巧珝点点头:“从小到大,他给了我很多父爱和关怀,撑起了这个家,调节家里气氛的人也永远是他。”

  “认识他的人没有不说他好的,他是个好父亲,也是个好丈夫。”

  虞妗妗点点头表示了解,又问了一些似是而非——总之在除了她之外在场的其他人眼里,都是没什么用的废话问题,她起身冲两名狱警颔首示意。

  “感谢,想问的我都清楚了。”

  “你还要和你妈说两句话吗?”她问钟巧珝。

  钟巧珝沉着脸,沉默片刻站起身:“我和她没什么可说的,咱们走吧。”

  她转身就要离开,原本颓丧的连一清猛然爆发,“小珝!小珝妈妈知错了!妈已经后悔了,再也不会犯糊涂了!!”

  她伸出双手往前,由于双腿不良于行,直接向前扑倒在地上,用手支撑着身体想往前爬、追逐冷漠离开的大女儿。

  两名狱警赶忙上前,架着她的双臂让她从地上起来,想把她扶回轮椅。

  连一清挣扎着,浑浊的双眸溢出泪来,只死死盯着大女儿的背影,哭嚎不停:

  “你来看看妈吧!你也恨我,你爸也恨我,你们都放弃我可我真的知道错了……”

  无论她如何撕心裂肺,钟巧珝都没有回头,任由声音渐行渐远;

  只是出了监狱大厅,乍一见到外头的阳光,她眼眶还是红了。

  坐到车里,钟巧珝对着化妆镜用粉饼盖了下哭得斑驳的泪眼,她眼角余光能看到,副驾驶位的虞妗妗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纸笔,在上面写画一些她看不懂玄学符号。

  钟巧珝声音带了些哑,小心翼翼问:

  “黑猫大人,您看出什么来了吗?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虞妗妗抬头看她,“我想先了解下你的家庭关系,主要讲讲你父母吧。”

  钟巧珝一愣,虽好奇问这些干什么,但还是一五一十回想道:

  “我听家里人说过,我爸妈是青梅竹马……”

  在认识父母的人口中,他们两家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相互扶持,是对年少情侣。

  二人外貌皆好,学业在当时也不错,是众人眼中郎才女貌的一对,两家都默认之后会结亲。

  只是26年前的一场车祸让女方连一清受伤严重,双腿粉碎性骨折、局部骨骼外翻,如若后天坚持康复训练,还是有可能重新站起,借助拐杖生活。

  由于受打击严重,连一清在病床上躺了大

  半年,并办理了休学。

  在这种情况下,不少人都认为她和男方钟祐煦的恋情要吹了。

  谁会愿意娶一个残废呢?

  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钟祐煦并没有和病床上的女朋友分手,反而对两家长辈表示自己并不是那种承受不起打击的人,并向病床上的连一清求婚了。

  钟祐煦深情款款:‘我和一清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情感,怎么会因为她出事了就改变,我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这番话让两家长辈都大为震撼,尤其是连一清和她的父母,更是集感恩与感动为一体。

  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当时还没完成学业的两个年轻人举办了婚礼。

  钟祐煦的好男人名声,也就是从那时候打响的。

  很多人赞美他对感情忠贞不渝,歌颂他对车祸的爱人不离不弃,但也有一些人觉得,这段感情长久不了。

  ‘钟祐煦现在是对连一清还有感情,所以能包容,时间一长再深的情感都会被家长里短照顾病患给磨灭了!’

  ‘谁说不是呢,小连现在腿废了,出行都得靠轮椅,小钟自己都是个学生怎么可能照顾得过来?如果请帮护呢就要花钱,他现在都没出社会,以后小家庭只有他一个人赚钱,不仅得养着妻子还得请护工,我看坚持不了多久…’

  ‘我家的老头子每天吃喝拉撒都得人照顾,他自己还能拄着拐杖去遛两圈我都累得不行,心里还烦,更别提小连这可是半身不遂,难咯!’

  ‘别的不说,小钟是钟家的独苗苗,连一清现在下半身都不能动,能不能生孩子、还有没有生育能力可不好说……’

  ‘……’

  带着这种想法的亲戚朋友不在少数,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信誓旦旦会预料到的分崩离析的场面,一直到今天都没发生。

  钟祐煦还真就照顾了妻子整整26年。

  在钟巧珝的记忆里,父亲无论再忙,每天下班之后,都会抽空推着母亲的轮椅带她出去逛逛。

  自打连一清双腿残疾,她就没出去工作过,吃穿用度都在钟祐煦工资范围内,给她提供最好的。

  钟祐煦很少应酬,但只要一外出,无论和什么朋友出去都会提前同妻子打招呼,甚至稍微重要些的聚会场合,他不嫌麻烦抱着妻子带着折叠轮椅一起去,把妻子介绍给所有朋友。

  饶是这样,连一清的脾气还是越来越古怪,让人难以忍受。

  每每连一清情绪失控,钟祐煦会把女儿送回房里,自己独自安抚妻子,面对妻子的坏情绪。

  他经常对钟巧珝温声说:‘妈妈的腿一到阴雨天就会痛,她身体弱,容易生病,我们多多理解包容她好吗?’

  至于对待女儿,他更是把钟巧珝宠成了小公主。

  哪怕家里家外只有自己一人操持,只要是钟巧珝的家长会和需要出席的活动,他风雨无阻。

  他经常会给女儿带各种礼物,陪女儿外出逛街,听女儿各种青春期的烦恼……

  总之只要听过钟祐煦这个人的名字,和他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