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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多了软肋

  房间里,顾玲雪兴奋得手舞足蹈,在床上滚来滚去,盯着手机屏幕兴奋得睡不着。表白成功后的喜悦充斥着她整个思想,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回放着乔瑾说的“不想你离开。”

  她自言自语道:“他是接受了对吧?是这个意思吧?会不会是我自作多情理解错了?应该不是吧,他确实说了不想吗?……哎呀,乱死了!”

  越想越纠结,心跳越来越快。心脏仿佛要冲破她的胸口飞到二楼,想去问她要一个确定的答案。她的身体仿佛被冲动支配着失去了理智,不受控制地光着脚向二楼跑去——她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书房里,乔瑾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天花板好像投影幕布一般投射着顾玲雪的小脸。心里想着刚刚两人的对话,嘴角也止不住的上扬。

  他心里反复问自己:这么做对么?她比自己小九岁,会不会太老了?这算不算趁人之危?想来想去,他决定下楼当面跟她问个清楚,要是现在后悔了,也还来得及。

  乔瑾刚打开书房的房门,就看见顾玲雪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刚要伸手敲门的样子。两个人四目相对,隔着门框,停在那里。

  乔青曦和乔青晨并不知道两人通过电话,听到顾玲雪跑上楼的脚步声之后,两人纷纷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伸出耳朵偷偷听着,怕他们两个再吵起来。

  由于奔跑以及本来就加速的心跳,顾玲雪急促地呼吸着。乔瑾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好想上前将她揽入怀里。

  顾玲雪心下想着乔青曦说的话:他就是不会表达,他不会说,他憋习惯了。

  乔瑾心里念着乔青晨对他说的:你是男人,你得主动。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

  “你……”

  此刻,乔瑾不想把话继续憋在心里,他想问个明白。

  顾玲雪抢先一步,“让我先说。”

  “嗯。”

  “我可能会被我爸连累,以后可能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你还愿意么。”

  乔瑾毫不迟疑地回答:“愿意。”

  “我脾气不好还任性,自理能力差,还总爱哭鼻子,你能接受么。”

  “能。”

  “我……我身体不好,弄不好还是个病秧子,你怕我给你添麻烦么。”

  “师父说我医术不错,何况我还有个能干的弟弟。”

  偷听中的乔青晨听到乔瑾夸他,止不住地把鼻孔扬到天上,对乔青曦比了一个耶。

  顾玲雪呼吸更乱了,到了后来,她甚至都记不住乔瑾对她说了什么。乔瑾见她不再开口,便说道。

  “我可以说话了么。”

  “嗯。”

  “我比你大九岁,眼看着四十了。会不会太老了?”

  顾玲雪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

  “我工作忙,有时候可能不太顾得上你,你会嫌我陪你的时间少么。”

  “不会。”

  “我家里情况特殊,还有两个没成年的弟妹。”

  “小晨以后会是你的帮手,小曦活泼可爱又懂事,他们不是负担,是被你一直好好保护的财富。”

  偷听的兄妹二人再次对望了一眼,这一次,两人都挺直了腰杆,被认可的滋味可真好。

  乔瑾心下最柔软的弦被拨动了。所有人都在替他感到委屈,他自己也一度因为收养了两个孩子而觉得愧对母亲。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无辜的弟妹带给他的慰藉,不只是自己不至于沦落成这世界上最可怜的孤儿,他也因此有了支撑他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顾玲雪。”乔瑾郑重地说道。

  “我在。”

  “你愿意么。”

  “愿意什么?”慌乱,还是慌乱。

  “你愿意……让我照顾你,保护你么。我有这个资格么。”

  虽然这不是顾玲雪第一次收到表白,但之前的表白统统都被她拒绝了,此刻她无措地绞着衣角,嘴唇抿得发白。

  乔瑾见她迟迟不肯回答,以为她动摇了,后悔了,便向前凑近了一步,“小雪,你愿意么。”

  一步,又一步,他终于来到他的小姑娘面前,略一低头看着她闪烁的睫毛上似乎仍然挂着泪痕,闻着她头发上并不陌生的香气,甚至听着她乱撞的心跳声。

  乔瑾一把将她拥在了怀里,这一次,不是冲撞,不是意外,而是如获至宝似的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从此往后,他又多了一个软肋。

