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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次家庭小矛盾(中)

  孙惠敏狠狠瞪了岑子酒一眼,也对他刚才的话语表示不满。

  父子不一个姓,那成什么事啦。

  对于母亲的怒视,岑子酒是假装不知道,喝了一口茶,抬眸见岑棚脸色铁青,他轻蔑一笑,“父亲,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今天就要好好说道说道。

  不然的话,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想往本公子身上扣屎盆子,然后没事人似的,拍拍屁股走人,世间哪有这种好事。”

  啪的一声,岑棚拍案而起,指着岑子酒的手都有些颤抖,大声咆哮道:“你个混账,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啊!你怎么说话呢?还阿猫阿狗,你讽刺谁呢?是讽刺你父亲我,还是讽刺你大哥?

  你…你个…混账东西!”

  岑子江低头偷笑之后,父亲这次终于生气了,这下有岑子酒的好看。

  “老爷,你消消气,子酒他不是这个意思。”孙惠敏赶紧安抚岑棚,回头见岑子酒和没事人似的,她也有些着急,便喊了一声,“子酒,甭管对错,他是你父亲。

  看你把他气的,你还不快给你父亲道歉。”

  见岑子酒没有起身的意思,岑棚更是气血上涌,“岑子酒,你…”

  “老爷,你消消气,子酒还小。”孙惠敏想把岑棚安抚坐下,于是,她用力把岑棚往座上按。

  岑棚正在气头上,他想过去抽岑子酒一个大嘴巴,但孙惠敏一个劲按着自己,他一着急,用力一甩,“夫人,你先起开。”

  孙惠敏没想到岑棚会推自己,被岑棚一推,脚底拌蒜,身子向后倒去。

  她啊了一声,眼看后脑就要撞到桌角之际,被岑子酒一把扶住。

  岑子酒扶起孙惠敏,见她脸色很是苍白,显然被吓得不轻,“妈,没事了。”

  孙惠敏回过神刚要说话,就觉得脚脖子处又钻心的疼痛,她哎呦了一声,“疼,好疼啊。”

  “妈,哪疼啊?”

  “脚,右脚疼。”

  让孙惠敏坐下,岑子酒蹲下身子,脱下母亲的鞋,脱下袜子,见右脚没有起包。

  用手按了按脚踝与脚背西周,见孙惠敏也没喊疼,岑子酒才放下心来,估计只是崴了一下而己。

  此时,岑棚也回过神来,他慌忙来到近前,“惠敏,你怎样了,这…”

  “滚!”

  岑棚还没说完,耳边响起一道冰冷无情的声音,让岑棚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寒颤过后,岑棚回过味开,儿子居然敢骂老子,这还得了。

  这让岑棚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转过头来,迎接他的是一双冷漠如冰的双眼,这让岑棚感觉无比陌生。

  岑子江闻言,心中得意,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德行,指着岑子酒道:“子酒啊,不是当哥的说你,你这样与父亲说话,你是大…呃…”

  岑子酒掐着岑子江的脖子,单手把他举了起来,而眼神极为平淡,“岑子江啊,我不理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既然这样,那你就下去,找你那亲妈去吧。”

  随着岑子酒的手掌微微用力,岑子江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在触碰到岑子酒那冷漠的双眸之后,他害怕了,打心眼里害怕。

  他从未想到,这个平时很少言少语的三弟,居然真的要置他于死地。

  但求生的本能,让岑子江伸手够向岑棚,虽然不能发声,但他知道,此时只有岑棚能救自己。

  由于发生在一瞬间,等岑棚反应过来之后,岑子江己翻了白眼,吓得他赶紧大声喊道:“子酒,还不放下子江。”

  岑子酒听而不闻,而是看着岑子江全是眼白,他咧嘴一笑。

  “子酒,你…”

  “岑子酒,你给老娘松手!”孙惠敏一个高八度,震得岑子酒脑仁疼。

  回眸见母亲气冲冲的表情,岑子酒无奈一笑,随手一甩,把岑子江丢了出去。

  扑通一声,岑子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岑棚见状,连滚带爬地来到岑子江身前,一顿拍打前心,又按人中,终于把岑子江救了过来。

  岑子江醒后,抱着岑棚嚎啕大哭,这次哭是真的,也是被吓得。

  岑棚一阵好言安慰,才使得岑子江情绪稳定下来。

  “妈,你走两步,看看好了没?”

  岑棚闻言,回头望去。

  见岑子酒扶着孙惠敏站了起来,然后孙惠敏向前迈了一步,两步,三步,而且走路非常稳,一点也不像扭脚的样子。

  “咯咯…儿子,你这按摩真有用,就这么一会儿,娘的脚就好了。”孙惠敏又活动活动右脚,一点也不疼。

  岑子酒嘴角一抽搐,还按摩,那只是点了几下,您的脚压根就没事,只是您比较夸张而己。

  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岑子酒不满地瞥了岑棚一眼,对孙惠敏说道:“妈,要不你就去我那住吧,有…”

  孙惠敏推了一下岑子酒的脑袋,笑着说道:“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能丢下你父亲呢。

  还有,你刚才是不是疯了,那是你大哥啊。”

  “大哥?母亲,岑棚就不说了,你还不清楚吗。

  从小到大,岑子江,他拿我当过一家人吗?”岑子酒扶着孙惠敏坐下,翘着二郎腿,“还大哥?

  呵呵…我能让他活到现在,妈,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

  没等孙惠敏说话,岑棚就怒气冲冲地来到岑子酒面前,“岑子酒,怎么,你还要你大哥的命吗?”

  岑子酒瞥了他一眼,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然后拿起茶杯就要喝茶。

  岑棚的脸色彻底黑掉,伸手把岑子酒的茶杯打飞,大声咆哮,“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你从小顽劣,你大哥与二哥管教你不对吗,至于让你怀恨在心吗?

  你恨他们,想弄死他们,是不是你也恨我这个父亲,也想弄死我这个父亲啊!”

  “老爷,子酒他…”

  “你给我闭嘴,你个妇道人家,插什么言,慈母多败儿!”岑棚侧头怒视着孙惠敏,他现在愤怒到了极点。

  见孙惠敏神色黯然,岑子酒眼睛半眯着,起身挡在孙惠敏前边,“岑棚,你喊什么喊,还妇道人家,你妈不是妇道人家吗!

  还慈母多败儿?你眼瞎了是吧!眼瞎就滚出去看眼睛,在这里喊什么。”

  “岑子酒,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我是你父亲,你居然敢首呼我的名字!”岑棚快要被气疯了。

  “呦,现在知道是我父亲,你好意思这么说吗?我要是你,撒泡尿把自己淹死得了。”岑子酒丝毫不在意岑棚那吃人的眼神,他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容。

  “子酒,你怎么这么说你父亲呢。”孙惠敏打了他一下,以示警告。

  “妈,我又没说错。

  你说,从小到大,岑棚管过我吗?生意忙也就算了,回来不还是关心他亡妻生的儿子。

  我?呵呵…就相当于有个后爹。”岑子酒回头对着孙惠敏说道。

  啪的一声,孙惠敏打了他一下,责备道:“你这孩子,又在胡言乱语,什么后爹,那是你亲爹!”

  “切,还不如后爹,后爹没指望,亲爹是指望越大,失望越大。”岑子酒嘴角一撇,语气也非常平淡,像是述说他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