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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传承

  第6章传承翌日,刚用完早膳,秦失便背起龙舌弓,拉着李修去往比武场。李修也是一脸的无奈,无力吐槽道:“秦哥,你的心眼真就这么实在么?一定要分个胜负么?”

  秦失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经,认真解释着:“不光是为了昨晚的一句戏言。其一,好久没有与人切磋了,我确实也是手痒难耐;其二,我想听你认认真真的叫我一声:姐夫。”

  对于秦失的性格,从小一起长大的李修,自然是明了的,便也不再多言,跟着秦失去往比武场。

  李漫则是领着小惊羽跟在两人后面。惊羽一路活蹦乱跳,嘴里不停嚷嚷着:“爹爹,你是最厉害的。”气的李修停下脚步,一把抱起惊羽,故作生气的凶道:“不给舅舅打气么?”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短剑,“惊羽说,舅舅一定赢,这个短剑,舅舅就送给你,怎么样?”

  四岁多秦惊羽只是觉得这把匕首大小的短剑,甚是好看,哪还有什么立场可言,立刻枪头调转,开始开心的给李修捧起场来。

  李漫接过这柄细小的短剑,仔细端详起来,竟觉得外形和父亲的佩剑--七星龙源剑,是那般相似,立马抬起头,带着疑惑,望向弟弟,似在向其求证。

  李修明白姐姐眼里的疑惑,点了点头:“这就是按照父亲的龙源剑打造的。姐姐你刚出嫁后不久,父亲便预感自己时日无多,去北方找了最好的铸剑师,融掉了自己的龙源剑,再掺入一些玄铁,锻造了两柄短剑。”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柄一模一样的短剑。

  “可惜父亲,还未等到两把短剑铸成,便离开了。临终前嘱咐我,这两柄短剑,我和姐姐一人一柄。铸剑师花了两年铸就成型,又在寒潭底静置了两年。虽然不如龙源剑本身,却也算的上是两把神兵了。”

  是不是神兵,此刻对于李漫而言,却已是毫无意义。

  尽管,短剑在铸成后,被投入了寒潭两年,但此时,李漫将其握在手里,却只感到无限的温暖。“父亲!”李漫一声极轻极轻的沉吟,悲伤的情绪即将决堤。

  “娘亲别难过,娘难过,惊羽也难过。”大概这便是母子连心吧,秦惊羽似乎感受到了母亲内心的巨大悲痛,竟先一步哭了出来。

  李漫连忙用手帕帮秦惊羽拭去眼泪,安慰着:“羽儿别哭,娘也不伤心。娘不是有羽儿和你父亲陪着吗?”

  秦惊羽抓着李漫一只手,语气无比坚定:“羽儿会永远陪着娘!”。另一边的秦失也默默走过来,握住了李漫另一只手。

  刚刚也同样沉浸在悲伤的李修,看着眼前这一幕,瞬间不淡定了:“合着,你们三个一家,我是孤家寡人呗。”秦惊羽却伸出了小手臂,搂着李修的脖颈,“舅舅我们一起,我还要看你和爹爹比武呢?”

  李修“嘿嘿”一笑,声音立马提高了一个八度:“好,就冲我外甥这句话,舅舅我这次非拿出看家本领不可。”

  比武场中央,秦失和李修分立两侧,两人互相抱拳致意,这场切磋便拉开了序幕。

  只见秦失,脚尖点地,身形轻轻向后一跃,和李修拉开了一段距离,搭弓上箭,转头对场边的秦惊羽说:“羽儿记好了,一个有效的安全距离是保证我们发挥弓箭威力的第一步,也能进一步放大我们的威慑力。”

  李修也毫不懈怠,拔剑出鞘,手腕翻转,剑身划出一道弧线,剑尖直指秦失,后脚蹬地,朝秦失疾驰而去,嘴里还不忘嘲讽着:“秦哥,我早就说了,不如让我大外甥,学习我们李家春觉剑法,即使被近身了,也不用担心。”

  “少说大话了,还是等你近了我的身,再说吧。”秦失跃至半空,左手拉动弓弦。同时有无数的气流,开始往秦失拉弓的左手汇聚,整个衣袖都被吹的鼓鼓作响。弦刚被拉至半满,秦失就快速松开手指,循环往复。就这样,短短一吸之间,秦失已连射五箭。

