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和殷月雅气鼓鼓地看着对方,谁也不服谁。
正当此时,众人也差不多都将字抽完了,各自找到了搭档后,小童将红绳一收,便有四个壮汉站在四个岔路口前。
小童道:“保险起见,请各位选择不同的入口进入,在此之前,请在我这里每人领取三枚令牌,当时间结束时如果你还没有走出迷宫,但你和你的搭档拥有十张以上的令牌,那么也算你们通关了。”
此时便有人问:“那我们能抢别人的?”
小童只是微笑,却并不回答。
司邈邈听的直皱眉,每人三个令牌,两个人只有六个,要到十个才能算通关。
所以司邈邈和殷月雅不仅要寻找迷宫的出口,还要防止被人抢走令牌!?
这也太难了,她连只鸡都打不过。
她看向一旁顶着一张肿成猪头似的殷月雅,微微叹口气。
殷月雅估计也不靠谱,她看起来连自己都打不过。
司邈邈与裴清商分别前,裴清商低问:“如果不能保护好自己,就沿途做记号,我会来找你。”
司邈邈因为他这句话心里大定,她握拳点头:“放心!”
一旁的殷月雅见他俩窃窃私语,抱肩冷笑:“就一会不见还弄的生离死别似的,等你俩一番真情告白感动天地以后,天也要黑了!”
司邈邈转身,怒目相视,高昂精巧的下颌,发出一声冷哼:“我们俩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妖怪说三道四!”
说完,她直接朝一个入口走去。
殷月雅一愣,猛提裙追上前:“你说谁是妖怪!站住,等等我!”
直到司邈邈的身影与殷月雅一起消失在草丛后,裴清商才收回目光,那位红衣男子已经等在其中一个入口前了,正死死地望着他。
见裴清商走来以后,他立刻警惕地摆出防御的架势:“我告诉你,一会进到林子里你可不要想着对我做什么,我武功高强,而且从小就练铁头功,一般人打不过我。”
裴清商:……
他不发一言,只给了对方一个冷淡慵懒的眼神以后,转身朝入口进去了。
红衣男子纵使再不情愿,也只能追上。
密林里更是遮天蔽日地幽幽苍翠,横生出来的枝干粗细不一,但都长的挤挤攘攘、互不相让。
时不时能听见一声林子深处传来的鹧鸪声,林子十分清幽。
殷月雅不知怎地,有些害怕了,她紧紧跟在司邈邈身后:“你听说过吗,南山之前是一片乱坟岗!后来有仙人在此修炼,点化气运,才让这片死气沉沉的山绿荫如盖起来。”
司邈邈才不信这些,她走在前头,避开横伸出来的枯枝,免得划伤脸颊,只道:“那都是道听途说,仙人都能在此修炼,说明这是块宝地,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怕鬼呀!”
司邈邈脚步停下来,她转过头:“难道鬼就不怕你吗?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殷月雅回击:“你以为你就很好吗!如果我闭着眼睛你跟我说话,我还以为有猛汉试图跟我搭讪呢!”
俩人又原地争执了起来,突然,一旁草丛中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殷月雅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不敢扭头去仔细查看,只是嗫喏着嘴唇:“你……你看到了吗?刚刚那个是人影还是什么东西?”
司邈邈余光也瞥见了,但她根本不打算去检查到底是什么玩意。
她只低声道:“也许只是人,不过这也很可怕了,我们身上都有令牌,可能有人看到我们是两个弱女子,想来抢我俩的牌子。”
殷月雅吓得头皮发麻:“那我还是祈祷是鬼吧。”
司邈邈严肃道:“我数到一,我们撒腿就跑,然后再停下,懂?”
殷月雅急忙点点头。
“三……”司邈邈刚喊出一个数字,突然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出去。
殷月雅只愣了一下,连忙提裙狂奔追上,她一边跑一边大叫:“司邈邈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数到一就跑吗!”
司邈邈甩着膀子脚步加快:“你傻啊!万一那人听到一冲出来怎么办,当然要出奇制胜才行了。”
她俩跑的鼻孔放大喘着粗气,偶尔被林子内不远处同样的小组看见,也将别人吓了一跳。
“刚才那是什么!吓死人了,怎么会有猪头人身的东西,莫不是南山上真有精怪?”
“我没看见,不过我听到了一阵诡异的男人在说话的声音,好可怕,我们朝那边走吧。”
片刻后,司邈邈跑不动了,扶着一棵大树停了下来,撑着膝盖休息。
殷月雅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跑得过于辛苦,本就肿胀的面颊此时显得充血通红,她呼哧呼哧地喘息:“不跑了?有人追上来怎么办啊!”
司邈邈背靠大树,实在是跑不动了,她摆手,有气无力道:“谁爱来谁就来吧,我反正是不跑了!”
殷月雅只好也蹲在一旁休息。
司邈邈看着她:“你会拳脚功夫吗?”
殷月雅摇头:“我会挠人算不算?还是跟你学的。”
司邈邈回以一个白眼。
她觉得这样不行,她和殷月雅都不会任何防身之术,但凡碰到心怀歹念的想要抢牌子的人,她俩就玩完了!
可是她们也不能原地不动躲起来,因为还要寻找出口,否则等时辰一到,她们既没有走出去也没有足够数量的牌子,就只能下山了。
司邈邈左右看看,像是在寻找趁手的物品。接着她的目光瞟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殷月雅,眼中流露出一丝审视。
面对这样的眼神,殷月雅捂胸后退一步:“你……你想干嘛!?”
司邈邈冲过去,趁殷月雅不备,她跳起来从她发髻间拔掉一支金钗。
殷月雅一愣,捂着脑袋不满:“你干什么拿我的东西!”
司邈邈打量了一下簪子的尾部是否尖锐,一边满不在乎道:“反正你满头都是金钗,我拿一根又不会掉一块肉,你要是想跟着我走出去,就听我的话!”
殷月雅只得咬唇闭嘴。
司邈邈用她的簪子在一旁的大树上画了一个叉。
殷月雅疑惑:“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给裴清商留下记号呀。
不过司邈邈没有实话实说,只是给了殷月雅一个神秘莫测地笑:“招鬼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