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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了断

  虚伪的面具被撕开。

  主神眼神开始闪躲:“怎会,为父怎么会如此狠心?将你送去魔族只是权宜之策。”

  暗道:不能让恨继续延续了。颜儿,为父现在是真心悔过,真心知错了…

  汐颜:“狠心的事你没少做,狠心的话也没少说。”

  主神神情真切悲痛:“颜儿你信为父一次?今后真的不会再那样对你了。”

  汐颜:没有以后了。

  “你说将我送去魔族只是权宜之策。我被魔君践踏为魔奴时,你在干什么?”

  看着又一次缄默的主神,凄凉的一笑:“你在和汐月享受天伦之乐。”

  “我至今都还记得那时你说过的话。你说:汐月是你独女,她是你独女!原来,那我从未把我当做成女儿。”

  主神嘴角颤抖着:“不是这样的颜儿?是魔君……”

  汐颜直接打断了他:“是魔君胁迫你说的对不对?”

  主神一愣:“你…知道?”

  汐颜:“话可以假,但你嫌弃的眼神儿不会假。当时你跟长渊的神情一样,充满嫌弃跟厌恶。”

  “因为你们心里清楚,我已经是个废人还是沦为了魔奴,即使回到天界也只会成为笑柄?还不如死在魔君手上。”

  主神:“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会……”不知道你会死,你有命魂还有一次重塑的机会。

  重塑后再将神骨归还,到时还是天界战神。

  这才是主神原本的打算。

  可惜他不知道,汐颜早已经没了命魂,即便命魂还在,她心如槁木死灰,也不会再选择重生了。

  汐颜:“当年为了救长渊我独闯九幽深渊,摘取修魂草,命魂,早就在那时拿来救他了。”

  “即便是如今还有?心已死,也没必要再重生了。”

  主神泪眼朦胧里满是震惊:“你说什么?命魂…长渊的命是你救的?”

  汐颜:“当年我因为没了命魂,加上伤重,昏迷了千年。你还记得对我做了什么吗?”

  主神:“我真的不知。是月儿说那药是她千辛万苦找到的,你因对我不满,而远走游玩了?”

  汐颜:“呵呵!这低等的谎言你也信?

  你很清楚修魂草长在哪里。

  汐月那点心思你不是看不出,之所以信了她,是因为你心中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主神低下头:“是为父混蛋,你当时一定恨极了我?”

  汐颜风轻云淡的道:“你不是一向对我如此吗?早就习惯了。”

  轻飘飘的一句:早就习惯了。

  扎进了主神的心窝,也扎进了藏在暗处那些人的心。

  孀儿哭的昏天黑地,和帝玄尘藏在空间裂缝里。

  师父和师兄用藏在梨树上的影光球偷窥着。

  几位师兄恨的牙痒痒,师父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暴揍主神一顿。

  主神手指掐着大腿,来缓解心里难受:“我以为你够强大,本该承受起这重责,却忽略了你也是个孩子?”

  汐颜:“从我出生起,你就从未正眼瞧过我一次。每每看我的眼神儿都是冷的让我发抖。”

  “可看汐月的神情,是那样的慈爱、温暖。”

  主神面色惨白,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此时的解释是苍白无力的,是多余的。

  此时的道歉是虚伪的,是没用的。

  汐颜:“我心里明白,你不喜欢我,是因为你不喜欢母神。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主神:“什么事?”

  汐颜:“母神临终前让我告诉你,她说:愿我们,没有来世。

  她还说:真相就在曜菀居那棵树下,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看吧?”

  主神神情恍惚:“真相…”

  汐颜:“当年花芷仙子的真相。”

  花芷仙子是汐月的生母,与父神相爱了。

  母神一怒之下,便将她许配给柳仙。

  父神因此怀恨在心,就连她这个女儿都是讨厌的很。

  母神想跟她解释,可主神没有给过她这个机会,就下令囚禁在瑶池,永不得踏出一步。

  最终,心如死灰,生无可恋,耗尽神力助七彩圣莲化形,消香玉殒。

  父母不和,孩子何其无辜?

  让小小年纪的她,承担了一切。

  主神:“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汐颜:“以前没告诉你,是怕你接受不了而伤心。现在要与你做个了断,自然该让你知道。”

  “了断~”主神声音颤抖,“你这是什么意思?”

  汐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再相见,有你的地方,不会再有我。”

  我们,永不再相见。

  主神慌了神儿,“不!颜儿,你不能如此?我们是亲人,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你不能如此待为父?”

  “哈哈…”汐颜都笑出了眼泪:“亲人?问问你自己的心?,曾几何时把我当过一天亲人?”

  主神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儿:“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你再给为父一次机会?”

  汐颜笑着,眼泪不争气的掉落,轻轻摇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看到你吗?”

  主神:“是我伤了你的心。”

  汐颜:“是因为我痛啊!我也有血有肉,一刀刀挖去我的骨,我也会痛、会哭。”

  “骨?对。”主神想起了什么,轻挥衣袖,六块血淋淋的的神骨出现在桌上。

  “颜儿,父神把神骨还给你。”

  他亲手取回了放在汐月身上的神骨。

  血淋淋的,是刚挖出来不久。

  眼神中满满的自信,以为把神骨还了,事情就会过去,伤疤就会消失。

  “跟为父回家吧。”

  汐颜平淡无奇的星眸陌生又冷漠:“我说过,汐月用过的东西,我嫌脏!”

  主神神情一片黑紫:“你,知道了?”

  汐颜言语嘲讽着:“你不惜在自己身上种下血咒来压制神骨的反噬,真是个舍身为女的好父亲!”

  主神:“为父是怕你的神腐朽了,所以才将它给了汐月。”

  汐颜:“是吗?怎么我听说,是汐月联合魔君故意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得到我的神骨。”

  主神:“这,绝对不可能!月儿明明是被魔君抓去的?”

  汐颜:“如果真是被抓去的,为什么她可以毫发无损的回来?”

  主神要紧下唇,“不会的,月儿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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