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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那人不是你邻居吗?还会吓到。”江小白说道。“邻居?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呢。”说着董菲就有些生气。江逾白将目光移到姚知乐身上无声的询问她。姚乐乐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他。”欧阳邵挑眉,有意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孤僻到连住一个大院儿的邻居都不认识。江小白继续询问,“那他这会儿在吗?”姚乐乐摇了摇头,“不在,昨晚来的警察走了之后,他不一会儿也出门了,我听见了他开门走的声音。”“行吧,我们知道了,董女士,姚小姐再见,有事我们会再联系你们的。”江小白客套道,意欲离开了。姚乐乐站了起来,问道,“警官同志,还没有小玉的消息吗?”

  江小白摇了摇头,郑重地说道:“姚小姐放心,我们会全力以赴的。”姚乐乐又失望的坐了回去。几人出门时刚好遇到了送了于婷回来的朱桢浩,苏墨嫉妒的看了这小毛孩儿一眼,然后几人擦肩而过。一直到上了车,江小白和欧阳邵这两位大佬才交流起来。“看见了吗?”江小白说道。“怎么小鬼的身影到处都是?”欧阳邵皱着眉头。真是碍眼得很,所以他就随手干了点坏事儿。“最重的就是董菲。”“嗯,但怎么陈浩身上都有?这小鬼是在吐口水做标记吗?”欧阳邵手指微屈,在膝盖上敲打起来。江小白转动车钥匙,一脚踩上了油门,他说道:“也许真的是在做标记也说不定。”旁边的苏墨惊讶的张大了嘴,咦,招邪的一家人?

  “但是,我能看见刚刚门口那孩子身上的‘鬼气’。”小朱举手,弱弱的开口,“那孩子是你们说的陈浩吧?”

  欧阳邵听到这话心头一悸,他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姚乐乐和董菲身上所带的‘鬼气’来自肚子里,小朱等人的符箓并不能帮他们看见,而能看见的,则说明是接触到了鬼。也就是说鬼什么时候已经来找过他了?苏墨听见这话不服,“我怎么没看见?我也有符啊!”“你不是被人家的狗粮糊了脸,还看得见什么?”潘程程嘲讽了一句。当时她站得里门近,刚好目睹了苏墨那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变化。苏墨:“……”我竟无法反驳!

  于婷和陈浩是初中同学,不过不同班。两个人从初一开始谈恋爱,到现在粗略算来已经三年。于婷家中小康,比陈浩家庭条件不知好了多少。早恋的禁果自然谁也不敢告诉。两个人藏着掖着都不敢和家里说。于婷是家中独女,集宠爱于一身。而陈浩却有个妹妹,这让独占欲很强的于婷很不高兴。不过刚好,陈浩本来也觉得父母偏心妹妹,所以也不待见陈玉。

  以致后来因为二人的疏忽最终导致了陈玉的失踪。华丽的外衣遮住了残破的身躯,精致的妆容掩盖了虚伪的脸庞,而污浊的心灵,靠什么来涤荡?向筑,所谓的那个大科学家,也就是和陈家住一个院儿的那个。毕业于C市名校。和除埠是同窗。

  除埠学医,章玉龙学化学。两人是舍友。除埠来自小城市,内心孤僻且敏感。章玉龙则有些偏激,热爱化学成痴。他做过很多实验,不过在一次实验中突发意外事故,实验室发生小型爆炸,突然的热流烧伤了他下半张脸,损坏了他一只眼睛。因为这场实验是他私下进行,没有获批,所以学校并不打算负责。好在当时他已经大四,学校通融匆匆拿了毕业证就离开了学校。章玉龙离开学校后,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干几天,不是他自己辞职就是被公司辞退。原因无它,章玉龙性格太不合群。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年,直到章玉龙遇到了晚他一年毕业后出来的除埠。

  彼时除埠已经开了一个小诊所,先不问他哪儿来的钱租店面,单单说他本人,性格也是变了太多,交际能力不知比以前强了多少倍。除埠给向筑介绍了个工作,也和化学有关——制毒。这是一种新型毒品,雇主要求章玉龙研究出这种毒品的分子式。章玉龙没有拒绝,他接受了!只要能让他从事他喜欢的事业,让他干什么不行?最开始的时候,雇主给章玉龙租了一间地下室供他研究,设备一应俱全。在章玉龙苦心孤诣了大约八个月后,他攻破了这个分子的化学式。雇主遵守承诺给了章玉龙一大笔钱。那方本来是想让章玉龙继续为他们工作,但这时候章玉龙跑了。

  同时,他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了微量的这种新型毒品。他觉得这种毒品的分子式还可以改进,可以通过改动甲基的位置来提高药效,进而促进身体增加多巴胺的释放量来获得更大的愉悦感。不过这些章玉龙没和人提起过,他要自己研究。而后,他将房子租到了这所大院,和陈家,姚乐乐等人比邻而居。但奇怪的是,这件事除埠不知怎么还是知道了。不过他并没有向雇主透露章玉龙的消息,只是时而不时询问一下他的进度,甚至有时章玉龙遇到难题时除埠还会主动提供帮助。于是乎,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好。

  因为做实验难免会有气味,所以尽管章玉龙在家里安装了很多个空气净化器,将隔音隔味效果做得很好,甚至都是在晚上做实验,但是还是时而不时会有异味飘出屋子,飘进大院,被其他人闻到,他这才落了个大科学家的名号。只不过白天人们上班,晚上回来也大多数疲倦不堪,所以偶尔的刺鼻气味竟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说不定他们还以为是哪儿在烧垃圾呢。章玉龙研究这个已经很多年,期间也有不少突破,这些成果他都通过除埠之手卖了出去。而最近,他的研究才算真正出现重大突破!一种新型、毒性大大降低、然而却可以让神经系统的兴奋性提高近两倍的毒品分子式即将被他攻克,他将会成为史上第一人!

