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周也很纳闷:“肯定是管用的,我还能买到假药不成?你跟我说了以后,我就立刻下山去买了,价格还很昂贵。”
说到这处,他摩挲着下巴回忆:“不过那个郎中就是看起来有点奇怪,但不像是卖假药的。”
宁清芙看向他,疑惑地问:“看起来奇怪?”
“是啊,”耿周颔首:“我去了以后只说要让人昏迷四肢乏力的药,他鬼鬼祟祟地朝门外看了一眼,就从箱子里翻出来一包香粉给我。”
宁清芙拖着腮再度看向紧闭的房门,喃喃自语:“那真是出奇了,为什么会还没奏效呢。”
“再等等吧,那个裴公子身手矫健,与常人不同,更为身材坚实,说不定是药效来的缓慢。”
两个人打定主意,便又紧蹲在草丛中。
方殷一路穿过幽深林影,他轻功疾驰,待他到了露浓台,亭中已空无一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离奇的血腥气,他是习武之人,自然敏捷地捕捉到这股不寻常的味道。
方殷有些警惕,他放轻脚步朝露浓台后传来窸窸窣窣轻微声响的深林中走去。
透过月色掩映,他隐约只能看见有人背对着他,正在拿铁锹翻土。
身影窈窕绰约,依稀能分辨出是个女人。
方殷试探喊了一声:“女夫子?”
对方浑身一震,片刻后才回过头来,她的口气也有些惊讶:“方殷?”
方殷一愣。
这不是冷香远的声音吗!那个他甩了好几天才甩掉的女人!
方殷丝毫不迟疑,转头就跑。
冷香远提着铁锹,提裙便追,怒道:“站住!方殷,你躲了我好几天,到底什么意思!”
方殷一边跑一边回头,好几次冷香远都要追上他了:“不躲你躲谁!我去哪儿都要跟着,我上茅厕你也进去,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冷香远羞怒,举起铁锹就要拍在他后背上:“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以为我师兄会放过你吗,你缠着长公主不放,他肯定会想办法对付你,我这是在保护你!”
说到长公主,方殷猛地刹住脚步,冷香远手里的铁锹险些真的拍中他后背,她急忙收手,自己倒是差点被惯劲撞倒。
方殷伸手拦着她,不让她接近:“这次就是裴丞相让我再来找你的!长公主中了一种药,变得力大如牛,我走的时候还疯狂拉门呢,你快去帮忙吧!”
冷香远下意识就要提步去找裴清商他们,但她突然顿住,扭头看着方殷:“你不去?”
方殷装模作样指了指天色:“月色太好,我在这赏一会再走,你先去!”
冷香远见他眼神躲闪,仿佛余光已经在计划着一会逃跑走哪条路了。
她咬牙切齿:“你跟我一起去!”
不顾方殷反对,冷香远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拖着他就走。
室内,司邈邈将裴清商的外袍蒙在头上,裴清商的指尖害的她频频呓语出声,司邈邈便将自己的脑袋捂得更紧了。
待事后她回过神来,面上盖着的衣衫已经被裴清商拽走擦手。
他不知何时也脱了自己的外袍,露出劲瘦的腰身和胸膛,司邈邈看的心神一荡,她连忙移开目光。
好在有了裴清商的帮忙,她并不觉得很难受了,只依旧口干舌燥。
当裴清商一边擦指尖一边垂眼看向她时,司邈邈连忙又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片刻后,司邈邈察觉到他走下床榻,凉茶水声落入杯中,发出叮咚脆响。
裴清商端着茶盏走到床边,半抱着司邈邈将她拖出被子:“喊了那么久,嗓子该疼了,喝茶。”
司邈邈乖乖地顺从,将一杯都喝完后,她才感到好受很多。
她靠在床榻上,脸色潮红,嘴唇嗫喏几下:“裴清商……”
司邈邈开口后才发觉她的嗓音实在沙哑娇柔的很,想起方才的画面,她局促地蜷着白嫩的指尖。
“这件事你不许说出去。”
裴清商坐在床榻边,正拿着衣衫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与手掌,他眼中星火更甚方才,但面容却端的冷静镇定。
“臣不会说,方才发生的也只是一件普通的小事,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司邈邈揪着被子一愣,她扭头看去:“对本宫来说才不是小事!”
裴清商动作一顿,他眸光清冷灼灼:“那要臣负责到底么?”
司邈邈咬唇,侧首不去看他,闷闷地说:“才不用,本宫说过不会追究你,不用你负责,更不会拿这个来绑架你。”
裴清商下颌紧绷,面色沉冷,看不出喜怒。
司邈邈的衣裳脱得差不多了,此时只披挂着一件薄薄的红绡纱,此时映衬着她雪肤冰肌,总散发着一种奶香似的。
裴清商眼色一暗,将她又拖到身前,连同衣服一起裹紧了司邈邈。
他指尖无意中碰到了司邈邈的锁骨,她顿时痛地缩了一下肩膀。
司邈邈低头看去,发现锁骨位置不知何时有了一小排牙印似的红殷。
不用她问都知道是方才裴清商“不小心”弄上去的!
她连忙将被子拉紧,裴清商却突地将手伸进被中,司邈邈连忙后退,慌张问:“干什么?!”
裴清商倒是始终如一的淡定:“擦一下,你别动。”
司邈邈便又忍着一股离奇的感觉,等裴清商清理干净,门口传来方殷和冷香远争执的声响。
她一惊,忙裹紧被子抓住了裴清商的衣袖,几乎是下意识半躲在他身后。
门外,方殷还在挣扎:“你放开我,你把我衣服扯坏了我穿什么?”
冷香远理直气壮:“坏了我再给你做一件!让开,我用铁锹把门劈开。”
司邈邈听出冷香远的声音,她疑惑问裴清商:“不是让方殷去找女夫子吗?”
话音一落,她就反应过来。
冷香远就是那个女夫子?!
裴清商为她拢紧被子,将床帐放了下来,并淡淡解释道:“先前师妹去我府中拜访,也是为了这件事,她受松林山院委托,想请我帮忙授课几日。”
司邈邈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此时木门已经被冷香远用一把铁锹强力破开,她将铁锹横立在地,大喝一声:“殿下没事吧,我来救你了!”
司邈邈连忙裹着被子蜷缩到床榻最里侧。
裴清商起身去了外间,拦住即将要进房的方殷和冷香远。
司邈邈听见他淡声吩咐:“殿下刚刚冷静了下来,现在正在休息,你们不用进去打扰了。我有别的事要交待你们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