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吉州水患

  第98章吉州水患“公子,你不去主院给正夫郎请安吗?”东儿多了句嘴,这里不比苏侯府,江夫郎不但是主夫,还是右相府嫡子,最注重规矩,公子若是不去行礼,怕是遭人话柄。

  “那你快些替我更衣,我去给江哥哥问安,对了,衣服就挑那件圆领开衫的。”苏以然拾起手帕擦擦嘴。

  “是。”东儿自然知道公子的用意,可话不能说太多,免得惹主子不高兴了,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小厮。

  收拾规整后,主仆二人于走廊处行至主院去。

  期间碰上了在池塘边喂鱼的洛望舒。

  苏以然偏过头,凝视他的背影一会“这人是谁?”他怎么没见过?是大人的亲戚吗?还是府中的通房。

  “小的不知。”东儿摇摇头,他对这府邸还不熟,除了出入偏院的大门外,别的院子都没去过。

  “走吧。”苏以然不过问,若是将军的亲戚以后自会引荐认识的,也不着急,反正他与妻主都行房了,才不怕别人分走她的爱呢。

  主院

  江温言坐在主位之上,书情泡了壶热茶替他满上。

  “大夫郎,这苏侍夫忒不懂规矩了,日上三竿了还不来行礼问安。”书情不满的说道,侍夫侍寝后一日应当来拜见正夫郎,这是宅邸后院的规矩,若是在右相府中,这样的小侍都不知挨几顿打了,也就公子心善,不和他一般见识。

  说时迟,苏以然的身影出现在大堂前,东儿搀扶着他入了门,苏以然特意拉了拉领口,那几抹青红瘢痕展现出来,格外刺激眼球。

  书情想要发话,被江温言拦住。

  他跪在下方,俯首叩拜“见过大夫郎。”苏以然抬眸,本想起身,却被书情的一个眼神欺压,跪了回去。

  ……

  跪了半炷香的时间,膝盖的疼痛感袭来,江温言半晌都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苏以然有些立不住,差点叫嚣起来,可心底那股子气不容妥协,江温言就是气不过他分走妻主的爱罢了,想想也就继续忍耐了。

  “用过早膳了吗?”江温言淡然开口,给他立规矩呢,苏以然也算识趣,没敢当众挑衅,这样也好,至少知道他为人骄纵些但不是坏心眼之人。

  “还没。”苏以然回应一句,跟妻主交手一晚,都快饿死了。

  “书情,你去小厨房吩咐一句上菜吧。”江温言已经习惯百里念早出晚归公务繁多,两日都不见她在府中用过早膳,不由的担忧起来,她会不会饿着自己。

  话分两头,朝堂中。

  官员们一个个焦头烂额,汇报着吉州水患之事,难民大批量涌入京中,再不下旨镇压,怕是弄的百姓们人心惶惶。

  “众爱卿可有好提议。”宋元抚着额,近半年都宿在叶侍君房中,身体感觉虚耗太多,人也疲软了不少。

  “臣有一计。”少师黎镜(黎清越之母),与宋元一起长大,三皇女的启蒙导师。

  “少师请说。”宋元轻抬眼皮,黎镜回来了也好,左相的位置空悬已久,她填补上来无人敢说什么,放眼朝中,贤能之士太少了。

  “我们可以先将难民安置在城郊‘炎帮’的旧址,每日施粥救济,再派几名大夫救治受伤的百姓。”黎镜的方法能归置难民入京中讨饭,减少强盗的事情发生。

  “就按少师说的办。”宋元撑着脑袋,头痛欲裂。

  “陛下,少师所说之法治标不治本,吉州的难民前往各乡县,到时哀怨四起可如何?”右相站出来反驳一句,安抚了京中的难民,别处的该如何。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臣愿意前往吉州解决水患难题。”黎镜拱手作揖,她连日赶回京都就是为了这事,看不得人间疾苦。

  女皇瞥了眼,她才刚从赤水回来,又要离开京都,那可不行,眼下朝中右相一人独大,必须找个人权衡朝中之势。

  “黎少师,你刚回京,朕不忍你去偏苦之地,有谁愿意代劳?”宋元强撑着身体,说话时的语气都短促了。

  “臣愿意。”最后一排角落里的人走了出来,朝议大夫泰轶,她先是跪在殿首深深鞠躬,余光中和百里念互换了一个眼神。

  朝议大夫是从五品的闲散之职,若是无人提起,朝中都不晓得还有这个职位存在,正逢文考结束,百里念在入京的‘张家军’里挑出了她,识文断字还算可行,听她之令要紧,动用了几层关系,借着文考之事,名正言顺的安插进了文官中。