  李修看着疾驰而来的五支箭矢,急忙右脚向前蹬地,刹住身体。再借左脚侧蹬之力,在空中翻转两圈躲过四箭,挥剑打偏了最后一箭,才将将立住身体,不再轻举妄动。

  得此间隙,秦失继续对惊羽说道:“羽儿,若是敌人妄图近身,应当使用短力急射,使用密集的箭雨,切断对手妄图近身的路径,这是首要任务。切不可蓄力强击,给对手留下近身的时机。”

  眼见被这连续而又快速的箭阵,压缩了行动空间,李修倒也不慌,抬起手中佩剑,左右缓慢挥舞,催动体内真气,快速注入剑身。整把剑开始嗡嗡作响,凡是剑身掠过的地方,连周边的空间都变形了。

  这招便是‘春觉剑法’中的“力拔山兮气盖世”。

  ‘春觉剑法’一招一式皆出自古诗古文。这也是为什么李家每一代传人,不像武夫更像读书人的原因。李家祖上,科考屡次失意,后弃文从武,将古诗文意境融入剑法之中,反倒铸就了一段武林传奇。风谷有云:“诗剑双绝,剑随意动,既是舞剑,亦是吟诗,美哉!”

  急射组成的箭阵,其弱点本就是快密有余而力道不足,在李修一力降十会的招式下,被不断打落。李修也不拖泥带水,正面硬接箭雨后,剑锋直奔秦失而去。忍不住得意问道:“秦哥,接下来你该怎么办,我一但近身了,你可就没有一丝胜算了。”

  秦失看着挥舞着庞大真气,向自己袭来的李修,嘴角微扬,竟然将弓收起,背在了身后,高声喊道:“我们秦家,除了箭术,还有一绝,就是轻功--踏云步。”说完,踏云步动,身形瞬闪,快速移动,只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

  李修一时间竟也找不到秦失所在的方位,故意讥讽道:“说好听点叫轻功,难听点不就是逃跑么?”

  秦失却也只当没听见,传声给惊羽:“羽儿,莫切听你舅舅胡言乱语,轻功是弓箭手最重要的武学技能之一,时刻谨记:空间和距离。”

  教导完秦惊羽,秦失快速闪身至李修身后十几丈处。左手全力将弓弦拉至圆满,无数的气流,此刻在秦失的手中汇成了一条线,依附于箭矢之上。秦失蓄力的同时,回怼李修道:“你用巨力挥剑,自然是可以破了,我的阻敌箭阵,但也失去了灵活性,现在便是我蓄力,射出满力一箭的最好时机。修弟,你可要小心了。”

  箭矢的呼啸声从身后疾驰而来,李修心中大惊,但也很快便有了应对之策。“论轻巧灵活,可不是只有你们秦家的轻功。今日就让我外甥,见识一下春觉剑法的千般变化。”李修手中剑,顺势一转,划向地面,剑身压弯的同时,双脚发力,头倒悬向下。剑身恢复直立的瞬间,两股力道,瞬间将人,弹至四、五丈高空,躲过了这致命一箭。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我这一招借力打力,秦哥觉的如何?”

  “少得意了。”李修的自夸还没结束,就传来的秦失的大喝声:“修弟你说,一个悬浮在空中,毫无依赖的靶子,是不是会更容易击中呢?我可不会认为修弟这么容易被击败,所以刚刚那一箭只是引子,不过为了逼你跃起到空中。现在你还有借力点,去躲开下一箭么?”

  秦失话音还未落,又一道凌厉的寒光从李修身边飞驰而过。即使未被击中,李修仍是被这箭势,惊出一身冷汗。李修明白,若自己是敌人,怕是已被这一箭取了性命,因为空中的自己已经避无可避,以秦失的箭术是不可能射空的,自己算是输了。

  落地,收剑,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姐夫”,李修也是愿赌服输。

  李漫看着满脸不甘,却毫无办法的李修,笑道:“单论武功,你可能和你姐夫不相上下,但论临场策略,你可比你姐夫差远了。你姐夫啊,那点智慧,全用在比武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