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看他能撑多久!

  吴军主力,驻于长江北岸的江陵城。

  为巩固城防,陆逊还在城外扎下二十多座营寨。

  这些营寨紧密相连,从南门一直延伸到长江边,粮草军械的供应畅通无阻。

  考虑到江水流向与粮草的运输和屯集,汉军主力驻于长江以南的夷道城——在江陵的上游二百里。

  一个月前,汉军各营各部陆续抵达,并没遭到吴军水师的袭扰。

  这几日,汉军分出小股兵马屯驻临沅与作唐二县,并有百余条木筏往来于江上,陆逊仍然视而不见。

  汉军骑兵顺利渡江杀到江陵城下,就在城外百丈嬉戏打闹甚至烧水煮肉,陆逊还是视而不见。

  他们在城外连续辱骂两天两夜,骂得口干舌燥,把孙权、陆逊、诸葛瑾和军中将领的家人全都问候了个遍,吴军还是没有动静。

  其中好几次,陆逊竟然亲自来到城头,笑呵呵地跟汉军挥手致意。

  两天后,汉军骂骂咧咧往东而去,吴军继续视而不见。

  接下来的十几天,南郡的枝江、旌阳、当阳、临沮、华容、鄀县和邔县等城,全都被汉军骑兵光顾。

  面对辱骂挑衅,守城的吴兵就像稻草人般,全都视而不见。

  几名羌将耀武扬威溜达一圈,这才按照姜维事先的指令,沿着北岸撤往秭归。

  “蜀军撤走骑兵,不过是姜维向我弱罢的拙劣诡计,不必管它。”

  “嗯,子瑜所言甚是!以往与姜维作战,我都是跟他斗智,可始终逊他一筹。

  “这一次,咱既不斗智也不斗兵,而是拼国力。我倒要看看,他能在荆南撑多久……”

  话音未落,城内东南角,突然“噗”的一声,紧接着又是阵阵惊呼。

  陆逊与诸葛瑾扭过头,只见浓烟腾起好几丈高,诸葛恪还在哈哈大笑。

  见两人望向这边,诸葛恪欣喜地挥挥手,顷刻间就来到城头。

  “父亲,伯言叔,我研究一年多的毒烟罐,今日成功啦!”

  “不务正业!”

  诸葛瑾冷哼一声,正要向陆逊致歉,诸葛恪却啐了一口:“伯言叔,蜀军的“大伊万”炸声震天,威力无穷,姜维屡次凭借它战胜我军与魏军。

  “细作侦察一年多,虽没搞清蜀军的制造方法,却基本摸清了它的材料配方。

  “伯言叔送来的几个竹筒,我先后研究三个多月,并且试验了无数次,终于把毒烟罐研制成功。

  “我敢保证,它的威力,不亚于蜀军的大伊万。”

  “好,好,好,威力很强,不过你赶紧下去,别再打扰伯言叔。”

  诸葛瑾连推带搡,毫不客气地赶走诸葛恪。

  可是,陆逊兴致极高。

  看看仍在腾起的黑烟,眉头微皱,“贤侄,你的毒烟弹,到底有何威力?”

  “伯言叔,你可别小瞧这罐子!

  “里面装有硫黄十五两,芒硝一斤十二两,芭豆七钱,狼毒五钱,草乌头五钱,桐油二两半,小油二两半,木炭末五两,砒霜一两五钱

  ,洋金花粉三钱、朱砂二两,绿矾一两,松脂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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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得,得……”诸葛瑾越听越生气,“伯言叔忙得很,你直接说它的威力即可。”()?()

  “伯言叔,这罐子的威力确实不小!()?()

  “只要把火红的木炭放进罐子里,它马上就能腾出大量毒烟。()?()

  “这时候,用投石车把它投到蜀军营中,就算摔碎了仍会不停地冒出毒烟。

  “嗅到这毒烟的蜀兵,马上就会呛咳不止、眼泪直流、目不能视。

  “如果多嗅一会儿,还会口鼻流血,胸闷气短,头晕目眩,很快就会丧失战斗力。

  “如果大量制造,如果几百个同时投入蜀军阵中,再坚固的城塞也会不攻自破。”

  “嗯!贤侄果然才思敏捷!如果再历练几年……”

  “哎呀,伯言,你还是少夸他才好!”诸葛瑾匆匆打断陆逊的话,横眉竖眼瞪着诸葛恪,“赶紧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哼!”

  狠瞪诸葛瑾一眼,诸葛恪怏怏离开。

  诸葛恪,字元逊,诸葛瑾长子,现年26岁。

  还在年少时,他就以才思敏捷、能言善辩著称,深得孙权赏识。

  刚刚成年,马上就获封骑都尉,并且成为孙登的“太子四友”之首。

  吴嘉和三年(公元234年),诸葛恪第一次单独领兵,就平定了彪悍勇猛的丹阳郡山越,获得百姓与兵勇三万余人,被拜为抚越将军、丹阳太守。

  吴嘉和六年(公元237年),诸葛恪再次领兵收降陵阳、黝县、歙县山越,获得兵勇四万余,被孙权升为威北将军,封都乡候。

  不管孙权还是朝中文武,都认为诸葛恪的领兵之才胜过其父,甚至能与他叔父诸葛亮比肩。

  而诸葛瑾始终认为,小孩子太早熟不是好事,所以自小到大,从来就没夸奖过诸葛恪。

  就算他做出了成绩,就算他得到众臣与孙权的认可,诸葛瑾还是没给他好脸色。

  “报……上将军:蜀军三千兵马,正在作唐县的澧水故道打木桩。临沅城下游三里的沅水,也有三千蜀军在打木桩。”

  “木桩?什么木桩?”

  “呃……那是四五丈高的整棵大树,蜀军砍去枝丫再将一头削得溜尖溜尖,由三十多士卒将其吊在半空,再重重地砸入江中。

  “至此,整根树桩就插在江底的淤泥中。

  “然后,蜀军又吊起数百斤的巨石,不停地狠砸树桩,它就越插越深。

  “最后,四五丈长的树桩全部插在江中,只有两尺多露出水面。”

  “靠!”

  陆逊再也不能淡定了,赶紧问道:“蜀军打了多少木桩?是否还在打?”

  “呃……小的前来禀报之时,蜀军已经打了五六十根,应该还在继续打。”

  “嗯?”陆逊目光一懔,右手紧握腰间剑柄,“如此大事,为何没有及早来报?”

  “罢了,罢了!”

  诸葛瑾挥挥手,示意校事退下。

  “伯言啊,五天前就有斥侯快船报来蜀军动向,咱都以为蜀军要扎木筏。

  “当时你还生气地说,这种小事以后无需来报,所以,不能怪罪下面的士卒。”

  “可是……唉!”

  陆逊只能干着急,因为,他确实这么说过。

  不论在澧水还是沅水,如果汉军要扎木筏,陆逊懒得多看一眼。

  因为,这两条支流汇入长江的位置,是在江陵城的下游——木筏或火筏很难逆水而上,很难对吴军战船造成威胁。

  然而,汉军不是扎木筏,而是打木桩!

  澧水故道与临沅城下游几里,水深大约两丈,可以通行吴国的各种战船。

  可是,那些木桩露出水面两三尺,深入淤泥两丈多,而且已经打了五六十根!

  它不是阻挡水流通过,而是阻止吴军战船驶入武陵郡!

  如果资水与湘水再被打入木桩,整个的荆南四郡,吴军战船全都无法深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