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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赤月病了

  南书房,太子与楚亲王看着坐在软榻上的皇帝,跪地俯首:“参见父皇!”

  “起来吧,赐座!”

  随后两人在张公公准备好的凳子上坐下。

  “朕今日召你们来,是有一事拿捏不准,想问问你们两人的看法!”

  太子率先恭敬道:“父皇有什么事,尽管说,儿臣一定用心听!”

  楚亲王向来不会溜须拍马,坐在那里不动声色。

  “今日,老四上了一个折子,请求赐婚段正崖之女段伶俐,对于此事,你们怎么看?”皇帝扫视两人,不紧不慢道。

  太子没想到老四动作这么快,之前从苏香菱口中得知,他还将信将疑,如今却已板上钉钉。

  段伶俐若非南疆王段正崖之女,太子当然无所谓,但相反,她身后是整个南疆势力,他自然不会答应。

  “父皇,那段正崖心思不稳,这两年更是狂傲自大,若是四弟与其女成婚,必会助长南疆的气焰,请父皇三思!”

  太子言语铿锵有力,处处为大局着想,实则是怕南宫复有了势力支撑,终将养虎为患!

  皇帝心有所思,却并未接话,转而看向南宫逸:“逸儿怎么看?”

  “儿臣认为若是简单请求,父皇定然不会如此为难,四哥可还有别的要求?”

  听完南宫逸之言,皇上更觉此子心细,观察入微,本该更适合登临高位,只可惜他非嫡非长。

  太子也觉得自己方才过于心急,完全没有考虑皇上的意思,但旋即释然,无论皇上做何打算,他绝不会赞成这桩婚事!

  “逸儿的确心细,老四折上言明,他与段正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且此女已经怀了他的骨肉!”

  皇帝之言如一惊雷,不但太子,就连南宫逸都觉得不可思议,想当初,段伶俐为了嫁给自己,要死要活,甚至不惜绑架醉寒,不成想这么快便入了南宫复的套。

  太子眸色深沉,先前还只是怀疑老四有觊觎之心,如今事态发展更让他确定了几分。

  皇帝看着两人面色变换,心中自然明白各自所想,毕竟他也是从皇子过来的。

  “你们看这个折子朕到底该怎样批复?”

  “父皇,此事万万不能应允,儿臣早先听闻,那段伶俐倾心六弟,如今陡然怀了四弟的孩子,怕是心思不纯啊!”太子激动言道。

  “哦?逸儿,却有此事?”皇帝看向南宫逸。

  “禀父皇,先前却有此事,但儿臣从未许诺她什么,或许儿臣与苏相长女订婚,她死心了!”

  南宫逸虽然这样回答,但心中却不相信段伶俐会主动放弃,除非着了南宫复的道。

  南宫复向来隐忍,一直以来都是皇帝心中兄友弟恭的表率,如今这般,断然不单单是贪恋美色这么简单。

  太子有了礼部,苏相支持,南宫逸得了相府长女,就连南宫漠都与相府有了瓜葛,接连种种迫使南宫复露了本心。

  绕是如此,南宫逸也不能如心去答,惠嫔给他带话,足见皇帝当时怒气几何,猜不透圣意,贸然回答难免不会被皇上疑心兄弟不睦,甚至是挑拨是非!

  皇帝听完,静心沉思,眼神几度变换,如今应下势必会将南疆王卷入朝局,若是不应,便只能下旨命段伶俐落胎,如此一来,南疆,老四,淑妃都会心有怨愤,一旦激怒,南疆王很有可能以此为借口公然造反。

  再如后者,一旦传扬出去,整个大楚都会觉得皇家失信,一旦成鼎沸之势,将难以收场!

  思虑再三,皇帝悠悠叹口气:“即是如此,此事只能善了!”

  太子一听,便知道皇帝之意:“父皇,不可啊!”

  皇帝怒道:“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让皇家失信与人?做那未出生孩儿的刽子手?还是说激怒南疆王,以此为借口,起兵谋反?”

  太子听完大惊失色,显然他远远没有想到这层,皇帝观其脸色,越发觉得他难当大任。

  “父皇,其实不必忧心,若四哥娶了段伶俐,在京都,正好能牵制段正崖,他该不会不顾女儿生死轻举妄动!”

  听完南宫逸的言语,皇上才算稍稍找回了颜面,化被动为主动,看向南宫逸的时候,多了几分赞许。

  醉寒回到秋凉阁,还没有坐稳,赤云便慌慌张张入了门。

  “瞧你这模样,怎的冒冒失失便闯进来了?”翠红看着满头汗珠的赤云斥责道。

  醉寒瞧见,也调笑道:“瞧你这满头大汗的,做什么去了?不会是去青楼找姑娘了吧!”

  “小姐,你看你!”翠红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

  赤云却没了往日的潇洒,扑通一声跪在醉寒面前,这举动着实惊了醉寒。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醉寒正色道。

  “大小姐,求你救救赤月吧!”赤云边哭边说,全然不似以往那般镇定自若,可见是拿赤月当成亲妹妹看待。

  “你先起来慢慢说,赤月不是在春香苑跟着子秋读书吗?”醉寒扶起赤云问道。

  “今日一早,我见赤月没有起床,以为她昨日睡得晚,便没叫她,哪知我与花蜂外出回来,她还在睡,我便推门进去喊她,但发现,怎么喊也喊不应!”

  赤云断断续续给醉寒讲起赤月的情形。

  醉寒听罢:“可请了大夫看过?”

  “请了,大夫说,她脉象正常,就如同睡着了一般,病得蹊跷,他也看不出所以然!”

  “小姐,会不会是赤月中邪了!”翠红在一旁分析道。

  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醉寒是个无神论者,但想到自己魂穿,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长姐,长姐你在吗?”门外传来苏子秋的声音。

  “子秋来了,我们正好问问他。”醉寒安抚了赤云,应声喊来了子秋。

  苏子秋入门,看向醉寒:“长姐,月儿在哪?今天怎么没去我那边呢?”

  “子秋,昨天月儿可有什么异常?”醉寒拉过苏子秋的小手道。

  “没有啊,她昨天陪我看书,晚了我就让她回来睡觉了,月儿怎么了?”苏子秋像个小大人似的,转着乌黑的眼球,担忧道。

  “没事,月儿病了,会好的,这两天就没办法陪你看书了!”苏醉寒搪塞道,她看得出来,这个弟弟将赤月看得很重。

  “长姐,我要去看看月儿!”苏子秋央求起来。

  醉寒刚好也要去看赤月,便带着苏子秋一同去了赤月的住处。

  看到赤月,苏子秋慌忙跑过去,摇着赤月的手,喊了起来:“月儿,月儿,你怎么了?”

  见赤月没有丝毫的反应,醉寒也皱起了眉头,苏子秋也渐渐哭了起来,声音由小声抽泣到最后放声大哭。

  醉寒心忧之际,不免好奇,以往被香夫人欺负都没见这小男子哭过一次,今天却哭的异常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