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打扰他睡觉的行为,猫咪表示强烈谴责。
果断的赏了我一巴掌。
唉,当你弱小的时候生个气都会被觉得可爱。那小小的猫爪拍在脸上,只感觉心都要化了。
抱住猫咪猛吸一口!吓得猫咪嗷嗷乱叫。
努力挣脱了我的怀抱,爬到了我的肩膀上。
也得亏他爬到了我的肩膀上,不然我可能还不够手拿纸皮。
拖着纸皮,带着猫咪,就往那条路走去。
踏上石阶,桂花的清香萦绕在鼻尖,周围熟悉的果树,让我更加确信自己的位置。
走到石阶的转角,我向山下望去,刚刚的公园隐藏在迷雾之中,若隐若现。
而我经过的那个村子,在迷雾的遮挡下,不见其颜。
走完最后一段石阶,眼前是荒芜的山,只有一条小道通往远处。
我挺熟悉这里的,这里算半个墓园,从我现在的方位往右手边直走,有三四个紧挨着的墓碑。
上面的碑文已经被雨水腐蚀的看不清了。
直走左前方,那一排柏树下,也是墓碑。
这边种了一些芭蕉,和不知名的花,小时候我总喜欢跑来这里玩。
扯芭蕉的嫩叶,用来当吸管,沿着半圆的墓座走动,因为看不懂字,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死亡。
长大一些后,不能说懂事了,不来这里玩了,而是说因为要读书变得忙碌起来了,没有时间来这玩了。
这里和记忆中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以前随处可见的花,现在,只剩下寥寥几丛。
我走到其中一丛花旁,放下手中的纸皮,轻轻托起那紫色的小花。
没有什么特别的香味,花也不算很大,握紧拳头大概就是食指形成的漩涡。
我又将目光头像旁边如同生长不良蓝莓的果实,还记得小时候的自己总喜欢摘这个来吃。
剥开外面绿色的皮,里面也是五瓣的,金黄色的,小小的颗粒,至于味道嘛?
就像炒熟的花生一样。
时隔多年的今日,我再次路过这里,看到这个姑且算是果子的东西。
嗯,尝一下吧。
剥开所有绿色的皮,剩下能够食用的部分甚至不如一颗花生米。
味道嘛,不知道相较于童年有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这只有一些香气,基本没什么味道的口感。
好像和童年的记忆相差甚远。
算了,不管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我重新拿起纸皮,顺着山路接着往下走。
一段时间后,来到了山下,这里通往街道。
清晨的市集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
我来到奶奶的店铺,但奶奶不在家。
放下手里的纸皮,小姨很热情的接待了我。
“卿卿又来找奶奶玩啦!”
我点点头,指着纸皮说:“这是我在路上捡的,给奶奶拿去买废品。”
小姨捡起纸皮,拿到纸皮堆放好,然后笑着问我累不累?要不要喝水?
我笑着摇摇头,举着装满井水的水杯,说:“我有水哦,还是井水呢!”
小姨在放水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语重心长的说:“井水生冷,不如我这个,被太阳晒过的,暖着哩。”
我看那水缸里的水,上面还漂浮着些木屑,看着还不如我这清澈见底的井水。
于是我拒绝了。
“小姨,我先回去啦,妈妈这么久不见我会着急的。”
我带着猫转身就走,小姨也注意到了我肩膀上的猫。
连忙挽留我,说:“这是黑猫,不吉利,而且你妈也不准你养小动物吧。”
“要不放在小姨这儿?”
我挣脱开小姨的手,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喊:“我哪有养猫啊,这分明是我同学的。”
“晚点就还他了,小姨别担心!”
走出一段距离后,小猫在我的肩膀上说:“你那小姨看着不像好人。”
我摸了一下猫咪的头,说:“小姨她是这样子的啦,学的不同,信的也不同,我们不怎么会碰到的啦。”
“所以小白不用担心哒!”
对于我给黑猫起名小白这件事情,小白本人没有任何不满,还赏了我个猫爪子。
这边的路我很熟,很快就搭上了车,回到了家里。
正打算进门呢,小猫就从我肩膀上跳下来,化做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跑掉了,临走前只留下一句:“这里的气息我不喜欢就不进去了。”
我还没来得及挽留呢,他就跑没影了。
无奈我只好一个人先回家里了。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不知道还有很多功课没做吗?”
