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先从第一幕开始吧。”波江拿着卷成纸筒状的剧本敲了敲手掌,开始讲戏。
一座豪宅里住着一位富有的商人以及他的三个女儿。女儿们都很漂亮,而小女儿尤其美丽善良,被取名为“贝儿”。而相反地,她的姐姐们都非常自私自利。商人由于一场海上风bào失去了所有的财富,他和女儿们不得不住进农舍,并为生活而忙碌。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几年,某天商人听説自己派出的船只中有一艘抵达了港口,逃过了一劫。于是,他打算去城里看看船上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临走前,他问女儿们想带些什么礼物。大女儿和二女儿想要珠宝和漂亮的衣裳,贝儿则只想要一支玫瑰,因为在他们住的乡下看不到玫瑰。可到了城里,商人才发现自己的货物已经被扣下偿还赌债,而自己也没有钱给女儿们买礼物了。
而舞台剧的第一幕,是父亲去城里拿自己的货物,却得知船上的货物全都毁了。归途中他在森林里迷了路,找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城堡。在里面他得到了很好的款待。桌子上摆满了食物,还有一身新衣服。他感激了城堡主人的好心,用过餐换了衣服后准备离开。正当他要离开城堡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玫瑰园,想起来贝儿想要一支玫瑰。当他摘下自己所发现的那支最美的玫瑰时,眼前出现了一只可怕的野shòu。野shòu对商人说,他在接受了自己的款待后还要拿走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因此必须永远被关在自己的监狱里。商人请求饶恕,説自己把花摘下只是要把它送给自己小女儿作为礼物。野shòu同意放走商人,条件是商人要把他的其中一个女儿送进城堡作为jiāo换。
“呜哇……一上来就是巽完二,不会吓跑观众吗。”有担任配角的学生小声吐槽。
“没办法啊,毕竟时间有限,之前的故事都只能在旁白和独白里才能表现。不过这样直击重点也会让人jīng神一振吧。”
“直击重点……吗。”
“所以说,除了白钟以外,会跟巽直接对上戏的也就只有美女的父亲了吧。”
“有点同情那个人呢……”
学生口中无比同情的那个人站了出来,依然是那副不动声色的表情。
“演父亲的是我。”
“什么啊,原来是你这家伙。”完二对着不久前才摆了自己一道的更科委员长啧了一声。“话说回来你这形象跟父亲这角色不太搭吧?”
更科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没问题,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演的。”
“自己的方式……?”
结果正式开始排练的时候,完二才知道更科口中的“自己的方式”是指什么。
“喂,你这家伙!本大爷给你好吃好喝还给你新衣服,你不但没有感激,居然恩将仇报摘走我玫瑰园里的花!你这小偷!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我不明白。”
“啊?!”
“玫瑰花对你很重要吗?”父亲更科敬之表情再冷静不过,“你舍得你的食物和衣服,却不让我摘一朵平平无奇的玫瑰花。把玫瑰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你才比较奇怪吧。”
“奇……奇怪……”完二被他的理论层层bī退,额上滑下了一滴冷汗。
“依照你对玫瑰花莫名其妙的执念的推断,这玫瑰花丛底下要不然有宝藏,要不然你就是个喜好园艺到不行的娘娘腔。”
“娘、娘娘腔……”
完二如遭晴天霹雳,一下子被击沉了。
“那个……台词是这样的吗?”直斗旁观着两人超展开一般的演出,顿时有种满满的无力感。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好看就行了。”波江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剧本被人如此篡改,反而还很乐在其中。
这根本是在乱来嘛。直斗在心里叹了一万次气,开始担忧今后一个月的排练生涯。
“……总之!你毁掉了我最珍贵的宝物!我要把你永远关在我的城堡里!”完二被更科富有逻辑的驳斥绕得找不着北,半天才找到一句总结陈词。
“永远……我可是个有三个女儿的中年大叔了,这么说你果然是有‘那方面’癖好了?”
“住口啊啊啊啊啊我才不是——!!!”
看着不知道多少次被更科的毒舌击沉的完二,直斗突然同情起来。
“我觉得……是不是该阻止一下比较好?”这个剧情bào走。
“有什么关系,我看巽同学也乐在其中呢。”波江梨乃完全不以为然。
——不,我看乐在其中的是你们才对。
直斗在心里默默替完二捏了把汗。
“——总、总之!既然你有三个女儿,那就送一个过来,否则我就要把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