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你是个好人短跑过后是跳远,这项温思淼不太擅长,堪堪跳到及格线,不巧的是,跳完之后没两分钟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痛。
这是她经期前一天逃不掉的噩梦,疼起来没完没了整个人都会怏怏的没精气神。
下课后班上同学三三两两回到教室,她让简安陪着去了趟洗手间,脱裤子时意外看到上面的殷红,不多,只一点点,所以刚刚没感觉到,不然也不会不带着东西来。
前一天疼已经形成规律,她一向拿这个当预警的,第二天基本就不会出现没带东西的囧事。
现在怎么这么不讲武德。
她捂着肚子,柔弱不能自理的喊了在隔壁蹲坑的简安一声,“安安,你带卫生巾了吗?”
“啊?没有哎,你来那个了吗?我去教室帮你问问其他人。”简安迅速解决完提起裤子起身,“你等我哈。”
她在走廊迎面撞上走道里刚打完球回来的邵时逸和陈述,想了想,邵时逸再怎么样也是个男生,应该也不会随身给她带着那东西吧?
于是没问。
身后传来邵时逸的声音,“简安,三水呢?”
“厕所呢。”她头也不回的回答完就进了教室门。
可班上因为刚才的体育课,零零散散的才坐了几个扇着风唠嗑的女孩,谁也不是这几天经期。
邵时逸刚坐下,见状,“三水要?”
“嗯,我请会儿假去小卖部给她买吧。”
刚说完她就看到邵时逸伸手去掏书包,然后神色自然的掏出了一包七度空间,大喇喇递到她面前。
简安:“......”
而你,真正的神。
“噗嗤。”陈述和周围目瞪口呆的女同学一样笑出声来,“邵时逸你包里到底装着些什么东西啊?”
简安憋着脸通红,“好吧,我先给她送过去。”
刚要走,就见温思淼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咦,你怎么回来了。”
温思淼笑了一下,脸色有点白,“路瑶刚刚在隔壁坑听到了,借了我一片。”
而这时,陈述算是看到邵时逸包里到底还装着些什么。
他又掏出了一个暖宝宝递过去,眉心微锁着问,“怎么这个月提前了?”
“可能是刚刚跳远使劲大了?”
“噗。”
温思淼脸蛋微红,忙让简安把东西收起来,很多男生陆陆续续回来,投来的目光令她不太舒坦。
几人玩笑着乐作一团,等这事儿消停点,邵时逸才倾身上前低声问,“疼不疼?”
“一点点。”
他轻挠了下眉心,起身拿上她桌前的水杯,离开了教室。
简安啧啧称奇,由衷感慨:“他也太会照顾人了,这么周到的男生我还是第一次见。”
陈述附和,“绝了,我跟着学学是不是就以后不愁找不着女朋友了。”
“拉倒吧,你们男生要真有这种觉悟那世界上好男人至于这么难找吗?”简安毫不客气的怼他。
“嘿,你这话糙理不糙,反过来说呢,能把另一个人的所有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来做,那感情一定是到了一个境界,而这种境界是世间极品,极品你明白吗?”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个思想觉悟。”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聊合拍了,但温思淼听着,总感觉她们有个话外之音。
好像每个字都在提醒自己,邵时逸对她的感情,不似平常。
温思淼眨了下眼看着,也没说错,但可能她们多想了一点。
十年的朝夕相处,从懵懂到青涩,你照顾照顾我,我也照顾照顾你,相互搀扶着走了很远的路。
可未来那么长,两人都还在慢慢长大,并不能保证一辈子都能像现在这样同行。
不可改变的是,他们永远都是最亲的家人。
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接完水回来的邵时逸在走廊碰到了在和小姐妹说笑的路瑶,他脚步一顿,喊了声她的名字。
路瑶转头,有些意外他主动搭话,矜持的扬起下颚,语气有点差,“干嘛?”
少年眉心微敛,语调清冽,看上去有些认真的开口,“之前骂你的事,抱歉。”
这个抱歉和在洗手间趁机要来的对不起不同。
明明是个在开口骂别人傻逼的时候一副冷戾的恶劣模样,可真的为此道歉时偏又是主动且真挚的。
“还有,谢谢你刚才帮了温思淼。”
路瑶扫过他手里的白色水杯,明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隐隐意识到一些事情,当下来不及去思考,颇有些傲娇的撇了撇嘴,“哦,小事。”
邵时逸点了下头,走出一步后又一本正经的补了句,“你是个好人。”
路瑶:“......”
他走后,路瑶的小姐妹才发出哄笑,“瑶瑶你刚刚是被发好人卡了吗?”
“笑死我了,刚刚那个是邵时逸?”
“我还说呢,怎么迎面走来个帅哥不太眼熟,高一的时候好像还没这么帅。”
“长高了,头发也比之前长。”
“还要不要追?这可是年级第二,咱学校的学霸大佬,正儿八经的高岭之花。”
心里冒着无名火的路瑶终于反应过来,气笑了,“追个屁啊追,我就不信这人能被谁追到手,谁爱浪费时间谁去好了。”
......
晚修的时候温思淼没什么精神,唇色微微泛白,半趴在桌上,右手不停的在书本上写字。
持续且不间断的隐隐作痛令很少抱怨什么的她也忍不住在心里哀怨起来。
嘤,为什么女孩子要受这种罪?
她极度庆幸只疼这么一天,如果一个月要疼七天,那活着就真没意思了。
真的。
连坐在身边的简安都没注意到她愈发低落的情绪,又一个暖宝宝从右后方递了过来。
邵时逸的声音很轻,“很疼吗?要不要请假回去休息?”
她摇摇头,“我没事,老师今晚讲着重点,待会儿回去睡一觉明天应该就好了。”
“我给你补啊。”
温思淼再次摇头,一再和他保证自己没事。
这身子先天就有点虚,从第一次来例假至今,她早就习惯了。
回头瞥了眼担忧写脸上的少年,她忽然想到十三岁初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