  但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也是出了乱子,昨夜他被董菲召来的条子吓了一大跳。幸而当时的条子一个个都精神不济,见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也就草草结束问话。否则他后果简直不敢想象,要知道,当时他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系列的违禁药品。章玉龙去了除埠的小区楼下,然后蹲了下来等他。他戴着口罩,想抽烟的手不断在口袋里摩挲,但是他没有抽,他不能取下口罩。本来那里就是一片狰狞的结痂,加上长年累月的不见天日,并且长时间和有毒物质打交道,使得他的皮肤变成了病态般的苍白,以至于结痂都变得更为突出显眼了。他是半夜就到了除埠家楼底,一直等到第二天上午八点,才终于等到悠哉游哉准备去上班的除埠。

  相较于章玉龙,除埠保养得极好,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事业上升的黄金时期,但是除埠却并没有多大的野心,成日里守着他的小诊所,也活的十分舒心。

  除埠看见章玉龙也没有多吃惊,他把章玉龙带进自己的车里,朝着诊所开去。车里放着的是轻音乐,大早上听使人心情十分愉悦。“我有事要和你说。”章玉龙嘶哑的声音混合在音乐里。除埠勾着嘴角,“说,让我看看我们大科学家最近又遇到什么麻烦了。”章玉龙取下口罩,口罩下是一张狰狞而又恐怖的脸。他从兜里掏出一只烟叼在嘴里,“我要换个住处,最近那个地方太招摇了。”除埠挑眉,“让我帮你找住处?你不怕我卖了你,据说李哥他们最近还在找你。”李哥就是当年找章玉龙攻克毒品分子式的雇主。

  章玉龙皱眉,“找我做什么?这么多年都不相干了。”“说不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都知道你最近进黑市进的频繁,谁还以为你真的突破了吧。”这本是随口打趣的一句话,谁知章玉龙却十分认真的回答了。“我的确是攻克了。”除埠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看着除埠一脸的难以置信,章玉龙再一次肯定的说道:“我的确攻克了,在将毒效降到最低的同时也极大的增强了药效。”除埠先是微笑,进而大笑起来,他拍了拍章玉龙的肩膀,“厉害啊!”“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除埠大方说道:“还差什么,尽管提,只要我能帮你。”章玉龙将视线投向窗外,窗外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路人,皆是行色匆匆,步履匆忙。淡淡的雾霾将人们的脸庞笼罩,将身影模糊。这时候章玉龙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那个声音说道:“我需要试试药效。”

  将章玉龙送走之后,除埠身心愉悦的走进了自己的诊所,才开门不久,就迎来了第一位病人——一个小姑娘——于婷。除埠熟络的招呼着她,“怎么今天来了?”于婷扭扭身子,她还是不习惯和眼前这位医生打交道,但是她还是配合的回答道,“我今天是来复查的。”于婷是来复查的,因为她曾在这里堕过胎。年轻人总有冲动的时候,她和陈浩也不例外。带着好奇,两人最终没能守住底线。于婷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孩子已经两个月大了。毕竟年纪小,对这里身体方面不休息,以为两个月没来例假不是多大个事儿。直到她好奇的用了她表姐的验孕棒。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知道这件事后于婷惊慌失措的告诉了陈浩。陈浩也是手足无措的半天,最终两人决定悄悄去打掉这个孩子。

  本来最开始陈浩是想让于婷吃打胎药的,但于婷对里面的一种配药过敏,无奈之下,两人只好选择去打胎。因为两人年纪委实太小,且都不敢告诉父母,所以陈浩就带着于婷来到了除埠的诊所。陈浩认识除埠,知道他医术不错,也能替别人做手术。事情也的确如此,手术还是很成功的,不过碍于于婷还在发育中的身体,除埠还是叮嘱于婷让她未来三个月中随时注意自己的身体,如果那里有不适,一定要来找他。

  “我的肚子有点痛。”刘依婷坐在席思埠对面,满脸窘迫的说道。她还是不大好意思在别人面前说起关于自己身体方面的事儿。除埠拿着听诊器听了于婷的脉搏,又询问了她几个问题,这才回答道:“没事儿的小姑娘,你这只是普通的痛经,好好调养,别吃生冷的东西。年轻人恢复能力强,上次的手术没什么问题,**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于婷听得满脸羞红,“嗯”了一声之后逃一般的跑了。

  除埠放下手中的听诊器,舔了一下唇,勾出了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