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意

  有箭自远方来!

  破空凄厉的嘶鸣,仿佛是在预示着命运的降临。

  一刹那,仿佛整个天地只剩下这支箭矢。

  冰魄箭!

  机会!

  张云栖借着谢怜一箭的时机,奋力将手中的却邪扔向李政言。

  “真是麻烦的女人。”

  李政言再次炸成一团血迹与陈幽血魂的位置再次交换!

  “嘭!”

  明明虎罡拳都打不到的血魂却被冰魄箭一箭命中!

  寒气在箭矢命中的瞬间迸发而出,凛冽的冰气在空中轰然炸裂,犹如无数刺骨的利刃深入陈幽血魂。

  周围的环境仿佛也因此冻结了,寒气笼罩着大地,将一切都染上了冰冷的浅蓝色。

  冰晶在空中飘舞,如同银白色的羽毛,轻盈而美丽。

  “呵啊!”

  趁着李政言仓促发动,立身还未稳的时机,楚魁强行将巨猿的实体化,汹涌的玄气涌向脚底!

  战争践踏!

  大地在颤动。

  地面摇晃得如同一片海洋中的风暴。

  沉闷的巨响回荡在空气中,仿佛是天地间的巨兽发出的怒吼。

  无形的气浪迅猛地向四方扩散,宛如席卷一切的怒涛。

  周围的树木也无法幸免,东倒西歪,树叶飞溅。

  中央的李政言也不可避免得受到了影响,稍稍恍惚了那么一瞬。

  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青苍之气在全身激荡。

  张云栖睁着眼睛,以双视野的姿态开启了玄印视角。

  世界是一条流淌的河。

  所有的人物与物品,都是带有玄气的颜色。

  炽火·却邪是生机的青色带着热烈的红色隐隐还带有一层锐利的白色。

  此时却邪在空中,距离陈幽血魂不过半米。

  雷为异木。

  张云栖的眼里开始有雷光闪烁,雷自晴明而来。

  汹涌的雷霆在足太阳膀胱经中流淌着。

  晴明穴。

  乘光穴。

  风门穴。

  一路向下。

  至承山穴。

  京骨穴。

  至阴穴。

  张云栖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雷霆。

  少阳转太阳。

  心念一动,一枚玄印停留于自己的脑海,一枚玄印在刚才脱手的时候,就已经附在却邪上了。

  木火相生。

  强烈的吸引力,就像是坐标一样。

  四方来者,四方归。

  雷霆且去,务须追……

  此为,四方·雷影!

  就像是一道雷霆闪过。

  瞬息之间,张云栖就闪身到了却邪的位置。

  右手持剑,冰凉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

  剑身通红,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

  却邪中间的阵法,都在共鸣。

  无数的符文在空中出现又隐没。

  剑名,炽火·却邪!

  一剑斩下!

  带着十岁锻体,却整整七年不曾醒魄的遗憾。

  带着久负盛名,生生看着将军府灭门的痛惜。

  带着一身劣名,却被师兄试炼塔认可的期许。

  以及过往的荣耀,只剩残存的幽灵在试炼塔里徘徊不知多少年的那声叹息。

  是了。

  此意名为。

  未照耀的荣光。

  就像是温和的光一样,却邪汹涌而出的剑气将陈幽在内的四名血魂一并淹没。

  只此一剑,张云栖就感觉自己完全脱力,将长剑伫立脚下,才稍稍稳住了身形。

  力气尽失,心神俱疲。

  试图稳住身形,却仍感到脚下的土地在晃动。

  风吹过,带来了一丝的凉意。

  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森林都变得苍白而遥远。

  倚靠着长剑,稍稍缓和了片刻,隐隐约约能够听到背后咀嚼的声音,一股清明的感觉涌上脑海,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更加清晰了。

  在张云栖还未感知的脑海之内,第三枚玄印,静静地躺在那里。

  “真是,令人感到愉悦!”

  李政言这才从战争践踏的恍惚中,恢复过来,感知到四只血魂都被张云栖斩杀,脸上居然浮现露出狰狞的笑意,就像是看到美好的事物,而且自己能够亲手破坏一样。

  “不过,这场戏,的确应该进入间章的环节了,放心,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李政言全身化为一道血光,这次是真正的血遁,楚魁想要留下他都来不及动作。

  “嗖嗖嗖——”

  一连串的冰脉箭飞射而出,不过,怎么都比不上那道血光遁去的速度了。

  “七只邪魂的仇,等着吧,我会回来的。”

  宛如将死的鸭子的声音在空气中渐渐回荡着,慢慢变得遥远。

  “扑通。”

  张云栖看到李政言逃跑,再也忍不住,身体不由自主一下就跪在地上,双眼一黑,就扑倒在地。

  “云栖!”

  谢怜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谢怜提着冰弓,紧赶慢赶地跑过来,稍稍查看了一下张云栖的伤势,发现只是脱力晕过去了,才松了一口气。

  又回头看到柳青就像是破碎的玩偶一样,躺在地上,又赶紧跑到柳青的附近。

  嗯,还好,死不了。

  谢怜用力地把柳青的嘴掰开,把一些乱七八糟的药丸就像是倒垃圾一样地倒在柳青的嘴里,拿出张云栖给自己的青灵液倒了几滴在柳青嘴里,又感觉可能太少了,又很是肉疼地倒了几滴。

  拿出水来,这个反正不值钱,就当是喂狗了,咕嘟咕嘟地给柳青灌了一个水饱。

  柳青痛苦地闭着眼睛,无意识地咳嗽了好几声,整个脸都涨得通红,就像是做了溺水的噩梦。

  身上的伤挺重,谢怜叹息一声,倒是有些心疼自己的这些物资了,先是用药酒像是涂鸦一样,在伤口上面涂抹了一下,甚至都不想用手去接触那些伤口,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然后拿出一大捆的绷带,像是绑粽子或者说是绑贼一样,给柳青上下绑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