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白将军突发疾症?

  夜晚,狂风大作,紫电雷鸣。

  这种初冬的季节,还能有这样的雷暴天气,实在让司邈邈有些意外。

  她趴在床榻上,青丝铺满了软枕。

  好在裴清商不多时也回来了,两人说了几句话,司邈邈便困的在他怀中找了个位置呼呼大睡过去。

  这次,她闻到了一股奇异且熟悉的香味。

  梦魂香?

  她已经很久没点燃了,怎么会传出这个味道。

  不多时,司邈邈就坠入了梦中。

  眼前是一片漆黑的暗处,突然凭空出现一行白字,以滚轮的形式播放:“玩家的盲盒任务开启,从白家的祖墓棺椁中挖出一颗定龙珠,则任务完成,祸国危机解除。”

  司邈邈一惊:“什么意思?什么祸国,我的祸国进度不是消失了吗?!”

  但这行字根本不会给她回应,只是反复播放着同一句话。

  突然,司邈邈听到耳边雷声隐约越来越近。

  眼前一道强光骤然劈开黑暗,将她彻底笼罩。

  司邈邈拿手遮眼,眯了迷眼眸。

  眨眼间,已经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山谷间。

  面前是骇然森冷的一片又一片的坟包!

  她居然真的被送到了别人家的墓地里?

  而身旁的地上,放着一把铁锹。

  连工具都准备好了……

  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梦里?

  司邈邈默默弯腰,捡起铁锹。在坟包里来回打量。

  游戏提示了一个物品,叫定龙珠。

  还是藏在棺椁里。

  可这里这么多坟头,哪个棺椁中才有珠子,总不能她每个都挖开看看。

  就在这时,不远处最高的一个坟包,在这样的雷雨夜里散发着淡淡的光。

  司邈邈:……

  这样明目张胆的提示,她现在总算觉得自己像个女主角了。

  司邈邈捏着铁锹走过去。

  突然,有一个人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站在她面前。

  “皇妃!”水绿的表情带着恐惧。

  司邈邈也被突然钻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水,水绿?!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水绿只是哭:“皇妃,您真的想好了吗?这可是白将军家的祖墓,要是知道我们把他家先人的坟挖了,会不会被打死啊?”

  司邈邈缓缓回过神。

  水绿可能也只是巧合进入她梦里罢了?

  司邈邈没打算跟她解释清楚,直接拎着铁锹继续向上走,水绿跟在她身后。

  “打不死,我护着你!”

  紫色的闪电划过山青色的天际,暗夜中闷雷滚滚,似要将这天都四分五裂一般。

  山中狂风大作,茂密的林子被这阵风吹得落叶纷飞。连绵的山脉隐在紫雷交加的夜色里,犹如匍匐的巨兽。

  “呜呜……”山中一道幽怨的哭声顺着风散去,被掩盖在闷响的雷声中。

  司邈邈一个铁锹铲下去,翻出一些泥土来。

  她听着一旁水绿的哭声,有点不耐烦:“别哭了,瞧你吓的,我不就是挖个坟吗?”

  她话音刚落,头顶上方就劈过一道紫雷,随之而来的雷声在山谷中震荡不已,将料峭石壁震得碎石掉落。

  司邈邈翠色的衣裙被风吹的狂舞,她站在鳞次栉比的坟堆中,就像林中的一只魍魉鬼魅。

  水绿听言,抽泣的更狠了:“皇妃,奴婢实在害怕,这么多坟啊!要是有什么爬出来怎么办?”

  司邈邈心中其实也打怵。

  虽说这是梦中,但她根本仿佛身临其境。

  这个定龙珠要是不挖又会发生什么?

  她的祸国进度再次恢复?

  难道……最后威胁到大巽国脉的,竟然是想要篡位的白将军吗?

  司邈邈思绪沉沉,手里的铁锹毫不迟疑,她刨出棺椁的一角,艳丽白冷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欣喜:“我是在找东西,这些人不知死了多久了,有的都化成了灰,你还害怕他们出来?”

  水绿看她已经把别人的坟挖出来一半,哭的更凶:“您到底要找什么啊?”

  司邈邈没有回答,只是见棺椁已经出来全貌。

  她举起铁锹一下又一下地砸在棺椁上,直打的木屑纷飞,棺材盖破了一角,衬着闪电照耀出来的光亮,司邈邈和水绿都看见了寿衣的金蓝色。

  水绿吓得脸色灰白,嘴唇哆嗦着:“皇妃,这是……是白家刚刚过世的那位老太爷吧?”

  司邈邈以为,定龙珠在的棺材里,必然是一具已经变成化肥的空棺椁。

  可是司没想到居然是刚去世不久的人。

  看到邈金蓝色的寿衣袍角,她吓得心跳如雷,一点也不比天上的雷声小。

  但想到她的任务和目的,司邈邈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

  她不再犹豫,直接跳下坟坑,手臂直接顺着缺口伸了进去。

  水绿见她这样举动,就差吓死过去。

  她在棺材里摸索的手碰到了一个冰冷的物件,似乎正好就在老太爷口中。司邈邈直接抽手拔了出来。

  天际滚过一道响雷,司邈邈把这块浑圆,约有拇指大小的血玉珠子举在眼前端详,借着些微电光,只能看出是一块质地上乘的宝玉。

  这就是定龙珠吗?

  到底是个什么宝贝,还能影响到她的祸国进度。

  但不等她细思,山坡上方就咕噜噜地滚下来什么东西。

  她所处的位置刚好在山坡正中,司邈邈还没等避开那球一样的物体,就直接被砸到腿部,她一屁股被撞跌坐在地上。

  司邈邈刚站起身,水绿突兀地一声尖叫却险些吓得她再次摔倒。

  “水绿,你喊什么!”

  “皇妃……这这这,这是人头!”水绿此时,哭的极为难看,极大的恐惧让她只能哆嗦着唇瓣,却四肢瘫软根本动弹不了了。

  司邈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刚才从山坡上滚下来的球状物,分明就是一个血糊糊的人头!

  从沾了泥泞的五官来看,只能粗略地打量出这是一个中年男人。脖子断裂处切割整齐利落,鲜血淋漓,应当是被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所害。这头怒目圆睁,死而不甘。

  司邈邈骇然大惊,吓得珠子从手里脱落。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

  满头大汗地撑着床喘息。

  这时,她发现裴清商正在外堂,有人正小声又急促地跟他汇报什么消息。

  裴清商的声音透着一丝迟疑:“你说,白将军突发疾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