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腻歪的抱了一会,自然免不了情动时候。
事后司邈邈睡熟了,裴清商修长的指尖勾勒她的侧颜,他原沉沉的双目里,此刻多了无尽怜爱。
神医给司邈邈瓷瓶时,那副挤眉弄眼的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裴清商的眼眸。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下来,在司邈邈睡熟后,拿着瓶子去找了张太医。
虽说司邈邈对神医十分信任,但在裴清商看来,任何事都有必要抱着谨慎的心。
他要弄清楚神医给的东西是什么。
张太医从瓷瓶里倒出一个药丸,沁人心脾的香味顿时传开。
比小拇指还要小上几分,这样的丸子,瓷瓶里还有许多。
张太医微微皱眉,细细思索:“味道好像是荀香子,一种助孕草本,山上很是常见。但这味道又透着一股香甜,其中必定杂糅了其他成分,待老臣仔细验一验。”
裴清商慢声说道:“不急。”
随后张太医将药丸分开,仔细辨认其中药材。
他拿在鼻下闻了闻,又用舌头尝了一点味道。
裴清商端坐椅子上,沉目看着。
没过一会,张太医下了结论:“是集合了甘草、茄藤等利胎的药丸,只不过这方子配的奇怪,微臣之前从未见过,但每一种合起来,主治女子不孕之根。殿下是从何得来的?”
裴清商一时怔忪:“你确信如此?”
“微臣愿以人头担保。”
裴清商缓缓匀息。
原来是这般。
她与神医先生的秘密,就是这个?
因为自己不能怀有身孕,所以小心翼翼。
裴清商心中不知为何,只觉大为心疼。
张太医不是多嘴多舌之人,自然不会将此事泄露。
裴清商回到碧徽殿以后,见司邈邈黑发如瀑,阳光的芒泽披散在她身上。
她蹲着喂猫,模样静好。
裴清商只想这一刻定格为永恒。
他最爱的人就在他的眼前,毫无波澜的开心生活着。
这就是他想要的全部。
有没有孩子,并不要紧。
他忽然觉得一直以来,亏欠司邈邈太多。
从前做丞相时,即便自己风吹日晒,也不觉得苦。
但现如今有了家庭,只想她在自己的庇护下,永远开心。
那就不要孩子了,他守着他的挚爱一辈子。
司邈邈根本不知道裴清商怎么突然想到以后游走四方。
最后他抱着她睡着的时候,还不厌其烦地在她耳畔说:“喜欢夫人,非常喜欢。”
裴清商何时变得这般腻人了!
与此同时,五皇子宁齐府内。
他站在窗前,听着属下给他汇报宫内消息。
“所以你是说,司邈邈并没有事,被救出来了是么?”宁齐问。
属下点头:“虚惊一场,不仅如此,大皇妃还救了失踪的十三皇子,容妃娘娘大为感动。殿下,若不重视起来,到时容妃背后的势力也会倒戈向大皇子那边。”
宁齐望着夕阳,金色的余晖给他面孔镀上一层深邃。
“我有点累了,最近,就先给裴清商喘喘气的机会吧。”
属下急了:“可是殿下,大皇子手段过人,就连朝中几位顽固不化的老臣如今也对他青眼有加。”
宁齐却好半天没说话。
不知道在想什么。
末了,他却说:“乔玄,你说一个人,倘若要成为一个明君,是不是势必要先如裴清商那般,爱民如子,将自己的感受放在千万人之后?”
属下不敢回答,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职责范围,他更不知道如何作答。
宁齐却深深觉得,司邈邈上次一番话触动了他。
他母妃死的早,他一个人盘旋在这深宫中。
从来没有人告诉他,想要的东西,不用强硬的手段,也能争取到。
善良正直,是民心所向。
而反之,则会越推越远。
他跟司邈邈或许没有缘分,但是宁齐觉得,某一刻,司邈邈成了渡他的人。
……
时间一眨眼,过去半个月。
司邈邈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冬日已来,四处都有枯瘦的树枝挂着银霜。
水绿知道司邈邈身体弱,给她裹着厚厚的衣裳。
司邈邈站在院子中,行动困难。
“水绿,你不觉得我这个时候像个胖子吗?我连腿都迈不开了!脱几条裤子行不行?”
水绿笑眯眯地:“不行皇妃,今天大皇子出门前特意交待过,而且让奴婢不能纵容你使小性子,您忍忍吧。何况奴婢觉得,您像个雪人一样白嫩可爱。”
司邈邈白她一眼,向前艰难蠕动。
就在这时,门口浩浩荡荡地出现一群宫女,捧着许多珍珠首饰,鱼贯而入。
司邈邈看呆了,艰难地倒退,给她们让出一条路。
水绿看到这些东西,眼睛都直了。
不争气的泪水从嘴角滑落。
司邈邈忍不住道:“各位小丫头,你们是走错地方了吧?这里是碧徽殿,不是什么宠妃的地方。”
门口传来一阵娇俏的笑声:“大皇妃,她们没走错,这些东西就是本宫送给你的。”
司邈邈转头看去,容妃面容淑丽地走了进来,衣着华丽。
她身后跟着十三皇子。
他的左脚还有些瘸,但已经好了不少。
之前听水绿说,张太医特地给他看过,只要好好养着,不出半年就能正常走路。
司邈邈惊讶:“容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容妃抽了一条珍珠项链,在她脖子上比了比:“还能做什么?傻丫头,当然是答谢你。之前总想着你身体还没好全,不敢来打扰,现在本宫估摸着你也好的差不多了,你就是我们家十三的救命恩人,这些身外之物,你一定收下。”
司邈邈看着满院子的琳琅满目的首饰珠宝。
“这也太多了。”
水绿在一旁,摸着金子笑的傻呵呵的。
“不多不多,皇妃要是收不下,奴婢屋子还能装点。”
容妃捂唇娇笑:“大皇妃,你还是收着吧,你要是不收,我儿子天天催本宫来谢你,本宫都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司邈邈看向十三皇子,少年脸色一红。
他微微低头,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大嫂。”
好乖的弟弟!
司邈邈鼓着臃肿的身子上前,摸了摸他的头:“谢什么,咱俩就是过命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