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常何府上做幕僚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光德坊里三两个地痞平时看到王韵虽是一寡妇,长得俏丽跟未出嫁姑娘一样,时常过来挑逗她,但王韵均置之不理。这几日,这些地痞看到王韵收留马周与袁天纲住在家里,就在坊间鼓动唇舌诽谤王韵。

  这些流言蜚语传到王韵耳里后,王韵就对马周与袁天纲说道:“妾身本欲想多留诸位在店里住宿,奈何妾身是一寡妇,现在坊间一些流言蜚语。马郎,袁乾道,通过几日相处,妾身认为你们志存高远,均非池中之物,若暂留在妾身处,只会埋没你们,枉自可惜!”

  “在下情愿做权贵之人的幕僚,只可惜没人引荐。”马周无奈回答。

  王韵说:“中郎将常何喜欢吃妾身做的蒸饼,经常安排他家仆人来店里买饼。下次来,妾身向他家仆人引荐你们俩。”

  马周点头道:“甚好。”

  袁天纲心里想着:“自己怀里虽然揣着武士镬都督给高士廉的推荐信,但高士廉在钟南山修道迟迟未归,也只好暂居在常何府上。”

  于是袁天纲也应道:“甚好。”

  次日,常将军派遣仆人来饼店买蒸饼,王韵向仆人说道:“妾身有一远房亲戚马周,是一饱学之士,不知你家官人能用之?另外,马周一室友袁天纲,擅长占卜看相,犹如诸葛孔明在世,也一起帮忙引荐一下。”

  “甚好!待我回去跟官人禀报一下,再回复你。”那仆人说道。

  过几日,那仆人又来买饼,同时带来一个好消息,常将军愿意聘请马周与袁天纲去府上做幕僚。

  马周、袁天纲与王韵辞别时,马周向王韵指天为誓,表示自己发迹之日,必会迎娶其为秦晋之好。王韵面如桃花般点头应允。袁天纲在一旁略感醋意地看着这对佳偶。然后一起跟随那仆人去常府。

  来到常府,在正厅见到常何,果然是一赳赳武夫。

  常将军见到两人,迫不及待地拉着两人说道:“本将军是一武夫,初通文墨,现任中郎将,负责皇城玄武门的守卫工作。平日里只会耍刀弄枪,最怕处理公文这种繁琐之事,马郎来了正好,以后就替本将军处理一下公文,正好解本将军燃眉之急。”

  “袁乾道,平日无甚事,待本将军如遇到疑惑不解之事,请你给占卜看相,帮本将军解解疑惑、决断。”

  两人答道:“诺!”

  接下来,袁天纲给常将军看看相:“将军外表刚毅,但眼形细长成丹凤眼,眼神有光,却内藏不外露。将军此相为善于审时度势,趋吉避凶之象,将来必能持节为一方大将而善终。”

  常将军听闻大喜,当晚在府里摆上宴席三人畅饮,马周喝得大醉。

  从此,两人就安心在常将军府上安顿下来。马周负责处理公文,袁天纲平日里闲暇之余,常与常将军聊聊天,畅谈朝中坊间之事。

  一日,袁天纲与马周正在常府闲聊,常将军带着三位官人回府。常将军见到袁天纲说道:“袁乾道,今日有三位贵客来府上,专门请你给看看相。”

  说完,常将军介绍袁天纲与马周道:“这位就是我常给诸位说神相袁天纲袁乾道,那位是我府上幕僚马周马贤弟。”

  袁天纲与马周立即起身给三位官人行礼:“在下幸会!幸会!”。

  常将军指着来访官人中一位身穿宽袖圆领紫袍,腰间挂着一枚金鱼带,四十岁余岁,面如扑克牌的冷峻官人,介绍道:“这位是益州道行台左仆射窦轨窦仆射,是我多年的袍泽,近日回长安述职后,跟我回府叙叙旧,顺便来看看相。”

  又指着在窦轨左侧一位身穿宽袖圆领浅绯袍,腰间挂着一枚银鱼带,年纪四十余岁,身材高大,长得仪表堂堂,一付沉着稳重模样的官人,说道:“这位是中书舍人岑文本岑舍人。”

  然后,指着在窦轨右侧一位身穿宽袖圆领浅绿袍的官人说道:“这位是侍御史张行成张侍御。”

  袁天纲仔细打量着窦轨,徐徐说道:“您额上骨骼隆起,如伏犀横贯至脑后的玉枕骨,下巴又长的好,一定会在益州建立大功业。”

  窦轨闻言嘴角一撇不置可否,内心不屑道:“本官现在就任益州道行台左仆射,在任上干得很有政绩,诸位都清楚此事,这位乾道说的这些也不过尔尔。

  袁天纲盯着窦轨的眼睛,似乎看穿他心思,就继续说:“您的眼中赤脉凸起,横穿瞳子,说话时赤气浮现在面部。如果做了将军恐怕杀伐无度,希望你时刻警戒自己。”

  窦轨听罢,才微敛不屑神色,心想:“初次打交道,此人就知道本官治军严酷,杀伐决断,看来此人不简单。”。

  袁天纲算罢,就头转向左侧,对岑文本算道:“岑舍人额头学堂已成宽阔之势,眉毛盖过眼睛,文才震动海内,但是头顶又生骨,还没有成形,如果做到三品官,恐怕是减寿的征兆。”

  岑文本听罢是一喜一忧,喜得是自己将来能身居高位,忧得是寿命不长。

  接着,又给张行成看相:“张侍御五官面相已成,江耳淮鼻河目沟口,下庭丰满,得官虽晚,终将处在宰相之位。”

  张行成听罢大喜。

  马周在旁默默地不吱声,洗耳恭听着袁天纲给这三位官人看相,啧啧称赞。心想:“来常将军府上做幕僚,算是来对了。常将军在朝廷认识如此多贵人,将来有机会给我引荐一下,我何愁没有发迹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