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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理性回归

  第十一章理性回归不知过了多久,云岚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已经满面绯红,呼吸深重,他兴致正盛,哪里容她挣脱,继续箍紧了她要吻上去,她用手捂住了他的嘴,靠着他的脖颈娇喘着说,“我们这是怎么了…许是这酒…”

  崔景桓拿开了她的手,又放到唇上轻吻摩挲,眼神中带着勾子看着她:“云岚,你可知道,我见你的第一面就好生熟悉,好像我们纠缠过几世一般,后来码头一别,我几乎每天都梦见你。”

  “梦见我什么?”

  “梦见你就坐在我旁边,我却说不出话来,每次都这样,一着急就醒过来…”

  这场景还真是熟悉,莫非他就是他?

  云岚细细端详他,一边端详一边思量,不对,他和自己不一样,他有着这个时代的所有记忆,对自己说的新营生也并不了解…

  他忽然晃了晃她,“云岚,你怎么了?”

  她努力从他身子上挣脱出来,“回去吧,明天我拿了契约去找你。”

  她把他拉起,又推搡出了门,崔景桓一脸无奈的和她告了别,边走边说,“明天我天不亮就出门,你不要起那么早,写好了晚上回来给我罢…”

  她关上门后回身从水缸中舀了一勺凉水直灌下去,想要浇灭浑身的情欲,她忽然明白过来那一世他那个飞吻的含义,他一和自己说话就有些口吃,他知道他没有办法和她多说些什么,那个飞吻,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后来他们工作了,再见面的时候他和她说话已经不再口吃,他还半开玩笑说:“柯大美女,当年我可是给你写过匿名情书的!”她还笑道:“匿名情书,还不如不写,带着名字的情书我都收了一大堆!”

  她把所有的事串起来,才明白那封匿名情书的含义,他喜欢她,也知道她也对他心动,可是她有个富二代男朋友,他亦是被其他女生捧着的院草,他是骄傲的,骄傲到不愿成为俗世意义的舔狗,又忍不住对她的爱意,想要在处处暗示中得到她的关注…

  那一世,她对他心动过,却没有想过让他参与自己的未来,存在于这一世的他,再一次勾动了她的心神,可是未来,他们会有未来吗?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自己突然消失…

  第二天云岚清醒了不少,上了街想再去看看盈儿读书的私塾,盈儿最近总吵着不要去,她想要找找原因所在。

  “司马先生,我家子煜自小聪慧过人,只是贪玩了些,若您对他管教严格,一定很快就能赶上同龄的孩子…”

  她在私塾门口听到了经常隔墙听到的熟悉声音,她扭头看过去,终于见到了崔景桓前妻白初婉的真容,好个明艳动人的美女,五官立体精致,皮肤白润如玉,衣着雍容华贵,说话轻声细语,一副世家小姐的做派,难怪这崔景桓把家产几乎都给了她。

  云岚背过身,想要先躲起来,等她走了再去找司马先生…

  “顾夫人!”那司马先生唤住了她,她硬着头皮又转过头来,强行挤出笑容:“司马先生…”

  她的余光瞄向她,感受到了白初婉的凝视。

  “顾夫人,”司马先生走向她,“我本想差人传话让您过来的,可巧您今天过来,您去院子里等我一下,我过一会和您详聊。”

  云岚听了这话,一边说“好”一边向院子走去,好尴尬,昨夜还和那崔景桓迸发了情欲难以收拾,今天就碰见他前妻,而且那白初婉肯定是知道她的。

  过了一会,司马先生走进院中,谈到盈儿,他叹了口气:“顾夫人,您有没有问过盈儿愿不愿意上这私塾?”

  云岚想起了当时让盈儿上私塾的初衷,无非是长些见识,以后不囿于宅院罢了,她回道:“我问过她,她一开始愿意上的,女子长些学识定是好事的。”

  “可是最近她处处和老师作对,对于那女德纲常甚是反感,总说为何女子要听从依附别人,为何不能循自己的心志,她这话说出来不打紧,倒是那几位官家小姐也跟着附和还回家宣讲,现在那些官家夫人就经常上这儿来讨我们的不是,让我们为难啊!”

  “司马先生,”云岚小心的问道,“所以给女子教书,是绕不开女德这个主题是吗,为何不能和男子一样,教些历史疏议,朝纲世政?”

