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梦英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陆嘉许表情凝重,似是有些不高兴,但更多的,是目光复杂。
司邈邈帮忙开口道:“陆谋士,我姑姑帮助那女子,是一片好心,你不能怪她。”
陆嘉许一步一步朝司梦英走近。
司梦英惊讶问道:“你不会,还想打我吧?”
陆嘉许哭笑不得:“我在太主眼中,就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他轻轻牵起司梦英的手,正想说什么。
但陆嘉许一回头,室内众人正纷纷看着他们。
迎着这么多道视线,陆嘉许微微哑然。
他面色滑过意思不自然:“可否请你们回避?”
裴清商正有此意,他还要找司邈邈的麻烦。
他直接握住司邈邈的手腕往外走,并冷冷道:“这间屋子留给你们。”
阮夫人也急忙和宁清芙退了出来。
阮夫人干笑两声:“臣妇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就不在此多留了。”
众人溜之大吉。
司邈邈则被裴清商拉去了花园子里。
正值金秋,满院梧桐红火,还有几棵柿子树,长得鳞次栉比,红艳艳地一团煞是可爱。
司邈邈站在树下,眨着眼睛不解:“你气什么?”
望着裴清商脸色僵冷,司邈邈嘻嘻坏笑。
“哦~我知道啦,裴大人生气昨晚坐怀不乱,好端端的美人送到嘴边也不要!”
司邈邈摸了摸肚子:“可惜当时他不知道,那会我肚子里只有吃的,没有孩子。”
裴清商眼眸冷然:“怀孩子早晚的事,我不急于一时,现下只想惩罚夫人不乖。”
司邈邈一愣:“这是你自己误会了,怎么能算在我头上!”
但她话音刚落,就被裴清商抱着臀,直接托起,然后抵在了树上。
裴清商薄唇一勾,笑的玩味:“这次的荒唐,我自然得从夫人身上成倍地找回来才行。”
司邈邈脸色红的像晚霞,她蹬腿挣扎:“裴清商别闹了!快放我下来,这是在花园里,会有人看到的。”
这时,她的余光瞟见花园门口,果然就有两个小丫鬟经过,还好奇地看了一眼这边。
司邈邈更是耳根发烫。
裴清商却不由分说地,抬起头咬住了她的唇,然后吃进口中。
司邈邈的薄唇娇嫩,他虽已尝过千万次,但每每两人亲密相触,他都能情动不已。
一想到昨夜,他忍的百般辛苦,竟是一场空。
裴清商就恨不能,将司邈邈生吞入腹。
片刻后,司邈邈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地,他才放开了她。
她红着脸,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嘟哝着:“够了吧?!”
裴清商轻笑:“我是怎么都不嫌够,不嫌多的。”
过了一会,裴清商带着司邈邈返回院子。
恰好碰上陆嘉许和司梦英脸上神情都诡异地羞赧的走出来。
司邈邈忙跑过去,抱住司梦英的胳膊,拉到一旁小声问:“姑姑,陆嘉许没打你吧?”
司梦英道:“他怎么敢!”
说到这里,她又望了一眼陆嘉许,他也正好又瞧过来。
司梦英脸色陡然一红。
司邈邈却发现,她唇角有可疑的红痕。
她伸出指尖摸了一下,拿到眼下细看,纳闷地说:“姑姑,你的口脂好像花了。”
司梦英像是被踩了尾巴,浑身一僵。
最后她耐不住心里的激动,小声告诉司邈邈:“陆嘉许刚刚……亲我了!”
司邈邈愕然:“你俩说明白了?”
司梦英点了点头。
“若不是这次的事,还不知他要憋多少年,我以为他不喜欢我,但没想到他心甘情愿在我身边守了十年。”
司邈邈附和道:“是呀,我听裴清商说,他为了你甚至放弃回京为官,只是他不曾说过罢了。”
司梦英望着庭院景致,出神道:“他就是太重身份规矩,总觉得我是君他是臣,我方才问他,
倘若我要是喜欢上了别人,他也眼睁睁瞧着我出嫁么?他说,那他恐怕是要拦一拦的。”
说到这里,司梦英叹了口气:“我们俩都蹉跎到了这个年纪,表露心意这件事,居然迟了十年才来。”
司邈邈立即安慰道:“不晚!三十算的了什么?你们还有五十年的余生要共度呢。”
司梦英回眸看她,笑的轻松。
“改日我就修书一封递去京城,告知陛下我要成婚的事。”
皇族子女若要成婚,需在礼部登记入牒。
司邈邈点点头:“我也有一封,姑姑帮我一起寄去!”
她飞快转身进屋,提笔写道几句问候阿玉的话。
剩下的,多数是在叮嘱他。
“阿玉,我不在,你可要少吃糖人,听太傅的话,别总欺负许尚书,阿姐跟你姐夫玩完就回去。”
写完后,她用红漆封好,交给了司梦英。
裴清商那厢,和陆嘉许一左一右立在廊下。
裴清商微微挑眉,看着他的神色,嗤笑说:“抱得美人归了?”
陆嘉许一愣,缓缓点头。
他拱手:“多谢殿下与丞相相助。”
裴清商淡色的目眺向别处:“是你难得勇敢了一次,不必算是我们的功劳。”
陆嘉许轻笑。
他转而说道:“原本我想查清楚了再告诉你,但这件事我想,直接跟你说,会比我去调查更为简单。”
“什么事?”
陆嘉许轻拧眉头:“这几日有一伙陌生的人进入丹阳城,明面上是做茶盐生意的商贾,但他们行踪不定,实为诡异。”
裴清商不动声色地听着。
“我暗中派人留意过他们几次,白日里,他们甚少出门,晚上分为三三两两在四处转悠。”
“丹阳城并非产茶的好地方,也没有名贵的香茗,他们停留在此,着实奇怪,何况他们并不询问茶价,只到处瞧。”
陆嘉许说到这里,看向裴清商:“后来我发现,他们有意的逗留在阮府四周。”
“从前没有过这种情况,看样子都是外地人,我想既不是冲着阮太守去的,那必定是你们。”
陆嘉许难得露出一抹担忧:“那几人我曾派人与他们制造误会,都是一等一的功夫好手,若是冲你们来的,可要提前做打算。”
裴清商听完,片刻后,才沉沉地一笑:“我停留丹阳城这么多日,正是在等瓮中捉鳖,就怕他们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