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九宫鹤翼阵

  四周如同水墨般散开,与前面几层稍有不同的是,眼前出现了一行符文聚集的温馨提示。

  本层随机阵法,九宫鹤翼阵。

  “九宫鹤翼阵!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遇到这个阵法!”

  张云栖猛地抬头,向四周质问。

  没有回答,只有水墨般的阵法符文,在排列重组。

  其实,平日里,张云栖基本不会阵法,以前受困于锻体境,也就拳脚站桩之类的东西,练习得多一些,严格意义上来说,真正的发力招式,自己只会一招“虎崩”。

  但是,唯独九宫鹤翼阵……

  黄沙,烟尘。

  以及,连绵的,如同波纹一般在空中生成的幻象。

  广袤的沙漠铺天盖地,金黄色的沙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远处的天空被浓烟遮蔽,炮声震耳欲聋,回声不断在耳边回荡。士兵们在沙尘中挣扎着,他们的面孔被灰尘和汗水覆盖,不知道是谁生谁死。

  士兵们的鲜血在沙地上流淌,汇成一条条猩红的溪流。残肢断臂散落在四周,一些士兵的脸庞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哭声和尖叫声在战场上回荡,每一个声音都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战车在沙尘中疾驰,骑士们挥舞着长矛,身披重甲,犹如铁血雕塑。冷冽的刀光在阳光中闪烁,每一次闪烁都带走了一条生命。

  “真是,有够恶劣啊,还是说,你能够看到我的记忆,所以,才专门选的这个阵法?”

  张云栖伸出手,刚触碰到一个惨叫的人影的幻象,那个幻象就如同烟尘一般散去。

  如同惊醒不知是谁的梦境一般,入眼的幻象渐渐散去,露出来本来的面目。

  黄沙,烟尘。

  以及刺鼻的血腥味。

  张云栖想笑,想要狂笑,仰天大笑。

  这种味道太过于熟悉,熟悉到每个夜里都会想起。

  那是人血流淌在大地上,在地面上干涸,凝成深褐色的痕迹,混杂着泥土的腥味,以及附着在喉咙散不去的铁锈的味道。

  黄沙飞舞的天气,狂风卷起沙尘,弥漫着整个战场。

  没有喧嚣,没有生灵,只剩一堆枯骨,以及枯骨身上佩戴的铠甲与武器。

  也许是梦境,被人点醒的缘故,亡灵们挣扎着,支撑起骨架,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的铠甲已经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变得破败不堪,但依旧能看出他们活着时候的威武。

  最前排的长牌手没有佩戴武器,身披最为坚固也最为残破的铠甲,手持的一副巨盾满是伤痕,饶是如此,却依然站在最前排,防守并掩护身后的战友,宛如战场上的坚固堡垒。

  长牌手的两侧,是两位刀盾手,他们腰间挂着长刀,手握圆盾,明明只剩骨头的双臂,却充满了另一种力量与威严。

  第三排的四位长枪兵,手中紧握着长达丈八的长枪,背后负着残缺短标枪,哪怕是沉默着,也散发着肃杀之气。

  在末尾的弓箭手,右手拿着陈旧的弓,腰间挂着陈旧的剑。

  在阵型的正中央,是一位旗手。他一手举着战旗,一手拿着一把剑,背后背着数把短标枪静静地,站在那里。

  明明此处,早已没有了喧嚣,却好像,还是在战场之上。

  一行符文凝聚成一行文字。

  当前关卡,敌方使用九宫鹤翼阵。

  可选择佩戴兵器。

  “哼哼哼哼,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张云栖捂着脸,面部笑得狰狞而又扭曲。

  “我明明都知道,这只是试炼塔而已。”

  “我明明都知道,这里的一切,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幻象而已。”

  “我明明都知道,你们不是他们,但是……”

  张云栖抬头,对着天空大喊!

  “剑来!”

  空中符文汇聚,一把剑凭空落下。

  剑身长约三尺,宽仅寸余,剑脊厚实,剑锋锐利。剑身流转着一层淡淡的银光,仿佛是月光下的湖面,宁静而神秘。

  “傅叔,你知道么?你的阵法,被战宗认可了。”

  九宫鹤翼阵,是军阵!

  张云栖摆出和对面旗手一样的持剑式。

  “明明,我完全不会用剑的,但唯独这个姿势,一直记得。”

  张云栖眼睛闪过一丝雷电的痕迹,随即消失不见。

  “抱歉,唯独这战,我不想使用玄气。”

  当年纵横战场长青卫的招牌军阵,九宫鹤翼阵!

  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相见。

  ……

  百汇峰,试炼场。

  阳光逐渐偏斜,但是试炼塔的符文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出来,估计也就是这个水平了。”

  李文冷笑道。

  “李玉!把那个谁谁撵出去!真是聒噪!”

  白星晨不耐烦地环顾四周,都不拿正眼看那个李文,右手胡乱地在空中点了几下,然后想起什么似的。

  “李玉,那个李什么谁,不是你本家吧?”

  “回白少,我不认识,真不认识。”

  刚出列的李玉脑袋像是拨浪鼓似的连连摇头,与左右的同伴相互看了一眼,相互示意,三五个人就径直地向李文走过去。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你,白星晨,别以为你能够仗着白星痕就可以胡作非为,我告诉你,就凭借张云栖这种水平,当上内阁长老,你们这次失误,不掉两层皮都……”

  “其实,我一直都不是很明白,我一直以来,都是很讲道理的啊,为啥总是有不开眼的家伙跳出来。”

  白星晨心有疑惑,向旁边的人问道。

  “白少,你这就不懂了,常言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白少,你呀,就是太正直了,眼里容不得沙子,自然就容易听到这些风言风语。”

  “我也是这么觉得。”

  白星晨点点头,表示认同。

  “笑死我了。”

  一直在暗处看戏的曼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