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等一下,”她出声叫住他,“我记得更科同学你是剑道部的主将吧?”
更科停下脚步。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三年级已经不参加活动了。”
“没关系,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他终于回过头看她。她的双眸透出洗净一切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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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那家伙最近到底怎么了啊。”
在那之后又过了几天,完二独自一人走在放学路上,恼怒的神色让行人都退避三舍。
不说普通朋友了,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基本上是被bī退到原点。世界上竟有这样的事?难道还得从头做起朋友吗?那时候也是多亏了前辈们的努力,他们这些本来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才逐渐聚拢在一起。现在可没有第二个午夜电视再来搅和了。
不,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要想到午夜电视这种极端的东西吧……
完二深深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虽然那样的直斗很帅气,可是他并不希望看到她这样。
就好像在自己周围造了一个蛋壳,把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
那种固步自封的样子,把人拒于千里之外的氛围……就像是,没有接受自己的shadow之前的直斗。
怎么会有那种事?完二因为这个惊人的念头而停住了脚步。但……契机是什么?
他拼命回想着,思绪倒流到她变得不对劲的那天。
那是她请了一天假,回到学校的那天。对了,在那之前她因为上体育课受伤倒下,被自己送回家。
……难道是摔坏脑子了?不不,看她工作好像也进展得蛮顺利的,不可能。
完二进行着乱七八糟的推理,横竖揪不出一个线头。最后他只好认输。
“我果真没有推理的天赋啊。”
果然还是找理世说说吧?这个异状如果持续下去,她应该也会头痛吧。不过,想象得出她会怎么怪自己就是了……。
“我回来了——”他回到巽屋,母亲从布帘后面走出来,手里端着放饮料的托盘。
“你回来了啊。”
“唔。……有客人?”
“对对,而且还是你的客人呢。”母亲显得有些惊讶,“哎呀,你不知道吗?”
“客人?我?”完二莫名其妙,脱下鞋就往楼上走,却被母亲把整个托盘塞进怀里。
“快端上去这个,别怠慢人家。”
“啰嗦。”
对着一个不曾对自己说过要来做客的家伙有什么好客气的,想归想,完二还是赶紧端着盘子上去了。
结果还没进房间,就从里面传来了“太慢了!笨蛋完二!”的呵斥声,完二肩膀一垮,早就知道会在这种节点上来的,只有鼻子像猎犬一样灵的她了。
“是是,真是非常抱歉,久慈川大人。”
今天也是一身标准偶像装扮的理世坐在榻榻米上,满脸不耐烦地拍着桌子。你是哪里来的恶婆婆啊。完二一边腹诽着,毕恭毕敬地把热咖啡放在了她跟前。
“看来你一点都不惊讶我会来嘛。”理世拿起牛奶,加了很多在咖啡里,然后又加了很多糖。
“啊……我本来也想找你谈谈的。”
“哦,还算是聪明了一回嘛。”理世漫不经心地搅拌着咖啡,“说说看,你要跟我谈什么?”
“…就是……那个……”
完二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到时候别后悔哭着找我”不久前理世警告的话语还铭记在心呢。虽然有点拉不下面子,不过他还是认命似的垂下了头。
“直斗她最近样子很奇怪,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会知道吧?”
闻言,理世收敛起表情认真地看着他。被她的目光刺痛神经的完二跪坐在那儿,背脊冷汗直流。
疑似拷问的沉默持续了许久,终于她以沉静的语气说:
“那种事,我也不知道。”
“哈?你这家伙,不是只有收集情报的能力靠得住吗?”
“什么叫只有收集情报靠得住啊!”太失礼了吧,理世抱怨道。“真是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她接下来的叙述中,完二才得知她也曾打过电话给直斗。起初她并不知道直斗的异状,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最近她跟完二的情况,才从对方过于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不妙的苗头。之后她又跟直斗联络了好几次,但后者每次都以因为工作太忙匆匆挂掉了电话。
“所·以·啊——我才赶紧跟事务所请了假跑回来。喂,完二,你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啰嗦,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找你商量了。啊——女生的心情真的很难懂啊!”
脾气变幻无常,捉摸不透。上一秒或许还笑着,下一分钟就开始大滴大滴地流泪。会很温柔地关心你,但也会莫名疏远你。他一向对那种不安定感到棘手,所以总觉得女生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