  司马先生先是惊诧,随后笑出声来,带着几分嘲讽的说道:“顾夫人,您也是富家女子出身,女德难道您不曾学过,还有那朝纲世政,女子何为君,又何为臣,哪里用的到,至多在宅院中为夫君出出主意罢了,即使这样,也要凭着女德让夫君信赖才是。”

  云岚表面上客气的附和道:“先生您说的是,回去我和她讲讲这些道理,也请您不要为难她,她会听我的您放心就好。”

  她和先生告了别,也暗暗下了决心,这私塾,不能再上了!

  “顾夫人!”她刚走出私塾的胡同,就听到柔糯的女声唤她,她转过身看见白初婉向她走来…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叫她,白小姐?崔夫人?好像都不太恰当。

  没等她说话,白初婉就说道:“景桓和子煜刚搬过去不久,家里只有个嬷嬷,多谢您这段时间照顾…”

  云岚有些好奇,不是和离了,怎么这话说的,好像崔景桓还是她的人一样,假离婚?!

  她礼貌的回道:“您客气了,我自己也有女儿需要照顾,只是偶尔做多给他们送些吃食罢了,平日里也见不了几面。”她想着自己也没有撒谎,昨天晚上才是他搬来的第二次见面,只不过进展迅速了些…

  白初婉耐人寻味的笑道:“景桓他终于过上了逍遥日子,没有人再管束他了,可能本来也没有人能管束的了他。”

  云岚马上体会到了她这话的两层深意,第一层,他一向风流,难以管束,第二层,我都驾驭不了他,你也白瞎!

  她淡淡的回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子,他不喜被管束,我也不喜被打扰,这邻居做的定能相安无事,有幸与您相遇,但我家中还有事要忙,我们就此告别罢。”

  ……

  云岚和盈儿早早吃完饭,一边给她摇着扇子一边教她读史书,盈儿忽然说:“母亲,以后您当我的先生吧。”

  云岚温柔的摸着她的童髻,“为何?”

  “自我病好了以后,您好像变了个人,不再教我那些从夫从谁,反到总告诉我要从自己,我听了后感觉十分舒畅,每天都可开心了!”

  “盈儿”,她捧着盈儿的脸蛋刚要说话,忽然小翠走进来:“夫人,崔景桓过来找您。”

  云岚走到外院,看到崔景桓站在李树下,她走到他面前,表现的和昨晚判若两人,几乎不带一丝感情的问:“崔行头,您过来有什么事吗?”

  “云岚,你…没拿契约过来找我,我想着你可能脱不开身,就过来找你拿。”崔景桓对她的反应很是意外,他朝她走近了一步,几乎要脸贴上脸,她却后退一步,“那请您稍等!”

  她回里院拿了契约很快折回来,递给他,崔景桓此时还以为她在装腔作势的逗他,他一脸坏笑的接过契约,那笑很快就在看见第一页契约的时候僵住…

  那是一份他和她之间的契约,关于此次买卖的分成,他七成。

  “云岚,你这是做什么?”

  此时的她,非常理性且专业,“这次生意全由你去联络,我既不是你的家人,也不是你的掌柜,也与你没有什么债务,自是应该给你这些分成。”

  崔景桓有些不知所措,他忍不住问:“可是,昨晚…我们就在这李树下?”

  云岚冷冷说道,“在这李树下怎么了,对,我们是缠绵了一会,可是最后也没发生什么,就是发生了什么,与我来说,我得到了那一时的快乐,与你,不过是寻常风流罢了!”

  崔景桓忽然有些恼怒升腾起来,“寻常风流?!你当我是寻常风流,你难道忘了我昨夜我说的那些话了吗?!“

  她不再看向他的眼睛,侧过脸去说:“崔行头行走生意场那么多年,说的话是真是假可能自己都分不清楚吧!”

  他忽然不想再辩解什么,他拿着那契约向她说道:“好,我签!”

  云岚说,“我去给你拿笔!”

  “不必了,我签血书。”

  没等云岚反应过来,他竟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却不见一丝动容,将那契约摁在墙上用血签了名字。

  她忍住心疼不去看他,“那就有劳崔行头了!”

  “那也多谢顾夫人给我这好营生了!”他冷冷的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去…

  她看着那墙上残留的血迹陷入沉思,是啊,如果只是基于那缠绵时刻构建美好幻象,多好,可是她的精神意志依然是柯嘉许,自离开段建国后一直是理智占据上风,她不允许自己再陷入复杂的纠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