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流言蜚语“既如此，你便去寻人。”楚老爷挥挥手打发了云翠。
他深知此事绝不是简单的找到丫鬟就能解决的事情，关键是谢知澜能否解毒，若是他因此丢了性命，那楚家怕是真的会有大麻烦。
“爹爹，我想让大哥陪我去聚贤楼，那里或许会有线索。”楚袅袅也坐不住了，“还劳烦爹爹找几个信得过的太医去瞧瞧那谢知澜，看看究竟中的是什么毒。”
楚家国看到安排得妥帖的女儿，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无论遇到何种难事，他们一家人同舟共济，总能堪破寻到一线生机。
祖母揉揉眉心，嗫嚅地将身旁的嬷嬷半月喊来，“把府里的丫鬟嬷嬷都喊过来，今日我要一个个都查过去。”
半月弯腰退了出去。
楚家早已被人盯上，楚袅袅从门缝往外瞧出去，就看见不下三个人假装在做事，实际上眼神紧紧盯着楚家的一举一动。
“等到天色将晚之时，我带你爬墙出去。”楚韫博想了半天，也就只有这个法子能躲开他们的视线。
“我们正大光明地走出去。”楚袅袅摇摇头，“我们表现得越正常，他们心底的疑惑才越多，幕后之人才会迟疑。”
这边楚袅袅刚走出去，就有人将消息送到了渊王府。
素手将那薄如蝉翼的花瓣捻碎，宋软淡漠的神情出现一丝欣喜，“那群幕僚都好好安置了吗？”
丫鬟恭敬地在身旁站着，“已经安置在聚贤楼。”
“很好。”宋软将那花瓣扔到池塘，不多时就有鱼儿上钩，将那花瓣吞吃入腹，只在水面上留下了淡淡的波纹。
楚袅袅刚走到聚贤楼，就瞧见大理寺的人匆匆赶来，他们不由分说地就酒楼包厢里的人统统都赶了出去。
“官差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那几个被赶走的人正是楚家的幕僚，他们嗤笑着朝着聚贤楼吐了好几酒水，整个人醉醺醺的摇摇晃晃，被推倒在地上也不起来，干脆就躺在路上。
“哎呦喂，我的腿好像断了！”
“官老爷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可是楚老爷的幕僚，你们敢惹楚家吗？”
围观的百姓见了这一幕，忍不住朝着地上的那两人扔了臭鸡蛋和烂菜叶子，敢怒不敢言。平日里他们游手好闲，在城里乱晃吃白饭，早就惹人嫌恶了。
楚韫博被那幕僚的操作给整得破防了，他们楚家在边疆苦守了许多年才创下的功绩和声望，就被这几个幕僚给败坏了。
“你们就这样仗着我们楚家，在城里作威作福的！”楚韫博怒不可遏，上去狠狠踹了那幕僚好几脚。
楚袅袅没有拦住他，这样的人确实该踹好几脚。
“哎呦，你谁啊！”那幕僚大声嚷嚷，迷迷糊糊地转头看去，见到那怒火冲天的楚韫博，酒都醒了几分。
“楚少爷啊，我都是听你的命令行事的。”
他知道得罪了楚韫博，就再也回不去了。
但是那人说只要他给楚家泼脏水，日后会给他一大笔金银钱财。
“你饶了我吧，我以后的收上来的钱都会给你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理寺是没想到楚家竟然这般胆大妄为。
百姓是将感激都化为了怒火。
楚家是有平定边疆动乱的功劳，可是他们这些年肆意敛财，作威作福。
那数不清的臭鸡蛋也往那楚韫博的脑袋上砸去，他躲来躲去，还是被几个烂菜叶子袭击了，不得已退进了聚贤楼中躲避。
楚袅袅是等到大理寺维护现场的时候溜进去的，捏着鼻子朝着楚韫博挥了挥手，“你身上好臭啊！”
她让小厮带他下去换洗一身衣服，坐在大厅里等着掌柜的出来。
“小姐！”掌柜的有些热泪盈眶，他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沈湛走进聚贤楼，瞧见了坐在大厅里带着帏帽的少女，据手下所说，她就是楚家的二小姐楚袅袅。
来人是沈湛，楚袅袅的心放下了一半。
想来也是，沈湛如今是太子的人，出现这样的事情，皇帝也未曾说过一句话，不过就是为了考验太子的能力。
“沈大人。”楚袅袅行礼。
“楚小姐不必多礼，既然此事与你有关，也省得我再去趟楚府了。”
沈湛清冷孤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他的人一般，有种傲雪竹林之感，仿佛天底下所有的事情在他眼中不过是挥手而已。
但想到他最后的结局，楚袅袅心底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掌柜的，你将当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不必有任何的隐瞒。”楚袅袅转头郑重地说道。
“当时小姐您的贴身丫鬟彩华来我这里，说是小姐您和楚公子要宴请谢公子前来，庆贺他考上了探花朗。”
“因为她跟着云霓来过几回，因此我没有怀疑就把包厢内的一切布置妥当，没过多久谢公子就出现了，孤身一人去包厢里。”
“然后...”掌柜的神色有些犹豫，他看了看楚袅袅，又看了看沈湛。
楚袅袅抿唇，她猜到了掌柜的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看到了和我很像的人去包厢了？”
掌柜的长叹一口气，“对的，她穿着小姐的衣裳，带着相同的帏帽。”
“接下来呢？”楚袅袅问道。
“然后彩华就跑下来了，她大喊着说谢公子晕倒了，我们害怕惹上事，就急忙通知了谢府的人将他带回去了。”
楚袅袅抿唇，“你没有看到我下来？”
掌柜的点头，“当时很乱，但是确实没有带着小姐的帏帽的可疑女子下来。”
沈湛皱着眉头，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女子不会是毒害谢知澜的人，但种种证据又巧妙地指向楚袅袅。
姗姗来迟的楚韫博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后头跟着的大理寺官差微不可查地朝着沈湛摇头。
楚韫博咬牙切齿地揉了揉红肿的额头，看向门外已经没有那几个幕僚的身影，“我们上去看看，包厢里有没有凶手留下来的痕迹。”
包厢如楚袅袅所料，半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这样干净的手段，下毒的手法，楚袅袅已经想到了那人。
但口空无凭，她们必须找到证据证明楚家的清白。
“如今只能找到彩华，这件事情...才能有进展。”沈湛摸着下巴，转头看向楚家兄妹俩，他们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