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急急忙地转身朝茶房跑去。
玖思心底藏着事,也没有发现畔昀的不对劲,一想到少夫人那日连落泪都要小心翼翼的模样,她就闷闷地叹了一口气。
容悦和罗玉畟进了里间。
罗玉畟视线将房间的全貌扫了个遍,玉器琳琅,不经意的细节处,比他院子里多了几分温情。
容悦瞧着玖思没有跟进来,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气,她怕玖思藏不住事,露了馅。
便是当初,她厌恶那张软榻,也是等了半个月才让人将那软榻换了去。
若是让罗玉畟察觉到不对劲,她不敢去想那场景。
罗玉畟坐在了炕上,瞧见了容悦平日里的手札,抬手拿了起来。
容悦瞥了眼,没有在意,她敢放在明面上的东西,自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屋子里熏香袅袅,今日刚摘的花朵垂着瓣,但是无人说话,一时之间有些安静。
有罗玉畟在,她不好像平日里那样躺在软榻上,陪着坐在另一边,双手有些不安地绞在一起,局促地垂着眸子。
罗玉畟看着手札上清隽秀气的小字,赞了一句:
“夫人的字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当朝虽不像前朝一样禁止女子习字,但是对女子书法方面的看重总是不如男子,容悦写得一手好字,的确出乎了罗玉畟的意料。
“夫君谬赞。”容悦似有些不好意思,抬手就想去把手札拿回:“夫君快别看了。”
他抬头含笑看着容悦,恰好看着她有些无措羞涩的眸子,当下,罗玉畟的眼神微闪烁。
就在这时,畔昀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嫩粉的衣裳衬得将人衬得越发年轻,俏生生地将茶水奉上:
“少爷请用茶。”
话音似打着转,容悦抬眸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俏丽的脸颊上施了几分胭脂,眸子里含了几分羞涩,那分心思虽说想藏着,却是不可避免地带出来。
容悦垂下眸子,勉qiáng地勾了勾嘴角。
往日罗玉畟几乎不来这印雅苑,她竟也没能发现自己的大丫鬟藏着这份心思。
容悦看见她隐晦地朝自己看来,似含了些许愧疚。
容悦仿若未曾察觉她的想法一般,收回视线,接过她奉上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她本就没有指望罗府的人会对她有多忠心。
有一个玖思,已经是意外之喜。
只是这份心思,即使她不拦着,也未必能成。
容悦忽地想起那日周方琦狠冷的神色,她捏紧了杯壁,看着畔昀迟疑着要退下,浅浅笑着:
“你留下伺候着吧。”
畔昀有些惊喜地看了她一眼,压着激动,站到了罗玉畟身边。
罗玉畟没察觉不对,房间里留下伺候的丫鬟本就正常,更未察觉到畔昀的心思。
因着周方琦霸道,他院子内几乎没有丫鬟伺候,有心思的丫鬟根本到不了他面前。
畔昀殷勤伺候着,他也只以为是自己不经常来这印雅苑的缘故,连个正眼都没有看向畔昀。
说了那句话后,容悦就没有再管畔昀,她那句话,只是想对周方琦的回敬,至于畔昀能不能成功,那便全看她本事了。
她不习惯与罗玉畟相处,见罗玉畟对畔昀也好像没有那层心思,也没有要离开的心思,暗地里捻了捻手帕,她像是突然想起来,有些疑惑:
“夫君今日不忙吗?”
“今日简毅侯有事出城,刚好得闲。”
罗玉畟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在这儿留这么久,听见她的问话,还十分耐心地慢慢回答。
容悦没有想到会从他口中听见简毅侯三个字,她捧着茶水又饮了一口,又想起今日在花园里玖思的话,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简毅侯自来梧州之后,好似一直忙碌着,妾身日日在府中,都未曾见过他一面。”
听着她问简毅侯的事情,罗玉畟皱了皱眉头,只是看着容悦满是好奇的眸子,他顿了顿,摇头失笑:
“简毅侯身有要职,自然不会整日待在府中。”
和今日容悦回答玖思的话异曲同工。
容悦闻言,便点了点头,将这个话题揭过。
罗玉畟见她不再问,眉头也松了松,心底觉得她的确懂事。
容悦绞尽脑汁,也不知要再和他说些什么,她看着外面的天色,心底着急,他怎么还不离开?
再待上片刻,便要用晚膳了。
罗玉畟从没有在印雅苑用过膳,容悦希望他今日也不要留下。
因着那日在房外听见的那些话,她终究无法用平常心来面对他。
瞧着罗玉畟依旧坐着不动,容悦竟有些觉得周方琦留在府中的日子,似乎也不是太差。
至少,罗玉畟不会这般长时间地出现在她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让男女主见面,我的感情戏呀,猛虎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