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炎洌在迟昀阳上面,单手解下后背的背包,然后快准狠的朝着下面砸去。
背包又沉又大,正面砸到其中一个鬼的头上,那鬼猝不及防,手上一松拽下迟昀阳一只鞋摔下了树。
随后易炎洌拉着绳子迅速下滑,右臂一捞搂住了迟昀阳的腰,眼神凶恶的看着还抓着迟昀阳脚的另一只鬼,长腿一扫狠狠踢上了他的脑袋。
这一脚力气大到将鬼的脑袋直接踹瘪了一块,好像有头盖骨破碎的声音。鬼手也跟着松开。嚎叫着摔下去,还牵连了其他七八只鬼一同摔了下去。
迟昀阳往易炎洌怀里一缩,看着自己风中飘零的那只没穿鞋的脚,默默下定决心以后绝对要抱紧易炎洌的大腿。
乖乖,这脚要是去踢球,估计国足早就冲入世界杯,称霸全世界了。
迟昀阳光顾着感叹易炎洌那双qiáng有力的脚,忘了自己正跟个小媳妇似得依偎在对方怀里。
风刮起易炎洌的刘海,露出他额角上一条三厘米左右长的浅疤。
“阳阳,上去了。”
迟昀阳意识到自己正被别人抱在怀里,还是在几十米高的树上。
他特别不好意思的用手抵了下易炎洌的胸口说:“放开我,我自己爬。”
“我抱你也能爬上去。”易炎洌逗他,手指扣着他的腰,没有松开的迹象。
自认为是铁骨铮铮真男人的迟昀阳,怎么好意思顶着头上同伴的视线和脚下众鬼的视线被易炎洌这么抱着爬上去。
于是他qiáng硬的摆脱怀抱,重新抓住绳子,臊着脸踩着树gān自己爬了上去。
易炎洌轻笑一声,也没说什么,回头看了眼还在不断往上爬的鬼,加快速度也上去了。
一伙人终于全都爬上树顶,七个人挤在狭小的台子上,都没去开那树屋的门。
邹佩憋不住道:“这门……谁去开。”
台子太小,迟昀阳和易炎洌前胸贴后背。
易炎洌伸出手,触碰到树屋的门把手,道:“我开。”
迟昀阳往前倾了下身子,因为易炎洌站在他身后,说话的时候弯腰嘴唇划过了他的耳尖。
易炎洌瞧见他红红的耳尖,嘴角微勾转开了门把手。
门被打开,孙元宁从后面推搡着所有人进了屋。
树屋里面比外面看上去还要大些,家具一应俱全。他们一行七个人都进来,也没感觉有任何难以挪动身体拥挤的感觉。
谢云琴好奇的在树屋里走动,摸摸chuáng又摸摸沙发,最后gān脆坐了上去,松口气道:“幸好这里什么都没有。”
迟昀阳看着沙发前往外迸着火星的壁炉,抓了把杂乱的头发:“这里明显是有人住的。”
“是人不是鬼就行。反正树上的那些鬼都进不来。”吴彤旭说。
孙元宁站到窗边,拉开帘子,树上满是密密麻麻趴着的鬼,就跟长在树gān上的毛毛虫一样。不过他们最高只爬到树屋的台子下面。没一个上到台子。
“他们是进不来,可是这嚎叫声让人心烦。”迟昀阳走到窗旁又拉上了帘子。
树屋外,鬼怪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夹杂着风声,听着就叫人瘆得慌。
“咱们现在怎么办?这树屋看上去还挺安全的。待着应该没事。”孙元宁道。
陈梨嘉面上也松懈了几分,疲惫的坐在沙发上道:“现在也出不去了。”
迟昀阳转头看了易炎洌一眼,易炎洌正在整理自己的头发,注意到他的视线也道:“休息一晚,等天亮吧。”
众人爬树都累的不轻,幸而树屋温暖宽敞,就算是睡在地上也比昨日睡帐篷好了千百倍。
夜色逐渐深沉,外面的鬼叫没有停歇的架势,可他们一行人都扛不住身体的疲惫眼皮子直打架。
最后是三个女生两个睡chuáng,一个睡沙发,然后四个男生睡地上。
迟昀阳从背包里掏出睡袋钻到里面,在靠近壁炉的地方躺下。
易炎洌丢了背包没了睡袋。就随便盖了件外套躺在迟昀阳的旁边。
迟昀阳闭上眼,没一会儿屋内就传来了孙元宁的打呼声。其他人似乎也都熟睡了。
“阳阳。”易炎洌闭着眼唤着迟昀阳的名字。
“嗯。”迟昀阳说话时的尾调拖得长长的带着懒散道:“怎么了?”
易炎洌转了个身子,脸对着迟昀阳:“晚安。”
“你也……晚安。”迟昀阳迷迷糊糊的说了这句话,终于熬不住身体的倦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迟昀阳是被阳光晃醒的。他坐起身,眯眼抬头看。
窗户旁站着一个人。背着光看不清脸,手上拿着个白色马克杯。头发长长的。
男人还是女人?迟昀阳心想。
“早上好。”那人说话的时候抿了口杯中的咖啡,手肘倚在窗框上笑意盈盈的看着迟昀阳:“没有礼貌的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