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光是跟着谢安澜、陆小知还有薛明珠她们,司邈邈用脚趾甲盖都能想到到时候会是一个怎样的画面。
谢安澜必定每天追着汪正直跑来跑去,视姐妹如粪土。
而陆小知肯定为她彩虹屁的创作忙的不亦乐乎。
薛明珠更不用说了,司邈邈怀疑她第一天就会摸进山院的厨房吃个一干二净,第二天让大家都以为是山猪突袭了院子。
可司邈邈是听说了,这个松林山院最后还会做一个入学考试,不是一般人能通过的。
这样的情况下,就好像吃鸡必须要有个神队友,那么有几个猪队友都没关系了。
司邈邈选择带上最厉害的人,那就是裴清商。
说干就干!司邈邈站起身,正想出门去找裴清商。
奈何她刚推开门,就发现外头细雨飘摇,雨丝密集地犹如一张网,从空中兜天洒下。
晶莹澄澈的水珠顺着房檐滴落成一道帘子。
看来今日不宜出门,司邈邈望着地上的小水洼,她决定改日再去找裴清商说明此事。
又过两日,风和日丽,晴光万里。
碧洗过的天空呈现出极干净的色泽,司邈邈吃饱喝足,站在芳华殿的院子里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的同时还放了个无人知道的静音屁。
桃雪站在廊下拍打着洗好的衣裳,她自顾自嘟囔着:“这件沉紫色殿下穿起来好看,等晒干以后奴婢也把它装进去,殿下一起带进山院里吧。”
她提起山院,司邈邈便突然想起前几日自己的想法。
对了,她还要邀请裴清商组队呢!
思及此,司邈邈便直接提裙奔向勤政殿。
勤政殿外的守卫们眼观鼻鼻观心,即便司邈邈来了,他们也只是安静且整齐划一地行礼请安。
司邈邈蹦跶上台阶,进殿后才发现空无一人。
咦?裴清商不在?
他好难得没有在此办公,平时都是工作狂的。
司邈邈探头,问着其中一个守卫:“裴大人没来吗?”
对方恭敬回禀:“大人今日有事,未曾进宫。”
司邈邈哦了一声,准备下台阶离开。
但走之前,她又回来,绕着四个守门侍卫来回看了好几遍,直看得他们额头上冒出一滴豆大的汗。
长公主这是要干什么……
片刻后,司邈邈发出一声感慨:“你们四个人长得好像,难道是四胞胎?”
她并没有准备等着他们回答,自己又跑着下了台阶。
四个守卫面面相觑,欲哭无泪。
哪里长得像了,他们分明不一样!
司邈邈直接出宫,叫车夫直奔丞相府而去。
马车到了相府门口,裴清商的门房小厮早已老远就认出了长公主马车的徽记,他高兴地朝府邸里大喊:“长公主来啦!”
不多时,吴管家领着几个家丁丫鬟出现在门口迎接。
司邈邈刚下马车,吴管家已经甩着老泪跑了过来:“殿下,您可来了。”
司邈邈见吴管家哭的凄惨,心头一惊:“怎么了吴管家?出了什么事了?”
难道裴清商受伤了?被刺杀了?死掉了?!
吴管家抹着眼角的泪,好半天才说出一句:“您许久不来,老奴等都很想念殿下。”
司邈邈险些来了个平地仰倒。
就这?!
亏得吴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她还以为直接要给裴清商奔丧。
司邈邈问道:“裴大人呢?”
吴管家破涕为笑:“大人今日不在府内,出去了。”
司邈邈细眉微扬,奇怪,怎么今天她到处都找不到裴清商。
望着她神情有异,吴管家理解错误,赶忙解释:“我们大人绝不是去见任何一位小姐了,也不是去幽会了,据说是去突然想吃聚仙楼的红烧狮子头,所以去了。”
“红烧……狮子头?!”司邈邈愕然。
这根本不像是裴清商的风格啊。
吴管家点头:“确实如此,大人出门前这么吩咐的,大家都知道,他已经说了好几天了。”
就一个四喜丸子,还值得他念叨好几天?
司邈邈忽然怀疑,裴清商是不是当真去见小姐姐了。
她仅是片刻思索,转身又钻进马车,吩咐车夫:“走,我们也去聚仙楼!”
车轱辘踏尘飞快离去,吴管家含着老泪摆手:“你们看,殿下她义无反顾奔向大人的背影真好看。”
其余几个家丁和丫鬟纷纷一阵颤抖。
最近吴管家的话本一定又看多了。
聚仙楼因着菜品可口,所以来往宾客不绝,大家都喜欢上这里来吃饭,加上环境雅致,时不时还有个怀抱琵琶的歌姬坐在楼中唱歌增加情调。
司邈邈跳下马车,让车夫先回宫,车夫便问:“那殿下怎么回宫?”
司邈邈头也不回地答:“裴丞相会送本宫回去的。”
上了二楼,是没有隔间的大堂。
司邈邈看了看左右,便立即看到了靠着窗而坐,悠闲喝茶的裴清商。
他对面一个人都没坐,司邈邈感到疑惑。
难不成真是专门来吃四喜丸子的?
司邈邈提裙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裴清商捏着茶杯的手指一僵,面上也跟着出现淡淡的讶异:“殿下?”
司邈邈见他果然感到惊讶,她得意一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怎么了,没想到本宫会来找你?你今日不在勤政殿忙,刚刚去了相府,吴管家说你为了日思夜想的狮子头专门跑来吃。”
裴清商的冷眉微微皱起:“殿下,臣……”
司邈邈打断他:“本宫一开始还不信,没想到来瞧你,果真坐在这里等着上菜!裴丞相你好不够意思,有好吃的为何不叫上本宫一起?”
她扭头吆喝小二:“这桌再来一盘红烧狮子头!”
“好嘞!”
司邈邈抿了一口茶,被苦地吐出舌尖,她伸头过去,低声嘿笑问道:“裴大人,你老实交代,到底干什么来了?本宫才不相信你为了吃一个狮子头专程来一趟,除非你被明珠上身。”
裴清商见事已至此,淡然的面上像是有一些无奈,他同样低语:“殿下,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会有人持刀冲出来,想要置臣于死地。”
司邈邈噘着嘴嗦茶水的动作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