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徐佩瑶现在想起,只觉极为气愤。

  陈友谅是做了很多坏事,可他后期的时候因为佩瑶的缘故变得比朱元璋可要好多了。因为佩瑶的善良和不忍,她一直在外面做善事,为陈友谅积德。老天就算要报应,凭什么报应在一个才刚刚出生,什么都没有做过的小婴儿身上?

  老天分明偏颇朱元璋!

  徐佩瑶的这股义愤来得有点莫名其妙,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她到底在愤怒什么?

  她虽然成了徐佩瑶,但以她的性子,加上她的武功,这里谁都不见得是她的对手。只要她不愿意,谁能够逼迫她嫁给陈友谅?她到底在愤怒什么?

  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她也不是原先的徐佩瑶,她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老天爷能够奈她何?

  一听到陈友谅,徐达反射性的皱眉,有点不愿。

  “为什么要叫陈友谅?要叫也是叫重八一起去啊。”

  “哥,陈友谅比较有钱!就我们家这点积蓄,哪里救济得了多少人。”

  “可是……”徐达还是不想跟陈友谅扯上关系。“就陈友谅那天生的坏痞子,他会愿意去做好事?”

  “他会愿意的。”

  “是啊,是啊,他会愿意的。哪怕不愿意,只要对着你,他也不敢不愿意。”

  “哥!”

  转念一想,徐达突然又觉得心里平衡了。

  让陈友谅那个家伙去也好,让他多破破财。能够多救助一些灾民,即使是和陈友谅在一起,他也愿意忍着。

  徐达一想通过,抬头看天色已经不早,正准备结束话题让妹妹早点回房去睡觉。却不想,他一低头,就发现妹妹正以一种他不安的眼神很幽深的看着他。

  徐达吓了一跳。

  “妹妹,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哥,如果有一天,我嫁给了一个很坏很坏的人,他跟朱重八不对付,你会站在哪一边?”

  “妹妹,你不会是发烧了吧?难道,你真的要嫁给陈友谅?”徐达大惊失色。

  “不是。”她摇了摇头,“哥,你只需要回答我,在朋友和妹妹之间,你会选择谁?”

  “这还用说吗?你是我的妹妹,是我从小最疼爱的珍宝,我自然是护着你。”

  “哥,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不要忘记。不管将来会怎样,我都不希望跟你疏远了。”徐佩瑶转过身,声音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的幽旷。

  就当是,她在杞人忧天吧。她只是不希望,有一天跟自己的兄长形同陌路,更甚者,兵戎相见!

  徐达皱起眉头,双手握在少女的双肩上,转过她的身体:“妹妹,你今天很不对劲。从皇觉寺回来后,你的脸色就有些不好,是谁说了什么?难道,是陈友谅?他威胁你了?还是……”

  “哥,你想到哪里去了。陈友谅哪来的机会背着你跟我说话啊。只是我突然有感而发罢了,谁叫你对朱重八那么好来着。你又重义,将来,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徐达不由哭笑不得。

  “妹妹,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之所以会对重八关注了点,还不是因为他将来说不定会是我的妹婿。”

  “哥!你不要事事都把我跟朱重八联系到一起,我说过,我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我只当他是我的兄长!何况,他现在都已经出家了,将来会一直侍奉佛祖,哥你不要再说这些不可能的话了。”

  “佩瑶,重八他出家是逼不得已,将来还可以还俗的嘛,你们……”

  “哥,我有些累了,先回房去了。你也早点睡吧,时辰不早了。”说完,不给徐达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徐佩瑶转身离开。

  “佩瑶!”

  汉王妃第一卷千年缘第二十四章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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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护身符

  灵气氤氲的碧莲空间,只见一个清丽脱俗气质纤尘不染的小少女盘腿端坐在一汪碧泉池畔,闭着眼睛,手指似拈花之状放在盘起的双腿两侧,整个人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

  许久,不远处水池中央的白莲周围弥漫的灵气开始慢慢收拢,随之少女的眼睫毛轻轻的颤了颤。

  下一刻,一双清冷幽静的明眸突然睁开。

  徐佩瑶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在空间里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不仅境界极快,连走火入魔的危险都没有。当然,这其中不乏她本就是重新修炼起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原因,对这部她反复专研了许多年的无上神功了如指掌,减少了许多弯路。

  叹息一声,当年,姐姐要是有这么一个专属于她的封闭空间该多好,她也就不至于被李秋水害得走火入魔功亏一篑了。当年,在逍遥派的时候她严防死守李秋水对姐姐的图谋不轨,最终还是让那个女人趁着她不在之际暗害了姐姐。

  为此,她内疚许久,终究还是无能为力。

  姐姐的功已经破了,任凭她医术高明,也只是让姐姐捡回一条命,从此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再也练就不到极致,留下了一个致命的弱点。

  姐姐……

  徐佩瑶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起身向着不远处的绣楼走去。

  这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多想也不过徒惹烦恼罢了。姐姐已经不在了,她也不再是昔日的巫琉水。

  她该放下了,好好的过完这一生,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平平淡淡,家人幸福安康!

  抬起头,估算了一下时间,现在外面应该正是清晨。她在空间里呆了一晚,自然该好好的洗漱一番。还有头发,她现在已经不在梳小女孩的包包头了,长发披散而下,倒是垂直到了腰际以下。

  古时崇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自然,她的头发一直都没有剪过。太长,身边又没有昔日的婢女为她梳理那一头迤逦于地的长发,徐佩瑶每日都为怎么打理它而苦恼。想剪短点吧,怕被娘发现了,会抢呼欲绝震惊异常,她也只好罢手。

  没有走下面的大门,徐佩瑶直接一个轻功脚尖轻点的飞上绣楼二楼的阳台,轻轻飘进里屋。

  闺阁里,首先入目的一个精致华贵,有着悠远气息的古镜。

  它静静的安放在梳妆台上,镜面不似这个时代镜子的那样模糊,反而异常的清晰,能够把人照得毫微毕现。

  徐佩瑶很喜欢这个镜子,每日净面后都要对着它整理她那一头长发。

  她先走到屋内的桌子旁,上面放着一个洗脸盆和毛巾。少女把手伸进去,轻轻的拧干毛巾擦了擦自己光滑如玉的脸,然后走到那边的梳妆台坐下。

  纤长的手指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徐佩瑶轻轻的梳着垂落她胸前的一束青丝。

  无意间,少女从镜中看到她身后的闺床上,有着一个绣制得很精致的香囊。香囊流露出一角流苏,倒是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她从小就带在身上的护身符。

  徐佩瑶从梳妆台前站起来,走过去,弯腰轻轻拿起床上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