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炎帮

  第54章炎帮左相府邸

  卫岳旸刚入府中,自己儿子便跑来跟前告状。

  “一大早的就来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丧母了。”卫岳旸对这个大儿子没办法,自打嫁入苏府之后,时常跑回左相府哭诉,说她指的这门亲事如何的不好,苏蕊又偏心小侍,他的日子过的很不顺意,刚开始她还心疼自家大儿子,可时间久了,苏侯也在她耳边叨叨她们妻夫二人之事,明明人家苏侯对他照顾有加,是他自己做了不少错事,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苏侯宠侍灭夫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乏了不想管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保持中立。

  没成想母亲(卫岳旸的母亲卫琳)从小的宠爱把卫檀养成了骄横的性子,遇事就求她,私底下不知帮了他多少次。

  “母亲,你要管管你的亲外孙啊!”卫檀趴在母亲的大腿上,两行清泪不像有假。

  “又出何事了?”卫岳旸抚上眉心,被他的哭声扰乱情绪。

  “那个贱人生的小贱种带着我儿去什么姻缘台祈福,一天一夜没回来!我看这事就是他们那对贱人父子搞得,想暗害我家澈儿。”卫檀匍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若是以澈出了什么事,他非把那贱人的骨头拆了!

  “这事你怎么不早点来告诉我!”卫岳旸站起身,真想骂他一顿,她们一家睿智,怎么就生了这个不成器的长子,近来京中匪人横行,怕不是被人抓走了!

  “母亲,是苏蕊不让我来的!她说苏以然那个小贱种跟着不妨事!都过了十几个时辰了,还没见以澈回来!”卫檀提起衣袖抹着泪,以澈可是侯府嫡子啊!性命可比那小侍生的金贵。

  “你这个蠢钝不堪的!”卫岳旸气急,差点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失踪这么久了才同她说。

  “还不都怪母亲!你给苏以然指了门绝好的亲事!澈儿就想着和那小贱人一起去姻缘台还愿祈福,求上苍赐下良缘,没成想...到底谁才是你得亲外孙!”卫檀气愤不已,自家母亲只会挑自己的刺。

  “我让苏以然嫁给百里念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澈儿可是我的亲外孙我会让他下嫁吗?就算嫁给皇女都不为过!你别看百里念是什么威远将军,只是名号好听,女皇还未下令,兵符至今还握在右相手里,她就是个马蹄子,哪一天战死都不定,你想让澈儿去做寡夫吗?”卫岳旸真是头疼,卫檀在后院呆久了,小儿家的心思太过明显,一点都不为大局设想,还是妍儿聪慧,可惜伤了根...百里念还那么年轻,比文妍都小上几岁,女皇怎么可能放心将重担交与她,顶着个名头罢了。

  “可...可我一想到小贱人嫁了个将军我不服,庶子身份就算嫁给鳏妇还差不多。”卫檀想到此日夜难眠,可自家儿子没有那么多心思,和那小贱种交好,怎么劝都不听,以澈是何身份,和平民生的庶子相交,且京中那什么排名,拂华公子的名号应该是他儿子苏以澈的,想到这里更加愤愤不平。

  “你...难怪苏侯都不愿搭理你,大度一些,拿出你当家主夫的气度。”卫岳旸本就不喜欢宅院中男子互相拈酸吃醋之事,听了就烦。

  “母亲,那澈儿怎么办?”苏以然那小贱货死不足惜,可怜他的澈儿...

  “别急,威远军正在城中大肆搜寻失踪男子的下落,你回去带几个欠了死契的家奴,去他们路过的地方找找,有什么消息再来通报,我去趟大理寺。”卫岳旸心下叹息,那伙贼人抓这么多男子做什么呢?祈祷以澈别真的被这伙人抓走了!名声若是有损,怕安王那边…

  ...

  炎帮在京城有一处密道,可以直通郊外的寨子,它们得神秘人相助,在此处安扎山寨,残余部下也统统回归。

  一年前朝廷扫荡江湖帮派,她们炎帮死伤惨重,不少头目都被抓进了地牢,现在剩下得都是些老弱病残,难成大事,几十个壮年女子也不够差使,幸而那神秘人教了她们一种秘术,只要用童男之血为引加以二十种毒虫再投入一枚红色干花就可以练成蛊毒,用在人身上可以使其力气大增,任人摆布。