  “你不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

  顾玲雪把脸埋在他怀里,眼泪莫名其妙地夺眶而出,原来获得幸福的瞬间,真的是会喜极而泣。她笨拙地尝试抬起双手,从后面轻轻揽住了乔瑾的腰身,感觉到他身体略一僵硬之后,搂着自己的双手收得更紧。

  听到两人的对话,可把乔青曦高兴坏了,她夺门而出想要上前凑热闹,被乔青晨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了回来,并用口型告诉她:是不是傻?当什么电灯泡。二人识趣地各自回房。

  抱了许久的两人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乔瑾心里堵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再次看向眼前的人,无框的眼镜也挡不住从他眼底流出的温柔缱绻。

  刚刚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她的脸上,乔瑾突然注意到顾玲雪居然光着脚站在那里,立刻把她抱起,向书房里走去,接着用脚带上了门。

  顾玲雪被他突然抱起,心中恐惧了半分——这么快?

  虽然两个人成年人确认了关系之后发生点儿什么在所难免,虽然两人也已经彼此“坦诚相见”,但这会不会有些太快了?顾玲雪心想: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乔瑾把顾玲雪轻轻放在沙发上,捧起她的小脚——果然冰凉,然后心疼地把脚放进被窝,然后栖身坐在她的脚下,把包裹着被子的脚抱在怀里。

  见如此,顾玲雪心下偷偷想着:顾玲雪啊顾玲雪,你脑子有病吧……

  乔瑾问她:“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他的小姑娘明明心里装着事儿,却不肯同他说起,于是乎乔瑾说道:“小雪,你有任何想说的话,都可以告诉我。”

  顾玲雪磕磕绊绊的回答:“乔叔,我……我没谈过恋爱,有些事我不懂也不会处理,我要是做得不好,你教教我……要是我做了什么蠢事儿,你也别笑话我……”

  乔瑾听后忍不住地嗤笑,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说:“傻丫头。看来这声叔,你算是叫顺嘴了。”

  “那,那我应该叫你什么……”顾玲雪回忆着短视频里,交往中的男女朋友也有喊老公老婆的,于是试探地问道:“叫……老公……?”

  乔瑾一愣,被这一声“老公”叫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挺大个男人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羞得红了脸,“叫名字……”

  顾玲雪看着他的反应,知道自己闹了笑话,于是问道:“我是不是已经闹笑话了……”

  乔瑾宠溺地说道:“有点儿傻乎乎,但是很可爱。”

  “都说好了你不许笑话我!”顾玲雪嗔怪道。

  “没笑话你。”乔瑾忍不住地说道:“你叫我一声,我听听。”

  顾玲雪唯一一次叫过他的全名,是质问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她一直觉得乔瑾比自己大不少,直呼其名特别的不礼貌,慢慢地她也就习惯了叫他叔。

  当下,突然要直呼他的名字,顾玲雪仿佛了好大的决心一样。她紧闭着双眼,仿佛在等待审判,恶狠狠地说了两个字:“乔瑾!”说完,便捂着脸不好意思起来。

  乔瑾被她的举动逗得轻笑出声,再一次将她揽入怀中,轻抚她的后脑,一下一下,仿佛是在触碰这世间最难得的珍宝。

  “傻丫头,我名字难道是咒语么,叫一声就把你变没了?习惯就好了。”

  顾玲雪心里暖暖的,原来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是这种幸福的感觉,仿佛周身都充满了能量,甚至灵魂都在向上蒸腾。

  她软绵绵地叫道:“乔瑾。”

  “嗯?”

  “乔瑾。”

  “我在。”

  意识到怀里的人只是在轻唤他的名字,一股暖流冲到了乔瑾的四肢百骸,这个小东西,怎么这么勾人。

  “乔瑾。”

  当顾玲雪再一次喊出他名字的时候,乔瑾低头在顾玲雪的唇上轻轻一碰,只一瞬就分开。顾玲雪瞪大了眼睛,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楞在那里——这可是她的初吻!

  可是这个初吻太过于短暂,还没来得及品尝到对方的味道,就如蜻蜓点水一般,在他们的心头漾起了阵阵涟漪——误了唇,也误了心。

  乔瑾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反应,突然被她的小姑娘盯着,倒把他自己搞得手足无措起来,只能无奈地苦笑道:“闭眼!”