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悦可真真是冤枉了本侯,若非阿悦不信本侯的话,本侯又怎会一一举例?”
容悦腾得一下站了起来,即使是面对容祜时,再不耐她也保持的淡定,可此时,她却是全然只顾着想逃,不想同这浑人说话,偏生手腕处被抓住。
她只得红着脸,又羞又怒地瞪向他:“你快些放开我!”
“那可不行,”厉晟看着她羞得一面chūn色,心下微热,可他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若是放开了阿悦,阿悦日后又平白诬赖本侯,可怎么办?”
容悦咬唇,眸子眶泛起了一圈委屈的颜色:“谁诬赖你了?”
厉晟看得心慌,却仍旧为自己侵占城池,自早上的事情后,他发现自己的地位似降低了些,眼前的人越发大胆了,这可不行:
“那阿悦说,你可信本侯了?信本侯将你的话都记在了心上?”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有些轻,含着些调情的意味,听得容悦眸子都睁圆了些。
她知自己在这块永远说不过他,往日被容研记恨的巧嘴在此时全然发挥不了作用。
容悦在心底暗呸他厚颜无耻,竟将那事说得坦坦dàngdàng,一丝不见脸红之意,却又拿他丝毫办法也无。
只得面上服软,近乎咬牙切齿地:“我记下了!侯爷待我甚好,我怎么会不信侯爷!”
厉晟仿若丝毫听不出她的不情愿,眉梢挑起一抹笑,肆意盎然,故作矜持地点点头:
“如此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侯爷你这么把事都推给靖王真的好吗?
呸,调戏我家悦悦,忒不要脸!
第56章
自那日厉晟亲自打发容祜之后,容悦就再未见过容府人登门。
随着旱灾过去,梧州便渐渐冷了下来,在那一个月后,容悦终于再次到了平舆街。
此时的平舆街已经大变样,物是人非,曾经满是难民的平舆街如今也变得不再拥挤,容悦再未看见衣衫褴褛成堆的难民。
厉晟双手负在身后,眉宇间是笑意,看着她:“如今可放心了?”
“我本就没有担心过。”容悦斜了他一眼,终于转身朝回走去。
她抿了抿唇,心底有些遗憾,不知那日的那人,可有活下来?
可如今已过去太久,她与他不过一面之缘,自无法去探求真相。
厉晟笑了笑,无视她的口是心非,跟在她身后。
如今的平舆街已经打扫gān净,容悦有些恍然,当初厉晟驾马而来的场景似还在眼前,转眼已过去了近半年左右。
她敛下眼睑,声音有些轻远:“我认识侯爷,已经半年了。”
厉晟心中微顿,眉梢浮现淡淡的笑,他没有说话,只是陪着她静静走着。
转角处,她扭头看了他一眼,眸子里泛起了些许涟漪,可两人都未说话,她被玖思扶着上了马车,厉晟站在原地未动。
马车一路行到罗府。
如今罗府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容悦依旧住在印雅苑,澹溯院离印雅苑不远,被厉晟用来办公,其余院落皆是空下,诺大的罗府的只住了两个主子,也并未觉得空旷。
已过了中秋,花园早不见艳色,倒是最里面的梅林开始冒了绿芽。
一路走到印雅苑,遇到的丫鬟都笑着恭敬行礼。
容悦才察觉到,如今是真的与从前不一样了。
玖思面上也都是笑意,她说:“夫人,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容悦微怔,看着她满脸的笑意,也跟着轻笑点头:
“你说的没错,会越来越好的。”
她在容府时,因不被重视,琴棋书画不过略懂而已,倒是女红因为空闲时间过多,反而较为jīng通。
她近日都在绣一个香囊,是被厉晟要求的。
容悦坐在软榻上,挑起针线,想到那日的场景,还颇有些无奈。
夜色浓郁,屋里点着一盏灯,有些暗,让屋里朦胧瞧得不太清楚。
chuáng幔微垂,里面的轻喘带着几分旖旎。
容悦盯着男人肩膀上已经愈合的牙印,看得入神,连香肩被大手揽过也不自知,直到那人磨着她耳畔,一句委屈的“阿悦不喜本侯”,才恍然回神。
她怔了半晌,才推开他的手,有些无奈地看他:“侯爷又在乱说什么?”
怎会不喜欢?
初见时就喜欢。
她原以为话本中,所谓的英雄救美,以身相许都是笑言,可当亲自经过后,才发觉,话本中常用这种情景,并非没有道理。
她腰间被他禁锢住,躲不开,只能撑着双臂抵在他胸膛上。
被他一句无厘头的抱怨,弄得有些委屈。
一双眸子就那样看着他,开口就带了些情绪出来,被他娇惯的性子,带着几分不满:“侯爷且说清,你为何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