  密室里,三十几名男子共处一室,他们都害怕的蜷缩在角落不敢出声。

  洛望舒惊醒时已在此处,手脚都被麻绳绑着,头还有些昏沉,视线模糊看不清周遭,窗台处透进一丝亮光,他才晓得已经是早晨了,他扭动着身体坐直。

  “这是哪?”洛望舒眨了眨眼,勉强还剩些力气。

  “我们也不知道。”男子们异口同声的说,他们也是半夜被人掳走得,睁眼就在这个密室里了。

  恰逢这时,炎帮的人推开门,又丢了两人进来。

  他们躺在地上,意识不清。

  “我听坏人们说要拿我们的血炼蛊,等全身血放干以后扔进乱葬岗。”男子刚昏迷时还保留了点意识,他也是刚好听到了贼人的对话。现在想来他们是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啊?太恐怖了。”有些男子还不满总角之年,他们害怕的哭泣,一时间屋子里的哭声响彻,引来了炎帮的贼人进来。

  “都闭嘴,再哭一声先把你带走。”炎帮的贼人指着哭声最大的小男孩。

  “求求你放过我。”小男孩跪在地上磕头,贼人装作看不见,重重的关上门。‘砰’的一声,众人都吓得不轻。

  “我这是在哪?”苏以然渐渐感知到陌生之地,他晃了晃脑袋,见哥哥也在他身旁。

  “阿兄。”苏以然蹭到他的身边,努力的想要唤醒苏以澈。

  “呃...”头痛欲裂感袭来,苏以澈的视线慢慢清晰,映入眼帘的是苏以然担忧的神色。

  “还好兄长无事。”苏以然心下叹息,若是哥哥出了事,他没好果子吃,就连他的父亲都会受到牵连,毕竟苏府的主夫是左相的嫡子,他父亲不过是小侍。

  “我们这是在哪里?”苏以澈起身,靠在苏以然的身边,他们不是结伴去姻缘台祈福吗?怎么到了这里。

  后脑勺的刺痛感强烈,他似乎想起些什么,只记得和以然在姻缘台的后门准备回府,之后惊觉被人打了一棍,就失去了意识...

  “我也不知晓。”苏以然摇摇头,幽闭的房内这么多男子,他回想起母亲说近日京中有一伙贼人专挑男子下手。

  “我们该怎么办?”苏以然看了眼正前方的洛望舒,两人对视几秒后,互相点头以示问好。

  “找找附近有没有利器。”苏以澈艰难的翻过身,在附近搜寻一番。

  “别找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洛望舒开口回答,他一醒来就观察了周围,那些炎帮的人不会傻到让他们逃走的。

  “你是?”苏以澈询问出声。

  “我姓洛名望舒。”

  “洛公子,你被抓来多久了?”苏以然

  “比你们早一两个时辰吧。”他被绑来时中了迷药,一直在昏睡当中,只感觉到一路的颠簸,并未看清来路。

  “看来我们得想个法子自救了。”苏以澈脸色黯淡

  “从这里被带出去的男子都回不来。”陌生男子说着,年幼的最快被带走,他们这些年纪大的都在这里待了些时日了。

  “阿兄不必害怕,我们昨日未回府,母亲应该派人巡查了。”苏以然安慰道,主夫偏疼兄长,定然不会眼见不管的。

  府中定然乱成一团,不知道父亲的处境如何?都怪自己带兄长出来,如若是他自己一人也就罢了,还连累了阿兄。

  “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出去。”苏以澈眼中泛起雾气。

  “对不起哥哥,都是我的错,让你陪我出来祈福。”他昨日听母亲和父亲说他的亲事已经定下了,再过不久就要出嫁,妻主是朝中新贵云麾将军百里念,他还小小的期待了一下,想拉着兄长一起去姻缘台还愿,顺道让阿兄一同去祈求一番良缘,没成想被人劫持了,他心中有愧。

  “以然这事不怪你,也是我自己想出门走走。”他摇摇头,不管父亲如何讨厌以然,苏以澈心中就是对他讨厌不起来,两人一起长大,弟弟任何事都比他优秀,他并不想因为这些琐事促使二人心生芥蒂。身上流着的都是相同的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并不计较。

  炎帮的小头进来挑人,男子们都向后退却,神色慌张,只有他们三人为之淡定。

  “就挑你了。”小头在一众人里挑了洛望舒,将他提了起来。

  洛望舒没有挣扎,知道做再多的举动都是无用的,就这么被人推了出去。

  密室内一时间沉默,在心中为他默哀。

  巫师正在一口大缸前鼓捣着,脚下摆满了鲜血坛子,腥臭味弥漫着整个房间,不禁想要干呕。

  “巫师大人,人带到了。”小头将洛望舒推出去,他手绑着,踉跄几步。

  巫师是位背影佝偻的老妇,背上有一个大驼峰,满脸的褶子,看清他容貌后急切的跑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