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姓书生大惊之色，看张恒的眼神就像见了鬼一样。
“你……你敢写这个？”
“怎么了？不能写吗？”
张恒看他的模样，还以为这个名字犯了什么忌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的，刘兄，什么佛啊道啊鬼神之说都是假的，现在是唯物主义社会了，怕什么神神鬼鬼的，都是装神弄鬼罢了！”
“装神弄鬼？呵呵……”
刘姓书生笑了两声，意味不明，笑容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出现显得有些诡异。
他抬起一只手，举到张恒面前，“张兄，你瞧仔细了，这是什么？”
“你的手？咸猪手？”
张恒不明就里。
刘姓书生脸上的肉一抽抽，不见他如何动作，一道道金色的光点，猛地浮现。
如黑夜里的萤火虫，又好似漫天星光袅袅升起，变幻成各种形状。
“这是我小说家的修行手段，来自众生的愿力，可以凭愿力幻化书中万物。”
“在我大唐境内，百家争鸣，各有手段。”
“儒家、法家、阴阳家、道家、墨家、纵横家……”
“此外，还有道门佛门传教，度化百姓。”
“大唐所在，乃四大部洲之一南瞻部洲，另外三大部洲为西牛贺洲，东胜神洲，北俱芦洲。”
“四大部洲和四海一起，统称地仙界。”
“地仙界上承天庭瑶池，下启幽冥地府，三界六道，神仙大能，数不胜数！”
“无数神仙大能中，又以六位天道圣人为尊。”
刘姓书生眼神幽深，无声了笑了两下，“传说中，佛门乃是西方二圣从玄门分出，你硬要说佛本是道，也有那么几分道理，呵呵……”
四大部洲！
地仙界！
三界六道！
天庭地府！
天道圣人！
一个又一个词汇，狠狠冲击着张恒幼小的心灵。
大唐？
西游！
“去特么的古代……”
张恒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佛道圣人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只是凑巧名字一样而已。”
“我这只蝼蚁，应该不至于惊动圣人才对。”
“张兄，你是认真的吗？”
刘姓书生扬了扬手里的书稿，只见书稿上除了佛本是道四个字外，其余竟是一片空白。
“得！这本书算是写不了了。”
张恒一咬牙，“换一本书卖，你帮我打个广告！”
“广告是什么意思？”
“就是广而告之，我要让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一本全新的小说即将出售！”
“嘶——”
刘姓书生倒吸一口凉气，“让整个长安都知道！？好大的气魄！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只不过，你打算写什么书？”
这个时候，张恒反而平静下来，“雪中悍刀行。”
他伏在桌上，开始奋笔疾书起来另一个故事。
“武侠小说？”
“你不懂。”
“行吧！”刘姓书生翻了个白眼。
“哈哈，对了，还未请教刘兄尊姓大名？”
“在下刘川风，百家经院小说家家主！”
刘川风看着张恒在纸上写下一行又一行字，仿佛脑海中有着用不完的灵感一般。
他眼中突然光芒大放，目光灼灼地盯着张恒，像是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
“张恒，我看你骨骼精奇，是小说界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拜我为师，加入小说家吧！”
“滚！”
张恒毫不犹豫地拒绝，什么时候诸子百家中有一个小说家了？
这年头的骗子也这么多的吗？
……
“张兄，你这样写太慢了……”
刘川风在一旁看着看着，突然说道。
“那我有啥办法，要不笔给你，你来写？”
张恒无语，本来就用不惯毛笔，要是有键盘在手，绝对让刘川风知道什么叫手速。
“我来帮你！”
刘川风点出一道金色光点，没入纸笔以及张恒的眉心中。
顿时，只见纸张上浮现一个个文字，内容正是张恒想要写出来的的《雪中悍刀行》。
片刻时间，数十万字就浮现而出，一摞书稿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
“牛逼！”
张恒由衷赞叹。
“那是当然，看到了吧，这就是小说家的手段，快拜我为师吧！”
刘川风得意道。
张恒无语：“得了，快去印出来，明天就要卖书了。”
……
一路无话。
刘川风带张恒到一家印刷厂，一口气直接印了三百册出来，再叫了一辆马车，将这些书运回张恒的小书店。
“刘兄，记得帮我打广告啊！”
“张兄放心，今日之内，整个长安都会知道有一本叫雪中悍刀行的小说。”
刘川风应道，而后离去。
张恒独自留在书店里，将一排书架清空，摆上自己的《雪中悍刀行》。
他未曾修炼，一介凡人，做完这些已是累的满头大汗。
“老板，这《雪中悍刀行》怎么卖？”
一个青年男子站在书店里，背负一把长剑，手拿一本《雪中悍刀行》，津津有味地看着。
“我去！”
张恒吓了一跳，根本没有听见脚步声，悄无声息，这特么不会是鬼吧？
从刘川风那里知晓三界六道，天庭地府之后，张恒有些疑神疑鬼了。
虽然大唐境内，人族气运镇压，不太可能有妖魔鬼怪，但是张恒还是有点小怕。
“诚惠，五十文一本。”他硬着头皮说道。
“我没带钱，也没钱，你看这把剑值不值五十文？”
青年男子说着，背后的剑突然消失了，出现在张恒面前。
张恒握住剑鞘，仔细打量，剑柄上镌刻着两个古朴的符号，像是文字，但张恒却不认识，与现今大唐使用的文字不同。
他想要拔剑出鞘，却发现这把剑一动不动，像是扎根在剑鞘中，与其相连。
“肯定值，远比五十文值钱。”张恒如实回答。
不知为何，面对这个男子的时候，他下意识不敢说假话。
“既然如此，那你就收下吧，就当我用这把剑买了你的《雪中悍刀行》。”
青年男子说完，走向书店外。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形突然一顿。
“对了，问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