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是，这话若是我能说出来的，我还至于在这站着吗？”萧琅然耸肩，颇不在意地顺势拐进一家餐馆，点了一桌店里的招牌菜，“是师父说的。”
“怪不得，就说嘛，这种觉悟，不像是你这个脑子里塞了几斤钢麻花的玩意能拥有的。”渡灵咂嘴，“若换做那位……倒是能理解了，毕竟她一直就那个思路。”
“师父自然是与旁人不同。”少年笑笑，待那酒菜上齐，不紧不慢地一一试过，几样足够好吃的都被他暗暗记在了心里。
“所以，你什么感觉？”渡灵说着晃了晃剑身，他很好奇，这辈子的萧琅然究竟能不能改过来他那点根深蒂固的鬼想法。
“我觉得？我觉得师父说颇有道理。”萧琅然撂了筷子，端起茶碗灌了几口清茶，这些菜他都品尝过了，味道好的与味道差的，心中也已大概有了数。
“人本就有七情六欲，也没必要太过限制，只要不妨碍到别的什么就好了——左右神仙也好，天道也罢，哪怕包括大道——这些也都未必是无情的，不是吗？”
“那倒是。”渡灵应声，半晌忽的觉察出什么不对，“……等等，你这个混蛋玩意你都想起来什么了？”
“什么都没想起来。”连茶碗都放下来的少年平静万分，“只是偶有所感。”
“？我信你个鬼！萧染你个老犊子，你给老子从实招来！”渡灵尖叫，他一点都不信这货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少年闻此挑眉，耐心纠正：“萧琅然。”
“行行行，管你是萧染还是萧琅然，总之，姓萧的，快招，你到底想起来多少！”渡灵开启了碎碎念模式，“不说我就磨到你说。”
“……真没多少，就是零零碎碎的，东一块西一块。”萧琅然叹气，“只是知道了关于师父的……还有那个‘系统’，其余的四舍五入约等于什么都没想起来。”
“有你这么四舍五入的吗？狗玩意。”渡灵低啐，果断选择岔开了话题，“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你师父看起来对这些一无所知啊。”
“什么怎么办？我是师父的徒儿，当然要好好跟在师父身边咯。”少年声色不变，结过账出门奔向下一家餐馆。
“呵，真这么简单？”渡灵表示并不相信。
萧琅然不置可否，只默默吃遍了附近能找到的所有大店小摊，依次记下每一家的特色餐点，整理成玉简，又按照苏烟的口味仔细筛选了一番，最后留下了几十道，单独列成了一张单。
“啧啧啧，”渡灵抻着剑柄瞅了又瞅，半晌憋出一连串奇怪的叹息，“我看你从前修炼都没有这么上心，狗男人。”
“修炼本也不用太过上心。”萧琅然扯扯唇角，“再说，这两个没法比。”
给师尊挑菜单，定然是要上心的。
至于修炼嘛……打想起来一些该想的不该想的，修炼对他而言便不是什么难事了。
“你这话若让旁人听去了……噫～”渡灵摇头晃脑，从前他倒是没发现，这货切开能有这么黑。
“旁人听不去。”少年不甚在意，“走了，该回去叫师父起床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