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擦了一把泪:“刚走。”
容研急地没有注意白姨娘的神色,有些责怪:“娘怎么不将地爹爹留下?”
说完,她就跑出去寻容祜。
徒留白姨娘一人在屋里,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悲哀。
大姑娘果真厉害,比夫人要厉害得太多了。
她甚至什么都没做,就这一条消息就要让这个家支离破碎了。
容研找到容祜后,不知说了什么,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白姨娘得到消息的时候,容祜已经吩咐下去,一家人要赶去占城。
白姨娘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
明知大姑娘厌恶他们,不躲着些,竟还要往前凑?
守着她露出来的那点荣光,在这梧州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后来得知这主意是容研出的之后,她第一次扇了容研一个耳光。
容研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怔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有些疯狂:
“你打我!为了这事,你打我?”
“你凭什么打我?”
白姨娘气得大声道:“我是你娘!还打不得你了!”
容研从小被千娇百宠长大,在府中可谓是要风得风,何时被人打过?
她气得口不择言:
“什么娘!是姨娘!”
姨娘为奴,子嗣为主。
姨娘的确打不得孩子。
白姨娘整个人僵在原地,怔怔地落着泪,不敢相信那刺她心尖的话是她从小宠爱的女儿口中说出来的。
容悦只顾得自己心情:“你从来都偏心兄长,什么时候为我考虑过!”
“你把银钱都给兄长拿去喝酒!可想过我的嫁妆怎么办!”
“你不为我考虑,还要阻止我为自己谋划吗!”
白姨娘气得浑身都在抖,她颤颤巍巍地伸手指向门外:
“……滚,给我滚!”
容研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直接跑出去,根本没看到身后白姨娘瘫倒地上,泣不成声。
之后的一系列事情,白姨娘再未插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举家朝占城而去的时候,她就知道,完了,一切全完了。
可她夫君、她的女儿连带着她的儿子,她全都叫不醒!
她倒是可以自己留下,可是她的两个子女都要前去,她怎么可能安心留下?
而在这之后,容研也不再和她说一句话。
白姨娘忽然觉得心累,彻骨的凉意席卷全身。
一行人朝占城而去,而远在占城的人还不知此事。
倒也不对,有一人还是知晓的。
从容府众人离开梧州时,早有人飞鸽传书,朝边境至北飞去。
第97章
最先拿到飞鸽传来的消息的人是祁星。
他骑着马,从城外朝城内而去,远远看见天上的信鸽。
他chuī了个口哨,信鸽顺声降下,落在他肩膀上。
待看清信中的话中,面无表情的他微皱起眉头,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稍扬了下手臂,信鸽飞离。
原本慢悠悠的速度瞬间加快,如今夫人刚搬进新院,侯爷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这消息这个时候传来,也只能怪容府人命不好。
祁星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侯爷和夫人相识多年,当初怕吓到夫人,脾气早已收敛许多,可就算收敛,也不过是藏着罢了。
许久不曾见侯爷初进梧州时的张扬,祁星敛下眼底神色,怕是那容府早忘了侯爷是何模样。
赶到城主府时,厉晟恰好在书房,正不耐地看着着卷折。
看见他进来,顿时挑眉,放下手里的卷折,朝后一卧,先是抱怨一声:
“这群人,明知道本侯即将大婚,还拿这些琐事烦本侯。”
这话说完,他才扬眉:“你怎么来了?”
祁星等他将话说完,才将收到的信纸递上。
厉晟接过,垂眸看去,他面上的笑意渐渐淡去,最后化为一抹漠然。
他淡淡地说:
“这占城,可是想来就能来的地儿?”
祁星微迟疑:“可夫人那边?”
厉晟眯起眼睛,敲点着桌面,眸光稍暗:
“此物无需让夫人知晓。”
省得她烦心。
顿了顿,他淡声补充道:
“处理地gān净些,本侯不想日后夫人会从旁处再听见这些人的消息。”
祁星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属下遵令。”
他刚要退下,书房外庄延的声音响起:“侯爷,夫人身边的丫鬟求见。”
厉晟微有些诧异:“让她进来。”
玖思满脸笑意走进来,服了服身子:“请侯爷安。”
厉晟轻微颔首:“你不在夫人身边伺候着,怎么来了?”
“夫人吩咐奴婢去府外买些东西,让奴婢来侯爷这取出府的令牌。”
夫人最近不知怎地馋些酸梅,可府上丫鬟做的,都不得夫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