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震撼浩然殿

  第77章震撼浩然殿浩然殿里,一群儒生们“嗡嗡嗡”地叫,齐子澄“噔噔噔”地退。

  他脸色煞白,形如槁木,失了魂,落了魄一般,惯于“之乎者也”的嘴此刻也失去了言语,只是喃喃地念着白羽刚才的话。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短短二十余字如同九天之雷,狠狠地在齐子澄的心里炸响,炸得他浑身寒毛倒竖,人也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稳。

  此刻他真有了一种“朝闻道,夕可死也”的想法。

  其他众儒生也是如此,他们都在念叨:“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各个脸色复杂,眼神狂热,有些人身体颤抖,就像集体打摆子了一样。

  半响后,终于有人说出了一句话,“此乃圣人之言也!”

  大殿里又是一阵涨潮般地震惊之声。

  白羽的目光扫过东倒西歪的众儒生,嘴角带笑,高深莫测,但他心里十分诧异,想到这句话威力大,但没想到这么大!

  本来想着扔个手雷,震一下他们,但没想到扔出来的是颗原子弹,浩然殿里都炸出蘑菇云来了!

  意外,实在是意外。

  白羽确实低估了这四句话的威力,这四句话被称为“横渠四句”,是北宋张载的名句。

  张载是北宋理学的创建者之一,也是关学宗师,他这四句话经朱熹、吕祖谦、吴坚、冯从吾等后世大儒的传承,展现了巨大的时代威力,对儒家影响极深,代表了儒家甚至是很多读书人的终极理想。

  所以也就无怪乎这些儒生听到后,震惊、激动、不可自抑的复杂情绪了。

  白羽趁机痛打落水狗,说道:“所谓立德立言之说,只是安己罢了,尔等可有想过这天下,这万民,这亘古与万世?自怨自艾、不思进取,我看有些人就是在先贤的书上躺平了!我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有说错?汝等,当深思啊!”

  “唉!”大殿里叹息声一片,很多儒生羞愧得不能自已,说的没错啊,对比这四句话一看,自己等人还真是百无一用的书生。

  他们开始纷纷向白羽长揖到地,大殿里就像风吹麦浪一样,此起彼伏。

  ”多谢王爷教诲!“

  ”王爷此言真乃石破天惊,让我等茅塞顿开!“

  “王爷千古一言,真是震古烁今,愿为王爷门前之野草顽石也。”

  齐子澄被搀扶着走到白羽身前,摇摇晃晃地一揖到地,“老朽心服口服,王爷的儒学造诣胜过老朽多矣,先前老朽的无状之言还请王爷海涵。”

  白羽很大度地笑道:“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儒门,无妨,无妨。”

  楼上,澹台听雪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儒门的了?”

  这个骗子,在自己面前他明明把儒门骂得就像臭狗屎一样,结果现在摇身一变,开始在儒生面前传道了!

  你倒是接着骂呀!

  澹台听雪咬牙切齿,嘴里小刀子霍霍,“虚伪,骗子,伪君子……”

  岑夫子道:“听雪,你在这嘀嘀咕咕的,念叨什么呢”

  澹台听雪道:“师傅,我就是觉得这家伙嘴上说的好听,但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哦?那他是怎么想的?”岑夫子耷拉着眼皮。

  “哈哈,我看这家伙就是口不应心,嘴上说着立这立那,但心里肯定想着什么家天下,爷爷爸爸孙子那一套……”

  澹台听雪说着说着发现不对了,她这一气之下嘴里没把门儿,把心里的话露出来了呀。

  岑夫子看了一眼乖乖伸出小手准备挨戒尺的澹台听雪,对谢青云说道:“青云,你去把北疆王爷请上来一趟,就说老夫想要见他一见。”

  “啊?”谢青云和澹台听雪都愣了,师父不是已经说好这次寿宴不跟任何人私下碰面了吗?包括陛下也是如此,这怎么突然想要见北疆来的小王爷了?

  谢青云不敢耽搁,立刻出门下了楼。

  片刻之后,外面传来对话声。

  “谢兄,岑夫子找我有啥事儿?你先透露透露。”

  “师傅没跟我说,我又怎么知道?这就已经到了,见面你自己去问。”

  “谢兄,你可真不够意思。”

  门被推开,谢青云和白羽先后走了进来。

  “师傅,人带到了。”谢青云让出白羽,然后走到岑夫子身后,继续抱剑而立。

  白羽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干瘦老头,和旁边像小鹌鹑一样的澹台听雪,作揖道:“晚辈北疆白羽见过岑爷爷。”

  “嗯?岑爷爷?”谢青云和澹台听雪都被白羽的这个称呼给弄傻眼了。

  岑夫子也微怔了一下,然后咧嘴笑了起来,“王爷为何管我叫爷爷呀?”

  “唉!什么王爷不王爷的。”白羽道:“在您面前,我只是个晚辈,可不是什么王爷,家父当年常说,曾经受过您的教诲,师如父,那从我这算,不就是爷爷嘛。”

  澹台听雪斜眼看着白羽,仿佛对这家伙的认识又深了一层,“马屁精!”

  白羽不以为意,这岑夫子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剑士的宗师泰斗,影响力极大,如果能得到他的认可,自己岂不是有机会搞定一批剑士带回北疆?

  何况叫声爷爷怎么了,这老头已经七十,自己才十七,叫声爷爷又不吃亏!

  岑夫子点了点头,“这个理由倒也说得通,你父亲白曜,当年确实向我请教过,他是个勇毅之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算了,俱往矣,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岑夫子道:“你的性格倒是与乃父相差很大,与你的几个兄长也大相径庭,真不知道白曜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儿子。”

  这话有些妄议别人家事之嫌,但白羽听进耳里却是一喜,这说明老头愿意跟他打破界限,换句话说这是有点儿没把他当外人了。

  白羽嘿嘿一笑,“岑爷爷,这有啥奇怪的?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社会因此多样,历史因此变迁,否则现在还是上古圣皇的天下呢。”

  “有些道理。”岑夫子道:“白羽,既然你叫我声爷爷,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今天老夫寿宴,你就写一首祝寿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