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百姓怕的不是苦,是穷啊“先生，这些蒙童朗诵的是何种读物，为何学生从未听闻过？”
细听蒙童们的诵读，却是《三字经》的一种变体，全篇根据孔圣的教诲，围绕着孝字为主体编成。
这是一篇从未传世的启蒙经文，风格简明却不失文学意蕴，内容易懂又不失深刻内涵，正适用于孩童对道德的初步了解。
楚歌揉了揉鼻子，“呃……这是《训蒙文》，也叫《弟子规》。正是我那个朋友曾经教给我的。”
我有一个朋友，这个故事昨晚楚歌又给魏公公几人讲过一遍。
魏公公和沈溪一副我们都懂的神色。
魏公公道：“《弟子规》这个名字倒也贴切，是每个学子首先要懂的规矩，是立身处世的行为规范。”
“先生，此经文可作启蒙读物以传世，恳请先生允许将这篇经文流传出去！”
沈溪心悦诚服一躬到底！
“不错，咱家这次回去就禀报陛下，当在我朝境内全面推广，作为启蒙读物。”
启皇以仁孝治国，这本启蒙经文恰好投其所好，魏公公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价值。
这东西带回去陛下肯定龙颜大悦啊！
“我没问题！”
楚歌摊手，他把这东西抄出来，本来就是要推广出去收获民心念力的。
沈溪不忿道：“先生胸怀大志，可恨学生以前误信传闻，还真当先生乃一介纨绔。”
“朝中文臣拉帮结派，打压异己，迫得先生不惜自污名誉，着实可恨！”
楚歌听得暗自发笑，故意逗他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说着留给几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先生真乃奇人也！”
留下发怔的小迷弟沈溪喃喃自语。
上午逛了几处学堂，又去了划拨给回鹘人的居住地看了看，就到了中午。
在城中找了家酒楼，吃饭间沈溪和魏公公不断的听着楚歌讲他的规划。
像是什么等天气转暖，还要另外开设杂科学堂，其中包含算学、水利、工农业等学科。
制造业、手工业等技能都可以在杂科学堂学到，让百姓们能多一门生存技能。
大家听他的描述，工匠也可以当学堂先生时，被他这天马行空的想法惊呆了。
楚公公见识比较广，沉吟片刻问道：“世子，你如此鼓励工业，恐怕会荒废了农产，到时朝中必有人参你一本。”
楚歌笑道：“中贵人你看，狄县的地理气候注定了百姓在秋冬便会闲暇下来，春夏农耕，秋冬发展手工业，并不冲突。”
“百姓怕的不是苦，是穷啊……”
有些道理，就算说给这个时代最博学的人也难以理解，毕竟他是站在上帝视角，所以也不用说太明白。
楚歌笑着含糊应付过去。
倒是楚歌对县城治安和卫生等一些奇怪词汇的规划楚公公是听懂了。
按楚公公的理解就是，将县城分做四个区域，每个区域内都指定几名衙役分管治安、卫生等事务。
责任到人，应该就是谁的区域出问题由谁来负责。
这样一来，底层的衙役小吏就没有偷懒的机会，县衙也可以在第一时间掌握全城的最新动静。
最重要的是，县衙的活极大的减少了！
这怕是世子偷懒想出的办法吧，还别说，这办法真挺奇妙，到时可以和陛下说说。
沈溪却犹如打开了一扇大门，听得如痴如醉，原来还可以这样当官？
任务分派下去，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县衙的运转效率至少能提高一倍！
沈溪一边往嘴里塞着饭，一边用心记下每个字，这些事很显然以后就落在他的头上了。
但他却毫无怨言，自己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学习为官之道么。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陛下，能跟随在先生身边，才能学到这些匪夷所思的知识。
本打算下午让众人休息，可魏公公和沈溪兴致正浓，非要去红土沟看一眼生羌脑袋筑成的京观。
一行人又策马朝城外而去。
虽然早就听县衙小吏描述过，可亲眼看到那堆成小山一般的人头和马头，沈溪当场呕吐起来。
魏公公面不改色，对楚歌的评价再次高出几分，杀伐果断，不愧为将门之后！
面色苍白的沈溪问道：“先生，杀俘可是大忌，恐怕近日消息早已传回京中，朝中又会有人拿这说事。”
楚歌哂然一笑，“就那群被番邦吓破狗胆的文官，我还能怕他们不成？”
“他们谁要是不服气，来狄县找我便是！”
魏公公抚掌大笑，“世子这句话实在是说到咱家心里了，想当初太祖是何等威猛，南征北战，四方称臣。”
“可惜到了现在的读书人，连我们这些没卵子的宦官都不如，文人误国啊！”
魏公公这话说得，几人都没法接，楚歌干笑两声，抬头望天，只见天色阴沉，厚重的云层仿佛触手可及。
“这看起来要下雪了，冬天的第一场雪啊！”
“中贵人，我们回吧，坐在火炕上喝酒赏雪却是雅事一桩！”
魏公公被他这么一说，心动起来，“就照世子所言吧，哈哈。咱家今儿也做个雅人！”
还未到城中，鹅毛大雪已经飘落下来，所有人都兴致高涨。
这次只是小范围的聚会，楚歌喊来了徐先生和八指一起作陪，实在是魏公公酒量好的惊人，他一个人扛不住。
沈溪眼巴巴地看着楚歌，也想要参与，好歹也是自己的小迷弟，楚歌笑道：“沈主簿一起吧，政务明天再处理也不急。”
“多谢先生，先生以后唤学生名即可！”
几人上了火炕，摆上楚歌让人打造的炕桌，柔儿热好酒，就见地上已经一层雪白。
“既然是赏雪饮酒，自当有诗佐酒，世子先来！”
魏公公笑眯眯捏着酒杯道。
“中贵人先来！”
“嗐，咱家打打杀杀还行，这个可不拿手，在世子面前就不班门弄斧了。”
八指也期期艾艾说道：“这个……我也不会。”
徐先生笑道：“那便探花郎先来，有沈探花珠玉在前，这赏雪酒才够味儿！”
沈溪略微思索便应了下来，这恐怕是先生对自己的考核了，一定要发挥好，作出一首像样的诗来！
这一刻的沈溪，似乎比当初殿试还要认真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