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来战!

  软浓的吻又在耳侧蔓延,点起一星又一星的火。

  随着朝瑾混不吝的话将火苗种在了长鱼姣心底。

  羞的人将足尖都蜷紧了。

  春意融融的营帐中,二人并不知晓一道如狼般矫健的身影正意气风发的穿过层层守卫,随着骏马驰骋而不停晃动的铃铛,是长鱼野激动内心的呐喊。

  一月余,凭着他神勇和些许长鱼信的聪明,北齐山从此,再无山匪!

  一捆两百余人被长鱼野带回京,迫不及待想和姣姣邀功,好好与她分享他剿匪的英勇战绩,就听说一行人出了宫,前往了猎场。

  长鱼野哪里等得了二十多日的春猎?把人捆着往家里一扔,就拎着长鱼信纵马疾驰赶赴猎场。

  名头他都想好了!

  回禀战果,不可怠慢!

  他人都来了,皇上还能把他赶回去?

  只可怜长鱼信一个文弱书生,如今像一株东倒西歪的秧苗,在长鱼野身后紧紧抱着长鱼野。

  本不是同乘,可长鱼野心急觉得长鱼信骑马太慢,又想着不过几个时辰的路程,委屈委屈长鱼信不打紧。

  就这样霸道不给人一点反抗机会的提上了自己的马。

  好不容易到了猎场,长鱼野才勒紧缰绳,叫马儿慢悠悠的跑起来。

  待到双脚落地时,长鱼信几乎要摒弃什么文人风骨,直接瘫软在地,好在一声熟悉的声音让长鱼信强撑着,在外人面前保持住了风度,

  “信哥,长鱼野?”

  秦渐书提着药箱正从皇上营帐出来,就看见了再熟悉不过的二人。

  尤其是看见长鱼野时,秦渐书浑身的骨头都开始犯疼。

  “渐书?”

  长鱼信白着脸颇为疑惑的转头看向秦渐书。

  从前在濮阳时二人关系尚可,哪怕后来秦渐书入了宫当了太医,也并未与他断了联系。

  只是二人的叙旧刚起了个头,长鱼野就狠下眼,双手钳住秦渐书肩头,

  “姣姣怎么了?”

  秦渐书是长鱼姣的亲信太医,如今他提着药箱的模样,显然是要看诊的模样。

  平素大大咧咧的长鱼野,在事关长鱼姣的事情上,是无师自通的敏锐。

  秦渐书本想说无大碍,可自他瞒报长鱼姣腿疾事发那日起,宸宫对他越发冷落。

  不受控的感觉让秦渐书忽然垂了眼,面色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

  “她,受伤了,是皇上胞弟,武安王所伤。”

  长鱼野脸上的兴奋霎时被狠戾覆盖,冷沉沉的眉眼如狼一般凶厉,

  “姣姣如何?”

  “伤了颈,似是用剑,划开的,西北处,灰袍之人便是武安王。”

  秦渐书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冷意看向不远处和太后分开的武安王。

  长鱼野咧了嘴,掂量了距离嗤笑一声,在长鱼信不解的目光中猛的翻身上马,纵马疾驰中搭弓,放箭,破空而出的长箭尾羽旋转震颤。

  “铮!”

  羽箭擦着朝玄风脸颊而过,一连串的血珠跟随长箭一并被钉入地面。

  “什么人!刺客!”

  “护驾!”

  “王爷!”

  营地霎时乱成一团,朝玄风擦过颊边的血痕,眯着眼转过身,正对上不远处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张狂少年。

  阴森森如蛇般冰冷的目光静静凝视着长鱼野,长鱼野毫不闪躲,放肆的握拳,大拇指在颈间划过。

  挑衅意味浓重的让朝玄风生出蠢蠢欲动的暴戾。

  呼和一声从旁擒了一匹马,顺手掠过一柄长枪,朝玄风直指长鱼野项上人头,

  “滚开,本王亲斩宵小!”

  长鱼野冷喝一声,将手中长弓弃下,同样从守卫掌中掠一杆长枪,毫不畏惧的迎面而上,

  “来战!”

  红缨长枪在二人掌中劈横刺挑,残影闪现,灰袍黑衣纠缠不断。

  论枪法精妙长鱼野远不如朝玄风,但胜在坐骑默契。

  朝玄风很快发现了这一点,长枪一送,逼得长鱼野弃马而下,长鱼野不甘示弱,红缨枪反手砸在朝玄风座下前蹄,迫他一并落马。

  枪法不济长鱼野便干脆弃了枪,赤手空拳的贴近朝玄风。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朝玄风数次枪尖点到长鱼野喉间,都被其英勇无匹的拳头将枪身砸弯。

  越打朝玄风便越觉酣畅淋漓,他许久没有遇见过这样有血性的少年。

  眼里不是杀意,而是怒火。

  拳法杂乱无章,偏偏拳拳生风,抱着每砸中一拳就将人骨头砸断的狠戾。

  红缨枪再度弯折,朝玄风咧开笑,干脆将枪弃下,回归最原始的方式,以拳碰拳!

  不输长鱼野的狠戾和更为极端的打法,让朝玄风放弃武器反而越显勇猛。

  长鱼野凭借天生神力的优势第一次在近身肉搏中感受到了无尽的压迫。

  从你来我往到最后挨两拳才能拳头擦过朝玄风身体,长鱼野心中的火烧的越发猛烈。

  永远如此。

  在他觉得可以保护长鱼姣时,永远有人要伤害他的妹妹!

  凭什么!

  朝玄风在边关多年,其杀招远非如今的长鱼野能比,砸在长鱼野身上的拳头越来越多,周围的人都在每一次拳头与肉碰撞的闷声中心颤。

  在朝玄风又一拳要砸下时,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

  “吾乃军师长鱼信,武安王若毙命于臣乃大罪!”

  朝玄风的拳头在这一声呼和中停顿片刻,下一刻就不可置信的感受到腰间猛的被人抱紧,尚不等朝玄风动作,就听此人继续,

  “臣有要事回禀陛下!”

  军师乃军中文职,长鱼信先点明身份,宣告其文人体弱,再以军事要禀,让朝玄风心有顾忌,无论如何,武安王都不可能在他回禀完军务之前打死他!

  长鱼野被压着打,打红了的眼霎时抖出了几分笑,他从不知道他这个瞻前顾后,文文弱弱骑个马都能软了腿的大哥,还有这份能耐。

  所谓趁他病要他命,要看因为长鱼信的抱死不放手牵制住了朝玄风,长鱼野抡圆了拳头狠狠砸在朝玄风肩头。

  肩骨遭袭的痛意让朝玄风心中大怒,大掌扭住这个不知死活的军师腕骨,正欲将其扭断,耳边就又传来呼啸的拳风。

  长鱼信心中泛苦,咬牙死命抱住朝玄风的腰,

  “武安王,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别打了,别打了!”

  “你放肆!”

  因为长鱼信的束缚又挨了一拳的朝玄风怒火更炽,这个愚蠢的军师究竟有没有看清形势,如今是谁不肯停手?!

  朝玄风此生没有这样憋屈过,怒而想将长鱼信手骨折断以脱身的朝玄风,却在下一刻看见拳风呼啸而来的长鱼野,自己摔在了地上。

  其后是身后传来的一声厉呵,

  “朝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