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哪些她不知道的事?

  不过这些宋姣姣都不知道,她早早就睡下了。她的的院子偏僻,晚间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到了早上才被外面的动静吵醒。

  重生回来这些天,每天早上竟然都有各种各样的事,这多少让宋姣姣有些不耐。

  “外面又怎么了?”她问。

  “回禀小姐,昨天晚上莹儿小姐彻夜没有回来,下人只知道她出去了,没人知道她去哪了。屋子里的丫鬟都被逼问过好几轮了。”

  宋姣姣有些惊讶,问:“报官了吗?”

  “今儿一大早老爷就要去呢,正巧就在门口看见回来的莹莹小姐。”

  宋姣姣点了点头:“那就没什么事了,兴许是心情不好,宿在她那些手帕交家中了。”

  春禾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说:“小姐,我听说,莹莹小姐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裳是换了一身的,走路也并不是那么稳当,老爷本来还高兴的,但不知为何,脸色突然就青了,发脾气让所有人都离开,拽着莹莹小姐进了屋子,一直到现在都没出来。”

  “丫鬟婆子们碎嘴,说是莹莹小姐不是完璧之身了。”春禾看着宋姣姣脸色,又连忙补充:“后面这些都是道听途说的。”

  宋姣姣有些惊讶,但随即就想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摇了摇头,用这种方式来逃避进宫,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说那些了,今儿天气不错,陪我出去买些东西吧。”

  祁开霁送了她两次礼,再怎么说她也应该回礼了。

  春禾来了精神,应了下来。

  府上乱成一团,没人注意宋姣姣的动向,她没有被阻拦,非常低调地离开了。

  上一世她当主母那么多年,上下打点着那些夫人,身上必须有和她们交流的东西,她便将绣工练到了极致,后来甚至有侯门主母来找她请教的。

  这次,她自然是要好好利用她的这个优势。

  她决定给祁王绣个荷包。

  这是她仔细考虑后的结果,祁王很明显,不缺钱财,钱财上的礼物总归是差了些心意,就要在心意上下功夫。

  自己亲手做的,显然要有意义得多。

  那就先从绣线买起吧。

  她知道一些店铺,现在是起步阶段,还没有成为之后日进斗金的样子。她也有意利用这些信息差来做她自己的生意,今儿也是顺便考察一番。

  而结果她也十分满意,现在这些店铺的那些东西的质量已经很好了,价格也适当,和后面的样子就差了时间的沉淀。

  她心满意足地坐在马车上。

  “我去的店你可都记下来了?”

  “记下来了。”春禾应着。

  “好,你讲我这些年攒下来的珠钗卖掉一些,换来的钱去和这些店铺谈点生意。寻求和他们的合作,一同承担盈亏。若他们说现在也能活的下去,为什么要同我合作,那就说,我能提供的不止是这些资金,还以后身后的祁王。”

  虽然还没成婚,但宋姣姣觉得利用一下祁王万全没有什么问题。

  那些掌柜的就算是不缺钱,在京城中开店,也总想要找个靠山的。

  春禾则是有些惊讶,她是知道,她的主子是最爱那些珠钗的,现在却要卖掉。

  她的脸上尽是不高兴的神色。

  宋姣姣捏了下她的脸:“好了,别不高兴了。你可以少花点钱,给我多留下一些。这件事交给你了,你可是要好好给我办成啊。”

  她这样信任的话语,让春禾一瞬间充满了斗志。

  “放心吧小姐,奴婢尽量最后不动你的珠宝为你完成这件事。”

  宋姣姣笑了笑,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

  这世上又哪有不花钱就能办到的事?

  她现在这样也是为了培养春禾,知人善任,是主母要有的品格,也是为她减轻负担的方式。

  她不可能事事过问。

  外面的尖叫声打破了马车内温馨的氛围。

  宋姣姣掀开帘子。

  远处一个疑似醉酒的男人在拉扯着一个美艳的女子。

  那女子呼喊着,声音中有些绝望。但周围人都顾忌着什么,不为所动。

  “光天化日之下。”宋姣姣皱眉。

  这种事虽然不在少数,但很少会发生在街道上。

  她垂下眼睫,捻着今儿刚买的绣花针,往那边看了一眼,放下了窗户的帘子。

  马车缓缓离去,就像是周围所有人一般。

  一道惨叫声响彻天际。

  “啊——我的手,我的手,动不了了!”

  宋姣姣抬起了眼,眼神中终于是现出了点笑意。

  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

  春禾在一旁很是惊讶:“小姐,你什么时候会功夫了?”

  宋姣姣淡声说:“不用惊讶。”

  要说她的这身功夫,要追溯到很久之前,是跟着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学的。

  她记得那个女人在她很小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将她带到后山,逼着她练功。这实在是太苦了,加上她也不认识这人,小时候非常害怕,就同宋夫人说了。

  但可想而知,宋夫人最后以她犯了癔症来打发她。

  因为晚上睡不够,她白天总是赖床,给人留下了懒惰和精神不济的印象,也因此,她从小便有身子不好的传闻。

  不过她只当那是嚼舌根,没想到最后真的会被人下药,让她身子骨差起来。

  不过想想,大概也是因为练过一些功夫,所以她才能在那些药的作用下支撑下来,活到了看清那些人面貌的一天,而不是半途带着愧疚离去。

  在她好不容易对练功夫产生了些兴趣,也没有那么怕那个女人时,那人却突然说这些已经够她自保了,她以后不会再来了。

  从那以后,她确实没有再见过她的身影。

  在那面坠入冰冷的湖水中时,她还在想她会不会来救她。

  被人捞上岸时,她便知道,她大概是真的离去了。

  想到往事,就像是徒然搅乱浊水,宋姣姣的神色淡了下来。

  她上一世尝试过去找那个人,但仅凭孩童的记忆,又无权无势,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后来被算计着嫁入林府,便尽到一个妇人的责任,被管家的事分了大半精力,也无暇去找了。

  这一世,如果有可能,她想找到那人,问问她,她到底为什么做出这些事?

  背后有哪些,她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