唔,被骂了啊。
“对不起...”我低着头局促不安的道歉。
母亲回房间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让我钻研。
我拿着盒子上楼回到了房间。
盒子很精致,是檀木的,有不少古朴的花纹。
打开盒子,里面是五颜六色的宝石。
我从柜子里拿出手绢,将宝石倒在上面,然后取下盒子里的丝绢。
将丝绢平摊开来,是一张试炼图。
很烦,不想去,也不想打,但要是让妈妈知道我没去的话又得挨骂。
随便指了个地儿,闭眼,默念咒语。
再次睁眼,发现自己正处于一座寸草不生的山上,只有一条下山的路。
寒风呼呼的吹着,在这漆黑的夜晚中,只有绿油油的眼睛,和时不时传来的狼嚎。
感受空气中躁动的元素,刺骨的寒冷,将他们凝聚于掌心。
看着那还在黑夜里闪烁的绿色眼睛,我直接一个冰球丢了过去。
没来得及躲闪的狼就这样变成了冰雕,然后碎成了渣。
剩下的狼,瞬间就冲了过来。
寒冰铸成的地刺,穿透了几个飞扑过来的狼,但他们的数量还是出乎了我的预料。
感受后背传来的一阵刺痛,元素化针,全部朝着袭击我的狼刺去。
刚解决这个,其他的狼又攻击了上来。
烦闷,暴躁,在情绪的感染下,手里的冰风元素也回应了我。
我不记得最后是怎么从这个试炼场离开的了,印象中我好像还打了好几个试炼场。
直到进入那个早有人蹲守的试炼场。
刚进去破空的飞刃就直逼我的眉心。
堪堪躲过这一招后,正打算调动元素力反击,却发现周围的元素力很抗拒我的召唤。
刺杀我的男子不屑一笑,显然早就料到了。
无法调动元素力我身上就只剩些药粉和浓缩元素球。
刚开始,他还会忌惮我手中不知作用的药粉。
但发现我对药粉的使用开始收敛以后,他也猜到了我手里不剩多少了。
便开始更加猛烈的攻击,慢慢的我有些扛不住了。
我不太清楚这周围的元素是怎么回事,综合掉他们往往需要我付出成倍的元素。
手里的元素球也不剩多少,要在这里结束了吗?
突然一股温暖包裹住了我,再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家顶楼的病房躺着了。
这里专门用来医治元素力所造成的伤害。
感受到掌心的柔软,我低头看去。
“小白!”
小白变成人形,站在床边,一脸严肃的跟我说:“你该回去了。”
这时我也意识到了。
强忍下心中的不舍,最后讨价还价。
“我可以记得你吗?”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该回去了...”
话音刚落,挡风玻璃瞬间被子弹击穿,擦着我的发边打在了门上。
小白跟刺杀我的人打在了一起,我刚想找东西帮忙,他们就一起坠下了高楼。
而我也被赶来的安保,强行拽离了此地。
等到了地面,我连忙往小白坠落的方向赶去。
但这个世界就像跟我作对一样。
先是一队人扛着家私路过,阻断了我的步伐,也阻断了我的目光。
然后又是一堵围墙,好不容易翻过去了,又遇上别人在练习拦住了我。
直到最后梦醒,我也没能看到小白的状况。
更诡异的是,我的情感好像被抽离了,明明这件事情值得我痛哭流涕。
但我的内心却不起一丝波澜。
我连忙回忆梦里经历过的事情,好在,我都记得。
只不过代价是,我将永远失去这段记忆对应的感情。
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你也发现了吧?
我的记忆看似是齐全的。
乘上公交车坐过站,救下小白,回家被骂,被算计,再被救下。
但在一些地方,那些细节,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如果你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
那是否这段记忆已经被篡改了呢。
就像那些本不该存在的对话。
没听小白劝告的我,在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8点了,那天是化学考试。
因为我的迟到那场考试剩半个钟的时候我才到场。
毫无意外考砸了,但我不在乎,不过是一次期中考试罢了,每个学期都会有。
我更在乎我那场宛若现实经历般的梦。
以及,两个我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临别的情感,和一段毫无波澜的记忆,哪个更重要呢?
如果初见即是永别,那我还能记得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