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没有不透风的墙

  红哥儿都这么说了,大家虽然着急,却也只能按捺下来耐心等着。

  然而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宋谨言才幽幽转醒。

  睁眼的瞬间,看着屋内烛火通明,这么多人,他还懵了一下,然后才记起昏迷前发生的事。

  “大少爷醒了!”小月离得近,第一个发现。

  她这一喊,大家皆是一喜,当即涌了过去。

  “宁宁,你怎么样?”石白鱼心疼的摸摸崽子额头:“头疼不疼,晕不晕,想不想吐?”

  宋谨言刚要摇头,视线就劈了叉:“唔……有一点。”眼睛看人劈叉不说:“还有点想吐。”

  “你撞击到了头,这都是正常的。”红哥儿在一旁安抚,又给把了把脉:“没什么大碍,我给开两副安神散瘀的药早晚按时服用,最快过了今晚就不会头晕想吐了。”

  宋谨言有气无力:“劳烦红哥了。”

  “说什么呢,你是我弟弟,看你没事我就安心了,哪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见外了不是?”红哥儿将宋谨言的手塞进被窝,便到一边的桌前写药方去了,写好药方,再递给离得最近的灵哥儿。

  灵哥儿接过药方刚要离开去抓药,阿全就跟上了:“太晚了,我陪你去。”

  灵哥儿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阿全一路上都在看灵哥儿。

  灵哥儿着急抓药没理,直到回来将药给了胡桃,这才转头问阿全:“你老盯着我做什么?”

  “咱俩一起也有两三年了,等大少爷伤好了,我便去找老爷夫郎说咱俩的事。”

  灵哥儿闻言一愣。

  “老爷夫郎应该不会阻止,咱们也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不用偷偷摸摸的。”阿全顿了顿:“到时候,咱们就搬一个屋。”

  灵哥儿猝不及防被阿全直白的话弄得脸红,却没拒绝:“随你。”

  然后害羞的跑了。

  胡桃在一边煎药,见证全程的她忍不住打趣:“舍得给人过明路了?”

  “早就想了。”阿全摸摸头:“就是没敢说。”

  毕竟奴仆没人权,嫁娶发卖全凭主家高兴。

  “这有什么?”同为奴仆,胡桃当然知道他的顾虑:“老爷夫郎都是开明的主子,要是知道,只会为你高兴,哪会怪罪,我可是听说老家那边有个家丁还外娶了,本来老爷夫郎是要给他恢复良籍的,他没答应罢了。”

  “我……”阿全挠挠头:“哪能跟大力哥比啊。”

  但胡桃的话到底还是给他增加了不少勇气和信心。

  宋谨言伤一好,他便主动找上宋冀和石白鱼,说了和灵哥儿情投意合,想在一起过日子的意愿。

  本来还有点忐忑,谁知和胡桃说的一样,两位主子非但没反对怪罪,还给他们换了个大房间做婚房,让家里给准备了一场简单的婚礼。

  除了这个,还赏了一笔银子,给他们小家做彩头。

  此举把两人感动得不行,跪着磕了好几个响头。

  婚礼虽然简单,但婚服酒席都有,只不过都是自家人组局。本以为石白鱼和宋冀不会参加,没想到两人不仅参加,还给做了主婚人。

  被送入洞房那一刻,灵哥儿一下就哭了。

  阿全被他哭得心慌,忙坐过去安抚:“大喜的日子哭什么,该高兴才是。”

  “嗯。”灵哥儿点头:“当初被卖到牙行,我以为这一辈子也就那样了,做梦都没想到会有今天。”

  阿全深有感触:“谁说不是呢。”

  “阿全哥,我们有家了。”灵哥儿看了眼红烛:“我,我伺候你更衣……”

  “伺候什么?”阿全抓住他伸向自己腰带的手:“不用伺候,我又不是大老爷,你只管把自己交给我就好。”

  灵哥儿听得一张脸通红,点了点头:“嗯。”

  外头还热闹着,但屋里的两人已经点燃了干柴烈火,顾不上那么多。阿全猴急的把灵哥儿扑倒在床,然后低头吻住了对方。

  红烛摇曳,人影交缠。

  屋外的人笑看一眼窗纱上的模糊影子,便都自觉的散了。

  石白鱼和宋冀最先离开,说到阿全和灵哥儿,难免就想到小月莲香她们。

  他们两个大男人粗心大意,根本想不到这些,直到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些打小来家里的丫头们,其实已经不小了。

  要是按照这里的说法,都已经熬成老姑娘了。

  “家里家丁少,要给她们找合适的一时还真不好找,不过倒是可以往厂里找找,让应九安排个集体相亲什么的。”石白鱼专注去踩脚下的鹅卵石:“厂里也并非都是雇佣工,也有家仆长工,要是表现好的雇佣工,各方面都不错的,也可以安排一下。”

  “行,回头我跟应九说。”宋冀应下来,随即话锋一转:“宁宁此番受伤,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石白鱼冷笑:“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呗。”

  宋冀也这么想:“看来,陛下的事,估计瞒不了多久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石白鱼反应平平:“刑部尚书是三皇子舅舅,既然开始下手,说明已经知道了,而且,应该知道的不少。”

  宋冀皱眉。

  “陛下提拔我进内阁,已经让不少人有了危机感。”石白鱼道:“你说的不错,不管我们怎么选择,其实在这些人眼里,早就被划到了太子阵营,不过他们对宁宁下手,目的肯定不是为了置他于死地,等着看吧。”

  “以后你们出门,都得小心着点。”宋冀握住石白鱼的手:“切记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们知道。”石白鱼看向宋冀:“别光说我们,你也是。”

  “嗯。”宋冀抬手搂上石白鱼的腰:“要再走走吗?”

  “不了,挺累的,回房吧。”石白鱼打了个哈欠。

  两人便相携回了房。

  短暂的相安一隅,第二天要面对的,依旧是朝堂上的暗潮汹涌。

  二皇子还关押着,贵妃以及其外戚派系一直在走动关系想要把人保下来。朝堂上天天吵,就没消停过。

  石白鱼每次都烦,皇帝倒是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