  她听闻吉州之事后,就做好了后续的打算,她必须安排一个人名正言顺的进入吉州,暗中收集卫家和藩王们勾结的情报,若想一步步瓦解宋沂的局面,只得向卫家出手。

  “你是...”宋元疼痛难耐,朝中有这么个人吗?一点印象都没有。

  “回禀陛下,臣是朝议大夫泰轶。”她再次叩拜,做足了礼数。

  “哦,可有见解?”宋元怕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官控制不了大局,万一吉州水患没处理好,酿成大祸可糟了。

  “回禀陛下,臣的家乡离吉州不远,路线与方向臣都了解。”泰轶按照百里念先前的吩咐,说下了此段话,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只为让宋元信服。

  “嗯,既然如此,你和二皇女一同前往吉州吧。”宋元说道,右相会了意,看来女皇打算扶持宋沁了,太女现今空有个名头,已经失了主权,若是宋沁能处理好吉州之事,将来坐上凤椅的指不定是...

  百里念晃着身子,和自己所想之事如出一辙,果然安排宋沁一同去,这么好的立功机会,办好了可是大功一件呢,对争夺皇位又添了功绩。

  “谢陛下。”泰轶退回了角落,主子交待的事她完成了,不负所托。

  下朝后,袁木白与百里念一同出了宫门,闲聊了几句,她得去威远军值守,而木白则是去兵部述职。

  两人分道扬镳,扬言今日回府后相谈。

  ……

  酉时散值

  百里念回了府中,苏以然本想再用手段拦住人,可今日她不吃这套了。

  “妻主,你不喜欢我了吗?”苏以然眼巴巴的看着她,卖弄可怜凄惨的模样。

  “...”百里念心中叫嚣,她已经连续开荤好几天了,牛都要休息,何况是个人。

  “妻主~”他软软的依附在百里念身上,被她拖行了几步路。

  “乖,先去用膳。”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顶,苏以然才安分了几分。

  江温言早已守在门前,见两人并肩而来,心中泛着淡淡的酸涩。

  “妻主。”江温言朝着她行礼。

  “嗯。”她应声点头,往饭厅走去,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菜。

  江温言兴致缺缺,他无法放下尊严邀宠,骨子里的傲然做不出下等手段,规矩的倚在右边坐下,安静的为她盛了稀粥。

  苏以然给她夹菜,已经堆出头了还不停手,她连忙盖住碗。

  “够了。”她嘴角一弯,好意已经感受到了,这是把她当成猪了吗?

  “人家心疼你嘛。”苏以然委屈的说了句,眼神柔情似水。

  江温言的脸色一变再变,原本为她夹菜的手悬在半空,不多时将菜放进了自己的碗中。

  饭食结束后,袁木白还没回来,本想今夜好好聊聊的,想来是初次上任,兵部的事宜较多。

  苏以然拿出怀里的绣帕,为她轻轻擦拭唇角。

  百里念起身,他跟着缠了上来,拉着人就想走,却被她拂了衣袖“乖点,我有公务要处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以然追在身后喊道“那我在房中等你。”而她只是挥了挥手,并未回头相看。

  江温言漠然,书情在旁心疼坏公子了,百里大人也是的,不顾及正夫的面子,在席间就与小侍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回房吧。”江温言在书情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厢房。

  夜半之时,他倚靠在窗边的围栏处,静夜思。

  “大夫郎,夜深了,早点洗漱休息吧。”书情看着他落寞的身影,才不过两日,感觉公子被磋磨了性子。

  “嗯。”他原本心中还有期盼,唯独余下失望。

  书情为他宽解衣带,正欲入睡。

  门口的小厮打开了房门,书情整理架子上的衣服,江温言已经半身钻进被子里。

  百里念站定在眼前,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大人。”书情嬉笑,加快了手中的动作,速度腾出了空间给两人,他退居门口,撤掉了守门的小厮,回房入睡去了。

  “妻主,你...”江温言心中欢喜,以为她去苏侍夫的房中了。

  “看你晚膳没吃几口,生病了吗?”百里念坐在床前,都是自己的男人,一碗水得端平了。

  “没有。”江温言颔首摇摇头,起身为她褪去外衣。

  两人平躺在一起,他不自觉的往百里念怀中靠近些。

  她感知到了温度,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两人视线相互碰撞,他居然委屈了,泪眼婆娑,满腹辛酸。

  “怎么了?”百里念见他流泪,紧张询问,以为有人欺负他了。

  “没什么。”他抿着薄唇,不能说出拈酸吃醋的话,万一被妻主不喜了,可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