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退敌之后,他将这敌军首领活捉,百种酷刑之后,将人生生活埋。
其惨烈之状,让简毅侯威名远扬。
厉晟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眉梢轻佻,犹如赏曲般的悠闲,对地上人的惨叫置若罔闻:
“我不喜多舌之人。”
所有人都如同被割了舌头般,闭嘴噤声。
“所有人跟上。”
他又不紧不慢地说,后长鞭握在手中一指,朝着地上那个人的方向,他笑了下:
“跟不上的,晚上就住在城北吧。”
平淡似含笑的声音,直让人觉得渗入骨子里的寒意。
地上那人瞬间失了血色,惨烈着一张脸,却连求情都不敢。
乌压压的队伍从眼前呼啸而过,眼见着他真的走远了,罗大人额前的冷汗才从眼前滴落,他身后的罗玉畟皱起眉:
“这简毅侯怎如此霸道——”
“闭嘴!”罗大人低声骂道,神色严厉。
他厉色刮了罗玉畟一眼,地上那人多嘴的下场就在眼前,他竟还敢再说?简直不知所谓!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有一人面露难色向他问道: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办?”
罗大人冷哼一声,眼底yīn毒狠辣一闪而过:“跟上!”
城北
容悦在离粥棚百米处下了马车,入目之景,让人仿若错入了人间地狱。
她忽然觉得,她受得那些委屈也不过如此。
最起码,她尚且衣食无忧。
可这些人,衣不蔽体,衣衫褴褛,面色饥huáng,为了一个馒头争得头破血流,混着地上的泥、手上的血,一番láng吞虎咽。
忽地,一个女子扑到她腿边跪下,瘦huáng的脸颊深陷,她哭着求:
“夫人!求求您,救救我吧!我的孩子快要不行了,求求您了!”
容悦被她扑地差点没站稳,幸亏玖思扶了她一把,她看着眼前女子满是祈求的脸上,忽地有些说不出话。
她想起早上请安时,张氏院子中那桌未用多少就撤下去的膳食,奢侈繁盛。
平舆一条街,似将这梧州分成两个天地。
那边人尚能歌舞升平,奢侈làng费,而这边的人,跪着哭着求得不过是他们看不上眼的一个馒头。
容悦觉得她的声音有些轻颤:“我本就是替罗府前来施粥的,夫人,你先起来吧。”
许是发现她的态度不似往日路过的夫人高傲,没有那分嫌弃和憎恶,女子突然就胆大了起来,抱着她的腿不放开,态度忽然qiáng硬:
“你们这些高官贵族哪里差那些粮食,你就施舍我一些,就一些!”
容悦被她陡然变化的态度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不知是哪里出了错,竟让这人瞬间变了低弱的态度。
可也是在瞬间,她明白,不是所有难民都值得可怜,因为他们苦难,所以他们更敢为恶。
女子的声音高了些,旁边人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瞬间前仆后继地拥来。
突如其来的人流似要将容悦淹没,容悦脸色一白,她紧紧握住衣袖,玖思急切地问她:
“少夫人,我们该怎么办?”
容悦看着这些人,闭了闭眼:“拔下簪子,他们若是冲上来,就刺过去!”
她身上并无食物,就算她有心,也无能为力。
她高声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快让开!我是替罗府前来施粥的!”
却淹没在人群中,没有人想听她说什么。
有一枯瘦的手直伸向她,容悦再顾不得什么,拔下簪子,狠狠划过,血迹溅在最前方人的脸上,终于让这些人知道害怕,步子不再朝前拥挤。
容悦身边也不过两个小厮,两个丫鬟,可前方却是一大片难民。
他们不过是安静了片刻,也看清了形势,就又瞬间躁动,将心底对这些高官贵人的不满皆数发泄出来。
厉晟骑着马到城北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一群难民bī迫着一富家夫人,他未看清那女子长相,却是轻嗤一声。
铿锵有力的马蹄声越行越近,那群难民却仿若毫无察觉,直到身上一疼,鞭子抽到身上,才痛呼出声,回头看见高高骑在马上的人,加上身后的千人队伍,威风凛凛。
所有人都惊惧回头。
容悦才松了一口气,彻底瘫软倒在马车上,她怔怔抬眸看向那个男子,像是顶天立地,踏着荣光而来,漫不经心瞥了她一眼,随意收回。
后,那人望向一群难民,似笑非笑:“本侯奉旨前来赈灾,原以为见到的会是饥饿无力的难民,到这儿才知,原是一群非为作歹的bào徒。”
他眸光太过凌厉,锋芒尽出,让人不敢直视。
半晌,人群才有一人出声:“你们这些达官贵人知道什么!”
厉晟轻笑一声:“本侯的确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